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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的婆婆│家裡是開賭場的?
2008/04/22 00:39:45瀏覽1229|回應1|推薦27

洗衣機旁的窗戶內,是我以前住的房間。這個小小空地在以前的週末晚上熱鬧異常,常是老阿公老阿嬤聚集玩撿紅點的地方,過年時還可以擺上兩桌拼輸贏呢!》

這系列文獻給我無緣的前婆婆─廖許查,一個活了七十八歲仍不會寫自己名字的女人,目前臥病在床已經八年半(形同癱瘓)......我於4月12日最後一次見到她,她即於4月15日凌晨一點多過世,終於脫離那困苦的八年半病痛,我向上帝祈禱,感謝祂的安排,讓我這趟懷舊之旅成行,也見到了無緣婆婆的最後一面,雖然她當時已經無意識不知我在旁邊握她的手.....

與前夫認識時,他尚在當兵中,高晀的身材及龍飛鳳舞的手寫書信,當時尚念夜校高三的我,對他印象很好,加上他是巨蟹座,愛看星座分析的我們姐妹淘,猜想他將來應該是個顧家的人。

書信往來當普通朋友,其間也有外校男生在追求我,但他追得很緊,只要是假日必定找我,到我工作的地方報到,給我驚喜。就算是沒有放假的日子,因為他在廚房工作,常可找機會告假外出採買,從楊梅溜到台北找我,只為見見面、說說話。過了一年,我點頭答應做他女友。那個時候,我差不多剛好從夜校畢業了。

正式出社會,有了固定工作,利用假日,他會帶我到處遊山玩水。好了~這篇並非是我在回憶年輕情史,故事是從他認定我是他將來的結婚對象開始。

偶爾遇他排假日休息時(因是餐廳廚師,久久才能排一次星期假日連續休假),他帶我到彰化鄉下,與未來婆婆見面、相處。初見未來婆婆,稱呼「伯母」,看到他與他媽媽相處的樣子,著實認為他真是孝順的兒子,他說固定每個月將薪水的三分之一交給媽媽存起來,對媽媽噓寒問暖,對應我在家裡常對爸媽大小聲的樣子,心裡真的很愧疚自己怎麼那麼不孝?

婆婆在三十八歲才生前夫,他是第七個小孩,有六個兒子、一個女兒,前夫的大姐(排行第二)還大我媽媽一歲,所以婆婆的年齡可稱得上是前夫與我的「阿嬤」級了。在前夫之前的有兩個小哥哥,都在十幾歲時因病過世了,還有一個小哥哥由祖母做主分給別人認養去了,到現在仍未相認、找不到(好像也沒人去找他)。所以自我認識前夫時,即知道他有一個大哥、大姐、二哥而已。

自我認識婆婆以來,即知道她在家裡常擺桌讓鄰居來賭博,說是賭博有點嚴重了,其實是鄉下老人家閒來無事,玩玩撿紅點、四色牌,好像過一次紅5是20元吧?詳細輸贏單位我並不懂,只知道有人過一次紅5時,要丟20元到臉盆裡。

說到臉盆,哈~這是婆婆擺在賭桌旁,給桌上賭博的鄰居抽頭用的,裡面也放很多零錢,主要是讓牌客換零錢用。因為賭的不大,常是五元、十元的換來換去,就是因為賭得小,常常是賭到三更半夜,有時候還會因為五元、十元沒算好,吵了起來~讓在賭桌旁邊的房間裡睡覺的我們,常是心驚膽跳。喔!只有我啦,總是害怕一群老人家會不會吵著吵著就有人要送醫院了?他倒是看(聽)得習慣了,總是氣定神閒的睡得安安穩穩。

一群七、八十歲的老人家,總是聚在一起邊玩牌邊東家長、西家短。有幾位比較年輕大約四十多歲的男女,我稱大哥、大姐。有二位大哥常常是光著腳沾滿了剛從田裡黏上來的泥土踩進來,邊聽到他開口喊:「好媳婦來玩啦~」我聽的總是害羞地很不好意思~~ 想想,自己只是來玩玩地,還沒過門耶~ 就被叫媳婦啦~~ 還有一位做了年輕阿嬤的大姐,也是口口聲聲地叫好媳婦,總拉我到暗處叮嚀我,伯母喜歡人家嘴巴甜,不管她脾氣怎樣,就是東一句西一句地叫她、有買東西回來就是要叫她一起吃,不管我們是否在外玩到半夜捏手捏腳地進門,也是要去她床邊叫她,跟她報告我們回到家了。

當時我對這位在家裡擺桌抽頭的伯母的印象是,她是個很海派的人,很開朗的個性,與家裡人來人往的鄰居都相處的很好,有脾氣當場發作一下,時間過了就好了,且家裡有這些老人家來來去去的,也挺熱鬧的,。

可是,後來體驗事實並非如此...苦頭在後面....

《在醫院最後一次握她的手,已經無意識、全身浮腫了,被水份撐的皮膚發亮,涼涼的感覺,讓我不禁落淚希望她能快點解脫那痛苦,果不然,兩天後她即走了...》

( 心情隨筆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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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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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人
2008/05/01 08:10
探視前婆婆!你也是難得的有情,有義的有心人。
靜 默(pattylee) 於 2008-05-01 10:40 回覆:

想想也是曾叫過「媽」的長輩,看她臥病癱瘓八年半了,心裡著實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