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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29 02:20:08瀏覽328|回應1|推薦14 | |
我從來不是個會浪跡天涯的人,雖然受不了「上車睡覺、下車尿尿」的旅行團,對「出走」最狂野的想像與實踐,卻也只停留在機票與酒店都委託訂好的「自由行」而已。但那天,偶然轉到HBO,看到「阿拉斯加之死」(Into the Wild)的片段,卻開始追溯起「類似」流浪的記憶片段。 我從19歲那年開始「旅行」──依照我自己的定義,就是在金錢與交通、行程上,都不再依賴「大人」或「家族」、「學校」來定奪──由於時間發生得好像有點晚,我總將這件事視為如「成年禮」般的等級。 那是大一暑假快結束的時候,我剛領到工讀兩個月的薪水,招待妹妹一起去宜蘭。究竟去了哪些地方已不可考,只記得投宿在羅東夜市旁一間極為破落髒亂的旅社,睡得很不舒服,卻很喜歡那種市井的親切感。我想這是個很美的開始。 剛退伍時,我帶著遭逢「兵變」的憤懣,以詭異的任性展開旅行。我去了幾次花蓮,總是租了一輛摩托車四處漫遊,然後在看見山或看見海的那一刻,不自覺地流下眼淚。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近一年。 然後,我再度談起戀愛,並在報社相對自由與工時較短的「優惠」下,開始在全台進行「無目的之旅」──就是到某個定點後,住進旅館,開始過著日常生活:看電影、吃夜市、看書、寫作,甚至是洗衣服、到市場買水果......。 除了台灣,我們也出了幾次國,比照辦理那樣的「散步模式」:於是,我們在巴黎咬著麵包、躺在公園裡看中學生踢足球,還去電影院看侯孝賢的「童年往事」;於是,我們在香港蘭桂坊喝啤酒聽爵士樂,她說我旁若無人地傻傻笑著;於是,我們在日本鎌倉逛書店,買了三年份的日記......。 這一切彷彿無止境、揮霍不完的青春旅程,結束在米米三歲那年。當時,我趁著換工作的空檔,偕老婆去了福岡。在每個地方逛著逛著,總會不自覺地想起「米米應該會想要玩這個」。彷彿一條無形的鏈條,我們再也沒有自由的閒情逸致。 因此,接近流浪的旅行,開始變成必須精密規畫的出遊。最典型的,是去新加坡那次:當時,米弟只有半歲,第二天下午,老婆伴著他在旅館睡著長長的午覺,我則帶著米米在附近街市閒逛一番,最後在買了麥當勞後,回旅館看起「星際大戰」──是Harrison Ford演的古老版本喔,老靈魂上身的米米卻欣賞得不得了。 ......最後我沒有看完「阿拉斯加之死」,因為在老婆煮好晚餐,我端上桌並招呼兄弟倆來吃飯後,已經轉到新聞台了。而這天外飛來的揣想,也不得不在熱呼呼的幸福中宣告中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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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