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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01 00:47:54瀏覽468|回應1|推薦41 | |
再回首,恍然如夢;再回首,徒留感傷
每次總是期待又害怕接你的電話,或很怕打電話給你。因為總是聽你述說你點點滴滴的憂憤,好像世界欠了你很多,每次我總是細心安慰你,不敢提到敏感的話題。
是的,不敢提到的話題,其中小的包括你不喜歡的球隊,再來還有你家中的經濟,大的還有那些文章比你差(你是這麼的有自信)卻發展比你好的人,當然也更不敢提及你深愛多年卻已嫁作他人婦的女友,那是禁忌!
「我愛了她那麼多年,可是她說嫁人就嫁人了,雖然她說她還愛我。」你忿忿的點起一支菸,抽了起來,煙薰了我一臉,我心中當然知道她家裡考慮到的是經濟的問題。
「你現在還傷心嗎?」我有些小心的問,心內有莫名的難過。
「當然,我最初就認識她,.......到現在她都是我心頭的牽掛。」你回思往事,話中露出少見的溫柔。
我慘然!你在乎她,正如我也在乎你是一樣的!雖然我一直不敢吐露,我的心中卻有自知之明。
我來不及參加你的過去,是的,但是我有甚麼辦法?時間和空間都是人不能掌握的。到底我是過了花季才遇到你,怎麼回頭怎麼努力都來不及。
也因為你在乎那女友她太深了,所以你憂之煩之,後來得了「憂鬱」加「躁鬱」症。
醫生叫你每天按時吃藥,那最初和最後(你是這麼說)的感情確實傷你至深。
那藥證明你確實是憂鬱症,在我眼裏,你是藍色的,藍得像大海,也有時像大海那樣善變。
「要記得按時服藥。」我每每這樣輕聲對你說,因為來自藍色憂鬱國度的人,敏感、真誠,卻也驕傲、憂憤,有時沒服藥會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那是一種病。
「我是不會再談感情了,因為我根本不相信感情,再也不會相信。」你遽然下了結論。是的,你的情成了傷你的刃,難怪如此。
我悵然低下頭。
「我一直當妳是朋友,談文學的朋友!有人曾建議我說,可以『陪她一段』。」你意有所指。
我驚異,陪?甚麼?我一直以為感情要雙方合意共同付出,談到誰陪誰,那不是有一些腹內的委屈?如果是這樣的陪,天平很難拉平,日後你我保不有人都會抱怨。陪了一段之後呢?又是甚麼下場?
朋友?是的,你也輕描淡寫的跟人家說:大家都是朋友。
普通級的朋友當然很多,但是知交滿天下,知音有幾人?
當然你家的問題不只如此,你的家境不好,姊姊被人倒了錢之後,全家躲債,你家乍然落魄,偏偏父親又患了腎臟病,每週要你帶著他大老遠的洗腎,還得天天為他把屎把尿,由你伺候他東伺候他西的,你很累也很辛苦。你母親也老了,你不忍她累,要她休息,全家的事由你來承擔,其中當然包含柴米油鹽醬醋茶......當然,還有金錢。
可是你在國內,是真的只有國中畢業的資格,因為國外開了餐館或是在那裏工作的經驗,從來都是不採計的,這點我一直為你嘆息。可惜我當不了教育部長,否則我會為你爭取你的年資抵算!
「我最後,唉!回國來的結果是只能當大樓的警衛。」你無奈的說。
我知道這樣的打擊,對於傲氣的你來說是多麼的難堪。
我一生素無大志,但在家裡的幫助之下,我讀到了碩士。家裡也算小康,父母也有一些積蓄。但是,我以為我真的不如你,因為你的文筆那麼好。
當然每個人對文章是各有所好,「海畔有逐臭之夫」,甲之砒鴆乙之良藥,但我一直崇拜你的文章,即使我的文章以前年年都拿全校的第一名,但還是自覺遜你一籌。
然而你的話語,你的藍色,你的暴躁易怒,我實在知道。
你和她之間已經是早前的事了,但是你還停留在那段繭縛裡面沒有走出來,每天也是負面情緒,心事重重。
我跟媽提過你,也提過你的情況,她沒說甚麼,但她的眼中全是擔心,她知道我真的在乎的話,我是勇敢的。
其實也有人幫我介紹過別的人,算起來,學歷家世也還不錯,但無法走入我的心,就不了了之。
但是日子悠悠流轉。
那時我想了很久。
如果只是「陪」字,那我真的不能了。我不希望一個我深深在乎的人,對我做這樣的『施捨』。
那不是我要的。
如果一個女孩子,不能對自己好,將來還有誰會疼惜她?如果現在就認為走到一起是『陪她一段』,那麼未來怎麼可能天長地久?接受這樣將就的『陪』,那樣豈不是自欺欺人?如果這樣,我和坐井觀天曰天小者的青蛙又有什麼兩樣?
然後,你還是一樣,我也讓時光去沖淡所有的一切。
也許我太任性。
今年的農曆七月初七情人節,我突然接到你一封簡訊(也許針對很多人所發):「在這浪漫的日子,祝你有美好的時光。」
我笑笑,回了你:「阿,沒有,只是祝福你倒是真的。」
是,是,我們真的是朋友。
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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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