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從二個地方談起。位於台東美麗的利嘉林道入口的大巴六九部落在考古學界是神秘的「老番社遺址」,出土的器物與卑南文化一模一樣,年代至少超過3.000年,較為特別的也有二個地方,出土的器物有極大量的陶片(含編織用的陶珠,推斷是產地並延海岸線一路流通至成功鎮)和產自中央山脈變質岩的板岩所磨製的刀器,後者數量多與形式特殊,相當罕見;遺址所在位置非常隱密,可以眺望一望無際的太平洋,從底下和山上卻看不見這個地方,夜間都蘭山的燈火亮起,清楚可見,或許這是極重要守護卑南遺址的神聖地,是控制海上與後山的樞紐,也是自給自足的豐美地。地方特別,人也特別。可惜「老番社遺址」被破壞嚴重。後來這群人去那裡了,沒有文獻記載,但文字多的是謊言,歷史留下不少迷團,然而沒有文字的原住民族眷戀土地、固守傳統領域,可以推測由半山腰遷移至山底下。這是帶有極私人情感的推論,未經證實,也無法證實。凡是出於情感真摯表述的,大概假不到那裡去。
場景談完,談實驗的東西。當二個不同的漢民族各自在實驗「裹小腳」和「油痲菜籽」、三妻四妾的年代以前,作家出身的這個民族早已是女性有絕對主導婚姻和維繫氏族的傳統,這項傳統新近推廣並實踐的例子很多,巴西只是其中一例。世界動亂不斷的此時此刻,女性值得重視。
新觀點也是作家筆下的舊觀點,回到上文,看得出作家用心地紀錄傳統,用心是值得鼓勵,但創作過於用心,有些硬折。而浸淫中文過久,是可以藉文字追溯遙遠的傳統,可能過於用心試圖捕捉已逝的傳統,所以有些彆扭。既然是傳統,昔日女系社會爽烈嚴謹的傳統個性在現在原住民族還是保有遺傳。
傳統沒有消逝,重要的是精神,不是嗎?實驗或許帶來創新,但創新的,不就是傳統?或許場景拉大,精神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