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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樹的故事 第六章 IV
2007/09/26 08:53:25瀏覽268|回應0|推薦3

「兩位帥哥,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這是你們點的小菜,魯肉飯和湯待會就來。」老闆娘客氣地將菜端上來。 

阿樹此時腦海裡突然冒出「有所求」三個字,他看到朋友與老婆之間那種「有所求」的關係,糾纏在彼此無法滿足自我的「所求」,即使只是一個小小要求,因為對方的不給予,而漸漸從小毛球滾成毛線團,最後纏困在心裡,也強繫對方身上,越纏越緊,越來越痛苦。他突然想到,原來之前阿嬤所講的就是「有所求」這三字,難道最近自己心情不穩定,也是來自於「有所求」嗎?但到底自己所求為何,一時倒是察覺不出來,他突然陷入思索之中

「喂!你在發什麼呆!在想什麼?」吳序東看到阿樹呆滯的眼神,大聲地問他。

「哦!聽到你的事,我也想到我最近的一些事情。」阿樹被吳序東一喝,回神了過來。

「兩碗魯肉飯和湯,慢慢吃啊!有需要再叫我啊!」老闆娘身手俐落,臉上總是掛著熱情的笑容。 

「對啊!說說你吧!最近有什麼困擾啊!據我看,一定是戀愛了!」

「應該還談不上啦!」在吳序東面前,阿樹也不隱瞞,雖然自己不清楚為何情緒不穩定,但就是直覺地全盤托出與情思相識的過程,以及最近和她互動的情況。

吳序東聽完阿樹敘述,未多加思索,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

「拜託!你戀愛了,還不承認!」

「戀愛?是嗎?我怎麼不覺得?」阿樹還是想不透為何是戀愛。

「戀愛像是一種病,有輕度、重度、突發、慢性、有藥可醫或無藥可治等等情形,……嗯!還是這家魯肉飯好吃……真好吃……依我多年的經驗來看,你這只是初期症狀,通常在這個階段,還處在懷疑不自知的狀態,……呼呼!湯好燙!丸子好吃!……若不及時找到病,不是不是!我是說若不及時找到病,尋求良醫診治,就會越病越重,最後終至無藥可醫,只有進入墳墓,結婚了事,就像我一樣,哈哈!」吳序東一邊大口吃著魯肉飯、喝著湯,大聲稱讚老闆的手藝,一邊還兼顧著跟阿樹講話,講得語無倫次,最後大笑的時候,好幾顆飯粒還從他嘴巴噴到阿樹的衣服上。

「你不要開玩笑啦!」阿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將衣服上的飯粒彈掉。

「喂!我是認真的,好好面對現實,喜歡就喜歡,不要悶在心裡。」吳序東繼續低頭認真吃著他的美味魯肉飯。

「可是喜歡一個人,為何自己會自己心神不寧、情緒不穩,我一直認為『喜歡』應該是很單純的感覺,就是付出、給予,而不求對方如何的回應,那樣的『喜歡』才讓我嚮往。」阿樹細細嚼著口裡的飯,一邊思索著。

「嚮往你的頭啦!講得一副是連續劇裡的大情聖一樣!男孩子『喜歡』女孩子的確是非常單純的,就是嘿嘿」吳序東講到這裡就用鼻子發出豬叫聲,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攤子人多,他早就講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了。

「呵呵」阿樹聽了也是大笑,雖然他並不十分贊同,但這類的玩笑,打從當兵以來,就一直是他們的聊天內容了。 

接下來吳序東又開始聊他以前的情史,這阿樹已經聽過不下十次了,連那些女孩子的名字他都能背了,他耳朵聽著這些熟悉的故事,不過心思卻停留在剛才那個瞬間的模糊體悟:「難道自己的『喜歡』不單純嗎?因為我的『喜歡』落入了『有所求』嗎?如果是的話,那我的所求為何?是希望情思也喜歡我嗎?雖然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完全是。那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是什麼導致我心神這麼不安寧的?如果情思也喜歡我,問題就解決了嗎?應該還有一些其他因素,是我沒想到的。」 

吳序東並未發現阿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因為他的情史阿樹太熟了,阿樹總會在關鍵處微微笑、點點頭,表示贊同,所以雖然在想其他事,還是跟得上他談話的內容。情史講完後,吳序東又開始抱怨老婆,老實說,他老婆的行逕的確非常乖離、難以理解,不過阿樹打從心裡還是很同情她,他深知他朋友的個性與行為,實在很難令人相信他會潔身自愛、安分守己。  

「我老婆她一天可以打十幾通電話給我,你也知道,我是個業務,整天在外面跑,很少在辦公室的,她總是認為我會藉這機會去搞外遇。而且很奇怪的,明明我有手機,她偏不打,就是要打去公司問我同事,我去哪?幾點出去的?客戶是誰?什麼時候回來?我部門的同事都被她煩死了,然後等到我回到辦公室,回電話給她,她就再問我一次,我去哪?幾點出去的?客戶是誰?我也被煩死了。有時候剛被客戶抱怨回來,心情不好,聽到她那種質問的語氣,真是快瘋了,我回她話的語氣自然也不是很好,然後她就會用很可憐的語氣說:『我只不過是關心你一下,就這麼兇!那你有關心我嗎?我打那麼多次電話,你都不在,哪有人出去那麼久的?』你聽聽看,這種話氣不氣人?」

「嗯!這樣的確不太好,對你工作有很大的影響。對了!我記得你們辦公室是裝我們『鼎翰』電話系統,不是嗎?難道我沒教你如何將辦公室電話轉接到手機嗎?」阿樹突然想起一個功能,對於減輕吳序東的困擾有所幫助。

「我忘了你有沒有說過,那是什麼功能啊?」

「假如你外出不在辦公室,你可以在電話系統裡輸入你的手機號碼,然後將所有打到你辦公室找你的電話轉到你的手機去,這樣就不會麻煩你同事幫你接電話了。」

「哦!這聽起來不錯,我之前居然不知道。」這功能引起吳序東的興趣。

阿樹接著說:「如果是你老婆打到辦公室,就會直接轉到你的手機,讓她直接追蹤你的去處,不用再由你的同事轉述。這功能還有另一個好處,假如是客戶打給你的,和你講完電話後,你想轉電話回公司交代一些事情,這種情況,通常你必須掛斷,然後再撥另一通電話回公司,這樣不僅麻煩也浪費錢,但開啟這功能後,就可以直接轉回去公司,不用再重撥了,總而言之,就好像你把公司的電話隨身帶著走,你的手機就如同公司裡的分機一樣,就好像一個行動辦公室。」

「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這個功能,還虧我們這麼熟!趕快找一天去我們辦公室加上這個功能吧!」

「好啊!當然沒問題,看你什麼時候在辦公室囉!」

「待我瞧瞧!」吳序東拿起他的手機,看一下裡面的行事曆,就說:

「你下星期一有空嗎?就那天到我們辦公室吧!」

「嗯!應該可以,我明天到辦公室再打電話跟你確認。」

「好的,沒問題!」 

聊到這裡,兩個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吳序東搶著付了錢,接著,又走到附近的泡沫紅茶店,吳序東點了大杯的啤酒與兩盤下酒零嘴,阿樹點了泡沫綠茶,他是不喝酒的。吳序東從學生時代就煙酒不忌,阿樹則是煙酒不沾,這一點,兩個人是大相徑庭,不過倒也不影響兩人的交情。於是兩人吃吃喝喝,天南地北的聊,即使有些話題已經聊了千百次,但每次總像是第一次聊得那樣新鮮,他們之間不會有:「這你上次已經說過了!」「你到底要講幾遍啊!」「換點新鮮的話題,好不好!」這類的對話,因為生活中任何的點滴瑣事,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純真的友誼交流。 

對於知己好友來說,時間就像順口的啤酒,不是小口輕啜,而是大口地在喉間流過,不知不覺地時間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以前吳序東尚未結婚前,他們常常在阿樹的住處聊到深夜,累了,倒頭就睡,早上醒來,還是可以精神飽滿地去上班,不過,結了婚,就沒有這樣的自由了。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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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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