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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12 13:40:30瀏覽1648|回應0|推薦13 | |
一個電視頻道,向天空傳送著訊號。像人世間一座智性的燈塔。 半空中的衛星接收到了,訊號從轉頻器的末端,開始覆蓋並潑落而下。 陽光下無形的電波訊號,或許也如同天際雨滴或雪花般的墜落,無有特定的意識與對象。 每一顆雨滴與雪花,裡面其實都裝滿著畫面與聲音的分子,等待與地面上靜靜張開準備接收的碟盤,擁身相遇。 經由解碼、透過傳輸,直到每戶人家的電視機螢光幕前,重新張開顯影,展露最初的笑靨。 倘若有機會在衛星發射站遙望天空,這一段源自傳播科技進步,大眾傳播透過跨國衛星的過程,確實是如同史詩一般的資訊奇妙旅程呢! 但若收起仰望天際的文學的筆,改拿起省錢的太陽能計算機開始敲打。 這天空當中的每一秒鐘,事實上都是「燒錢」。 瞬間消失的每顆雨滴或雪花,都意味著地面上的一顆堅韌的硬幣就地蒸發。 倘若將整個中港台,乃至亞洲上空所有的衛星分佈圖張開來看,那總體在天空中燒錢的速度,幾乎如同中元節日夜焚燒的紙錢,完全難以想像。 然而,不知怎的,地面上的某些人們,卻仍然前仆後繼的,想望著雲深處;然後如同孩子般向天空用力拋出夢想,以為就會落下無數的奇蹟。 他們要的,包括:廣告營收數字、股票上漲題材,以及政經影響力。 取得媒體的事實與之後的一切,必然是如此奇蹟嗎? 那些想要以衛星電視,從天空與人心深處,企圖淘金的大夢想家們,真能所願皆遂? 還是一直到最後,所有光明燦爛的夢想,畢竟都會進入市場人心的黑夜深處。 如同在夜晚高地的峽谷,一旦身如祖靈般,遠遠眺望那砂礫山谷中的印地安營火;那每一處帳篷旁,來自媒體人所有理智與感性的燃燒搖曳,到頭來都只是一夜戰舞興奮的呼喊與回音而已。 其實這一波從台灣電視媒體掀起的經營層大洗牌,切入的地點雖是「台灣」,展望的未來卻還是「兩岸的亞洲」。 眺望中國土地上入夜的萬家燈火,遠比印地安的美國土地來得安靜孤寂。 而從台灣衛星有線電視的起初開始參與,我眺望亞洲媒體天空的心態,也早已不再有豔冠群芳之姿,而比較像青樓老鴇了。 因為看多了那些「數字」與「夢想」彼此的遞嬗與追逐,展現在擁有媒體的慾念時,始終有一種荒謬的美感。 新的恩公,之所以能接手,不都是肇因於乍見人心似乎在媒體背後如此嬌羞,而一時啟念去雄霸佔有。 恰好某些原先媒體的多情良人,終於開始出現了那外人難辨的「數字」上的匱乏,於是驍勇的新恩公便揮馬仗劍,堂皇入室取而代之。 新舊之間,帳幕內的送別與迎新,都是相看淚眼。 而那接手纏綿的最初,新人也始終都是因為對媒體的「夢想」而雲雨慨湧,出盡所能。 直到日以繼夜,慢慢發現,市場人心的現實無情,竟如同狐妖對鏡畫皮,這才發現床頭金精皆盡,而不免倉皇踉蹌、蒼白失色。 亞洲華人電視媒體的市場,儂郎皆多情。然有退者,仍迭有進者。 究竟有多少電視媒體此刻是真正「獲利」著的?而不是靠著上市股價、銀行借貸,或者靠背後家族產業支撐著? 在這中港台的天空中,坐擁那電視頻道,如同街市花車周巡時,身旁立有一絕色佳人的多姿淺笑呢!不免英雄隨之傲然氣長。 但彼時的青樓佳人與此時的矚目媒體,可同樣是貴多金! 細數多少電視媒體經營的英雄人物,這十多年來競折腰後,如今流落何方? 於是,媒體佳人要的是「數字」;抑或「夢想」? 多年下來,媒體佳人委身市場青樓,早已應著終究要靠「數字」續命而活的事實;即使最後淪為巷弄鄰里婦、終年畫長眉,也本無奈應然。 至於所有靠著一心「夢想」,希冀對媒體佳人強念求歡的文人墨客或將軍提督,到頭來在市場經營的無情曲折後,畢竟只會剩下一夜殘痕,只剩遙想當年日夜歡愉,而如今門外柳花飛絮了! 殺戮的亞洲媒體天空,至今猶然戰鼓喧騰。 但可別計較老妾在此,對這當今浩瀚澎湃的史詩,還是一揚袖、掐入指間,鶯燕聲揚莫愁煩,就此來段旋身小唱。 媒體的經營,對於行內的門道來看,始終是一場最讓人微笑淒然之歌。 歸來青樓曲未半,這廂新來客,堪稱瀟灑入主,酒酣耳熱。 媒體佳人則鬢宴如初,依舊梨花笑眼若帶淚,全然惹人生憐。 而那廂落寞客,卻早已眼望金烏擲、玉蟾缺,空對這亞洲天際媒體市場的殘雲冷雨。 所有盡獻青春夢想的清瘦兒郎,如今怎能不蘭舟佇傷,英雄點滴到天光呢? 且待老妾,聊以吟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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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雜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