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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2 12:30:07瀏覽677|回應2|推薦22 | |
我曾經當過臨時教師,那時是在等待政府考試放榜。 我被校方安排負責教導預備班以及中一的學生,而且還被委任成為預備班“放牛班” 的級任老師。 在第一天走馬上任,就有一些同事(有些同事還是以前教導過我的恩師) 對我竊竊私語,說我的班級令人聞之喪膽,個個說得面有難色,特別是女教師,簡直“花容失色” 。 我故作鎮定,還好我是一名男人,加上體型壯碩,秉持“有教無類” 的精神,應該可以頑石點成金,對付這些頑皮的學生。 這些放牛班,其實是教育制度的受害者,我深深相信雖然他們的功課是糟糕透了,不過人品應該也不會成為正比吧。堅持他們還是一張張純潔無瑕的白紙。 在還沒有走到那個班級,不遠處就聽到吵雜聲傳來,我就一邊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向“不歸路” ,一邊嘀咕“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有一番阿Q精神。 一踏進門,“三部曲” 勉強過關,學生還是像菜市場一樣喧鬧。我忍無可忍,就警告他們,不安靜的學生我會向訓育主任報告。這招起初還靈驗,後來學生還是依然故我。 我發現即使我講得天花亂墜,也是對牛彈琴。因為他們的程度還是停留在小學階段,根本不知我在說什麼,男學生個個無心向學。我甚至懷疑一些學生ABC不會背到XYZ。 有時班上突然一片寂靜,我以為我這個大男生,可以“鎮壓”30幾個學生。其實我錯了。原來訓導主任出外巡邏,剛好走來我這班。每當下課的鍾聲響起,我都有終於挨過了人生的第一個課堂的感覺。接下來輪到下一個老師受罪。 後來我發現個個去我放牛班的老師,一定全副武裝,人人手不離鞭。一旦學生不聽話,家法侍候。我也有樣學樣起來,只有藤條,才會讓他們閉嘴。現在想起,似乎有點“濫用私刑” ,還好沒有家長來投訴。 好景不長。 她就來到一個外號“青蛙” 的男同學,一直盤問他:“你有沒有偷看我的女兒?有沒有?” 。她還從他書包找出一面鏡子。她還當面在課室大發偉論,指責那名男同學,人小小就色瞇瞇,非禮她的女兒。 我發現事情不妙,火速通知訓育主任。後來她才被“請” 出去。經過我的調查,原來那名學生常常用鏡子偷看女生的裙底風光,很多女學生忍氣吞聲,就是沒有人敢向老師們告狀。我當面訓斥那名青蛙同學,告訴女同學以後男生若作出猥褻的行為馬上告訴老師們。
3個月的臨教生涯讓我體會老師的神聖任務,任勞任怨,還有受學生的氣。相信很多人也要這樣經驗和體會,老師的壓力非常重大。真是不簡單! 如今的我身披律師袍在法庭遊走,常常覺得此時此刻“法官是老師”,“律師是學生”,“案件是功課”,特別被法官無情訓話時,我總會想起當初我對放牛班訓話的情景。 你如果問我,還有成為老師嗎?應該會吧。因為在法庭你不能罵法官,只有法官罵你的份。而成為老師,你可以罵學生,不過現在的學生好像也很勇敢的和老師頂嘴,掀開罵戰。 哈哈,都是吃力不討好的專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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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