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要為自己,也不要為別人,而是為了做本身。一件值得做的事情自有其目的與意義,不要讓任何事情成為另一件事情的手段,不要綁在一起。神不會創造一件事來服務另一件事,每樣事物都是為了自身目的而存在。因為它是為了自身而存在,所以不會有牴觸。
當你的注意力從一件事上頭離開、還沒跑去另一件事時,那段空檔你就是純粹存在。透過明辨及離欲的修行,你就會忽略那些心理和感覺的狀態,純粹存在就會顯現為自然狀態。
把注意力集中於「我是」、集中在這種存在感上,那麼「我是這個、我是那個」就會消解掉,只有「我是觀照者」會留下來,但接著也會沒入「我是一切」之中。再接著,「我是一切」成了「一」,而這個「一」、也就是你自己,與我是一體的、而非分離。放下有一個獨立的「我」這一念頭,那麼「是誰的經驗?」這樣的問題就不會出現了。《我是那》p.122
問:生活的瑜伽、生命本身的瑜伽,可以稱之為自然瑜伽。這讓我想起《梨俱吠陀》中提到的本初瑜伽,就是生命與心智的締結。
馬:在全然意識中深思熟慮地生活,其本身就是自然瑜伽。
問:生命與心智的締結是什麼意思?
馬:這意味著在自發的意識中生活,覺知到毫不費力氣的生活,完全投入其生命中。
問:印度聖人室利.羅摩克里希納的妻子沙拉達德維,曾斥責他的弟子太過努力,她將他們比作還沒成熟就被摘下的芒果:「急什麼?」她常說:「要一直等到你完全成熟、香醇、甘美多汁。」
馬:她說的太正確了!有太多人才剛破曉就以為正午到了,把一瞬間的體驗當作全然了悟,因為過於驕傲,即是只是微小的成果都會被他們摧毀。無論修行多麼高深,謙卑和靜默對靈修者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只有全然熟成的智者才能允許自己完全自動自發。
問:似乎在一些瑜伽派別中,弟子啟蒙之後,必須禁語七年、十二年、十五年甚或二十五年之久。即使是拉馬那.馬哈希,在她開始教導之前也讓自己保持靜默二十年。
馬:是的,內在的果實必須成熟,到那之前,都必須謹守戒律,活在意識中。漸漸地,這種修練會變得越來越微妙、在不知不覺中作用著,最後不再有任何形式。
問:克里希納穆提也說過,活在意識中。
馬:他總是直指「究竟」。是的,究竟而言,所有的瑜伽最終都是你所說的本初瑜伽:覺知與生命的締結,存在與覺知在至樂中交遇。為了至樂的現起,就一定會有交會、接觸,二元性必然會合一。《我是那》p.131
全心信賴、純粹意志、全神貫注!在這樣的條件下一個人無疑可以很快達成證悟。意志的瑜伽對於成熟的求道者來說是沒問題的,因為他除了對「一」的渴望之外,已經擺脫了所有欲望。畢竟,所謂的意志,正是心靈和心智的堅定不移,只要有這種堅定不移,一切都可以實現。
如果絕對地熱切認真,你會將生活中每一件事、每一個片刻都朝向你的目標,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在其他事情上。你專心致志,稱他為意志、愛、或就是真誠。(與禪宗四祖道信〈入道安心要方便法門〉上說:傅大師特別強調「守一不移」,正好不謀而合。)
你可以意識到你的存在---此時此刻。
純粹觀照的態度,觀看事件發展但不涉入在內。
發生的事是你心智的投射,但脆弱的心智無法控制自己的投射。因此要去意識到你的心智及其投射,你無法控制你不知道的東西。另一方面,真知就會帶來力量。在實踐上,這非常簡單,要控制自己,就先了知自己。
除了你的心智製造的混亂,世間並沒有混亂。正是所謂的「自我創造」在其最核心之中,將自我視為是與他人有所區別且獨立的某人,這一觀點是錯誤的。
去到痛苦和快樂、欲望和恐懼的源頭,觀察、探究,試著去了解。
快樂和痛苦都是心智的狀態,只要你還覺得你是心智,或更甚,你是這個身體---心智,你就一定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渴求快樂而恐懼痛苦)。
只要還有一個身體以及一個要保護身體的心智,吸引力和排斥力就還會作用。它們還是會在事件發生的現場,但與你無關,你關注的焦點會在別處,你不會被擾亂。
你是全然自由的,即使是現在。你所說的業力,不過是你自己生存意志的結果。這意志有多強大,你可以從普遍對死亡的恐懼而得到判斷。
生命的存在並不是究竟狀態,還有更超越的更為令人讚嘆,那既不是存在也不是非存在、既非生命也非無生命;它是純粹意識的狀態,超越時空的限制。一但拋下自己是身體---心智的這一幻相,死亡就失去了它的可怕,變成生命的一部分。節自《我是那》pp.151~154
你把自己依附在當前的這具身體上,但卻不理解它的根,我們因而認為自己是一具身體。而為了追根溯源,我們需要冥想。什麼是「冥想」?並非這個「身體---心智」以個體性的身分在冥想,而是這份「我在」的認知(意識本身)專注於自身進行冥想。然後,這份意識就會顯露出它自身的起源。《我在》p.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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