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料到會寫以下接近道德勸說的文字，更沒料到兩本不相干的小說，會衍生出類近的小故事大道理。儼然，走在閱讀這條路上，又看到意料之外的風景。

那天，看完俄羅斯名家Sergey Lukianenko的《終巡者》。這本「巡者」四部曲最終回的科幻大作，我讀來充滿身陷迷宮中的茫然；畢竟，缺乏對科技及未來的想像力，也沒看完那四部曲的前三部曲。在缺乏線索下，只能看出一點「熱鬧」。

就這樣，在故事即將結束時，我記下了這樣一段描述：

「......我不得已只好抄捷徑。一切都是他的錯！......我想這樣的藉口會不斷被重複使用，......對他們而言，通過黑暗的道路永遠是最快的捷徑。......對他們而言，永遠有人阻撓他們，永遠都是別人的錯。」

儘管完全釐不清全書不同「物種」之間的恩怨情仇，這段話我卻完全通透，而且馬上連到同時在看的另一本《禿鷹律師》(The King of Torts)。這本John Grisham的小說很粗淺、很好萊塢電影，完全就是簡明影像版的《浮士德》(Faust)；而這本書的推薦序，也提到一部好萊塢電影「女人香」(Scent of the Woman)：劇中的退伍軍官Al Pacino說，我們都知道哪條路是正確的，但我們從不選它，因為真是(他媽的→我記得他應該罵了髒話)太難走了。

......於是，我嘆了一口氣，不是那種「浩嘆」，只是小小的一聲嘆息。

在年紀漸長、閱歷與風霜漸增後，面對「抄捷徑vs.走正途」這樣的兩個方向，早已越來越不敢跳出其間的模糊地帶了。只是，都已成為父親、成為某種文字閱聽形式的傳播者了，這樣灰色的道德判準，會不會顯得太不負責任了一點？

我又嘆了一口氣，這次更小，幾乎是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