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年不同，我沒有特地為自己請一天假。當然，除了公事外，家務事也一件都沒少做。

一大早，我把昨晚沒寫完功課的米米叫起來補寫，看不慣他磨磨蹭蹭的態度，我在書桌旁盯著他寫完三行生詞，五分鐘完成，果然有監視有差。

然後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繼續躺回床上，這下子睡過了7點鐘，我驚呼一聲，火速把全家叫醒，然後穿衣服、弄早餐、弄米米的便當。當然，以目前距離學校這樣迢遙的距離，米米終究是遲到了。

到公司後，打不開電腦，左弄又弄後跳出一行英文字，說修復需要一個小時以上。我先去開會，然後借用一台Mac，雖然多年沒用過，但摸索一番後還是上手了，我完成了一篇稿子的收尾與校正。

但手上累積了八篇稿子，本來想唏哩呼嚕地全在今天完成，PC卻修復到近中午後才完成，這樣的目標成了奢望。最後，在必須提前半個小時下班，以便準時去幼稚園接米弟時，只做了近三篇，我只好把第三篇存進隨身碟，準備晚上加班完成。

騎上摩托車前，我依例為哥倆好各買了一個麵包在路上吃。一路上雖然車不少，卻很意外地暢行無阻，在我輕鬆地要吹起口哨時，發現精算出來最經濟的路線已經錯過，只好將錯就錯，繞著路走。不過，生日嘛，心情仍一派輕鬆，爺兒三在摩托車上談笑風生，沒想到原本的細雨突然變大，而且開始在每個路口都遇到紅燈……

但我們還是唱歌：「今天怎麼這麼衰，每個紅燈都遇到，啦啦啦……」米米警告我：「小心愈唱愈衰。」米弟則問：「衰是什麼意思？」

回到家，我下廚烹調自己的生日大餐。米米功課還是寫得好慢，等我花了一個小時煮完三菜一湯後，他居然還是進度有限！我請他儘快暫告一段落後下樓吃飯。

老婆帶著蛋糕回來，告誡兩個孩子：「我希望今天大家都有時間幫爸爸慶祝生日，而不是只有我幫爸爸慶祝。」可惜天不從人願，米米的作業寫得極慢、錯誤又多，而米弟一小碗的飯也吃到天荒地老。轉眼間，九點半了，匆匆把孩子趕去洗澡、上床。

這廂，我邊幫米米吹乾頭髮，邊叨唸他的「不盡力」，結果說到連自己都幾乎如泣如訴，米米也紅了眼睛，說：「爸爸對不起。」那廂，米弟在床上哭泣：「都沒有人陪我睡，嗚嗚嗚嗚……」老婆只好去哄他。

兩個孩子都睡下後，我洗好碗、收好垃圾、看完早上來不及看的報紙電子版後，跟老婆說：「我去山下還DVD，順便去買可樂。」「為什麼？」「就是想喝。」

騎車下山，看見這個二十年前念過的大學，發現自己對它的夜並不熟悉，因為以前只要上完課，就會火速奔赴位在市井中的家，再不然，也是跟女朋友去公館還是哪裡玩。二十年前，這裡的店家比現在少很多。沒想到，現在居然住到這個當年嫌偏遠的「鄉下地方」來了。

時間真是個讓人莞爾的物件啊。

回到山上的家，老婆從冰箱拿出蛋糕，為我點上蠟燭、唱生日快樂歌。我們夫妻倆相倚著，吃蛋糕、喝可樂、看DVD（今天的電影是「沒有耳朵的兔子2」）……然後，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