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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24 03:27:34瀏覽380|回應3|推薦12 | |
我很久沒抽菸了,但還記得當年抽得很凶的感覺:煙霧瀰漫中,彷彿為現實罩上一層朦朧的紗,周遭的一切因而顯得很美。所以,我在自棄得越嚴重時,菸抽得越凶,例如在「不自由也不想死」的部隊,以及人事傾軋、黑函滿天飛的報社。這般缺乏現實感的抽菸動機,「停菸」(某前菸友的說法,我覺得比說戒菸有趣多了)的理由就必須非常實際:經過記帳後,發現菸品的支出太凶,所以基於經濟理由停菸。 我不記得過程中有多少掙扎,好像說停就停了,一如我瞬間切換成系統化的生活節奏。是的,我曾經以為,在作息不正常的工作環境(電視台、報社)待久了,可能根本無法結婚生子,過著朝九晚五的規律生活。結果沒想到,婚結了、孩子生了,也換成正常上下班的工作,現在,每天趕著接孩子放學、教孩子功課、倒垃圾、買早餐,過得規律且舒適。 說到工作,我也很久沒換老闆了,但也記得每一次匆匆離開的理由,因為幾乎都一樣:厭倦一成不變的內容、討厭上司或同事、怎麼樣都加不了薪升不了職………。但這近五年來,我視為上班大忌的上述要件,都一直存在著,但我沒有離職。其實,當年一心想寫作的自己,根本沒料到自己會就這麼上了超過15年的班,而且顯然還需要至少15年才能退休。更恐怖的是,我並沒有覺得很恐怖。 只不過,當我去幫米米的悠遊卡加值回來的路上,看到前頭走著一個抽著菸的外國人,視線卻不自覺地隨著他右手捻著的菸擺動,而且很想走上前搭著他的肩,裝熟地跟他要根菸來抽,或許,順便轉進巷口的那家咖啡茶酒館…… 這是在規律的幸福中,想念起出軌的快樂嗎? 我想起結婚第三年,在一家位在內湖的出版社工作,每次騎摩托車下了橋,堵在松山火車站前時,我都在某個瞬間有股衝動,想從摩托車上跳下來,直接走進車站,搭上一輛開往南部的慢車,就這樣,棄絕現在的生活、現在的工作、現在的家庭,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但我不曾這麼做過,一次都沒有。這一回,也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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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