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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毒奶事件的背後——行業潛規則與經濟規則
2008/09/22 10:48:50瀏覽1227|回應0|推薦1

我在網路上看到有部分網友憤怒地發言,要求對三鹿公司以及其總經理田文華處以死刑的論點時,我就在擔心:這會不是大陸全行業的潛規則?如果是的話,那麼,有多少三鹿及田文華我們必須處理?我們該如何重建消費者對國產品牌的信心?

果然,我在大陸網站看到 我所知道的奶業內幕!一文,以及大陸警方迅速逮捕了摻毒的一對奶農兄弟,這幾乎印證了我的推論,那就是這次毒奶事件的禍首就是這個產業的潛規則。更慘的是:台灣的金車公司剛才宣佈:該公司有八件沖泡式產品添加的植物性奶精檢出三聚氰胺,包括「伯朗」曼特寧、藍山三合一咖啡及雞蓉玉米濃湯等,衛生署已要求全面下架回收。連植物性奶精都驗出了三聚氰胺,我們還能說什麼?想來真令人覺得痛心。

以蒙牛為例,一家沒有自己牧場的企業能夠在脫離伊利之後,迅速地以向小農戶收購原乳的模式壯大成中國數一數二的企業,主要還是依靠贊助『超級女聲』的節目一炮而紅。這樣的企業,其乳品的來源與其他的整個乳品產業卻沒有任何地不同。自然,伊利、蒙牛、三鹿不能脫離中國的行業潛規則。

為什麼大陸企業造假的問題層出不窮?

我個人覺得大陸的企業長期存在著市場與行業不透明的問題。一大堆不知所以然的『國際金獎』正說明這個行業的心虛與不透明。近年來,大陸的各行各業市場發展迅速,包括乳製品市場。許多企業在這市場經濟的浪潮下,憑藉著『轟炸式行銷』『委外代工生產』的模式迅速茁壯。別的不說,我們看看蒙牛、三株、腦白金等產品,還有大家印象深刻的標王『孔府宴酒』,幾乎都是依靠相同的模式,以引人矚目的行銷模式迅速崛起。大陸市場非常巨大,要在這樣的超級規模的市場成功,往往靠的不是產品質量的成功,而是來自行銷策略的成功,當行銷策略成功之後,企業往往又難以消化突如其來的爆量訂單,於是,只好大量仰賴其他中小企業的代工生產來滿足訂單的需求。這樣的行業怪圈,使得中國全行業的產品質量差別甚小。

我們可以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經濟學的基本假設是若人們都有相同的動機,因而使得人們在做經濟選擇時的行為會相當一致。所謂『賠本生意沒人做』,於是造就出這個全行業皆同的怪現象。

我們來檢驗一下作假的動機存不存在,這個動機可以再繼續分解成短期的『邊際收益』與『邊際成本』,以及長期的『平均收益』與『平均成本』。我們都記得為了爭取乳源,蒙牛與伊利曾經殺到難分難捨。在這種情況中,那些賣乳源的小農,左右逢源怎能不拿翹?要多少給多少,給不出來就摻水,摻了水,生乳蛋白質含量不達標,就摻進XXXX,等而下之的就摻入尿素。在這種情況下,小農的邊際收益是巨大的,而邊際成本卻非常微小。所以,小農就有摻水摻藥的經濟動機,廠商就有視而不見的經濟動機。

是危機,也可能是轉機。我們在奧運之後不是自豪自己的『集體力量』『綜合國力』嗎?當我們更加注重產品的質量,這就會是中國產業注重質量的開始。這一次,我們要讓這些所謂的『國產名牌』釘在恥辱架上,我與YST的看法不同,這些企業大可不必強制破產清算,破了產算便宜了他們,這樣如何讓三萬個受害的幼兒得到應有的補償?

我的看法是:這些企業、小農必須為他們的質量問題的受害者付出長期的代價,也就是受害者的巨額醫藥費的長期的賠償,這樣才可以拉高廠商的長期平均成本。大陸政府必須在這個問題上嚴正的宣誓,一旦造成傷害,這個責任是長期的無上限的,而且不容抵賴的,這樣才可以拉高廠商作假的平均成本。從此杜絕層出不窮的作假事件。

在越南聽說火車撞死人只要賠償300元台幣,果真是黎民百姓,芻狗不如。台灣的盛香珍食公司在美國的果凍噎死一個小朋友,卻必須付出一億台幣的巨額民事賠償。所以,當越南人真苦真賤,當美國人真好,難怪大家搶當美國人。大陸政府必須讓世人——也包括台灣同胞——看看,看大陸的人命的價值是多少,這涉及到這個社會的尊嚴與文明的程度。

( 時事評論財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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