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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俠客異聞錄之新世紀SAGA  EPISODE I 天之逆子(1)
2006/12/05 03:44:08瀏覽699|回應0|推薦4

帝星殞落九天變,
恨為復讎落深淵,
亡靈不捨人間迴,
王者再現爭霸權。

新俠客異聞錄之新世紀SAGA EPISODE Ⅰ 天之逆子

為復仇攻打武桓王霍思琮最後防線—南州城的君臨開朝皇帝武侯,因親信部屬;也就是自己義兄弟公羊義龍遺腹子公羊長孫突來背叛,被逼自焚於南江有德殿……

公羊長孫卻因“阻擋逆賊”有功,被武桓王任命為【護國大將軍】,並將南州一半的領地賞賜給他。

得到領地之後,老謀深算的公羊長孫一來深怕來自君臨皇朝的復仇,二來不想就這麼屈就於他人麾下,開始秘密拉攏南江附近原本隸屬於君臨的諸小勢力,經過數天努力,終於建立了無法在短時間被殲滅的『南江聯合帝國』(以下簡稱南聯帝國),並仿效西方國家,實施新的軍事編組制度、,後又仗勢脅迫武桓王讓出領地,將其母子二人強灌鴆酒毒死,將南州另一半領地也併吞了……

至此,除鎮守邊疆的武恭王霍思哲外,武王朝可以說幾乎瀕臨滅亡。

另一方面,君臨也因公定繼承人太子武念雪失蹤,讓心懷鬼胎的賈妃有機可乘,先是將武侯僅存的義兄弟司徒淳丰禁錮位於北方地帶,未經開化,慘無人道的黑淮礦獄,後又聯合其於朝野中的賈氏勢力流放忠臣義士,徒留賈氏勢力,成功擁護二皇子武墨承登基,順理成為當朝太后,由於皇帝年紀尚幼,故大小朝政全由賈太后垂簾聽政。

此時救得太子的君臨丞相王潮,遂以告老還鄉為由,黯然離開朝廷,開始秘密創立以維護君臨皇朝安危為目標的神秘組織【獵獅】,默默守護由先皇一手打下的基業。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間已過十八年……

君臨皇朝在賈氏一派亂政,賈太后縱容下,致使麾下諸多不服勢力或游離,或爭取獨立,或紛紛投入南聯帝國麾下,於是,皇帝開始暗中培養反對勢力,欲肅清朝中亂黨。

由於先前有太多游離勢力加盟,促使南聯帝國在短短時間內茁壯成【兵強馬壯;軍備充足】的大帝國,公羊長孫眼見時機成熟,遂決意對世仇君臨皇朝展開總攻擊……

同一時間,【獵獅】首領王潮得知南聯首要攻擊目標為南河要塞,因此派遣祖無垠及義子王凌霄這對師徒前往支援守備任務……


********************************

PHASE 1 血紅色的劍鋒

南河要塞是君臨最為重要的前線要塞,也是君臨皇朝昔日為預防武王朝在其攻打西渝時,趁機越過南河偷襲,由武侯麾下名匠程子遷所親自規劃、建造的超級要塞,每一磚;每一瓦皆是用最好的稀有堅石砌成,而建造師傅、工人,甚至駐守人員更是一時之選,所以其堅固的程度固自然不在話下。

南河要塞是連結君臨和南聯的重要關卡,換句話說,該地一旦被攻下,南聯軍便可順利進入君臨領土之內。

所以其守備的價值,在此時此刻,變得更加重要。

原本就有相當堅硬的外表,再加上四面環山的險峻地形,南河要塞,礹然已成【永遠攻不破】這句話的最佳代名詞,但這句話卻在此時此刻,正遭受到非常嚴苛的考驗……

閃光,四處都是一道道的閃光,伴隨著閃光,又是一陣陣“轟隆轟隆”的巨響。

是火砲聲!

要塞的四周已被南聯的主力部隊給團團包圍住,雙方開始以火砲陣相互較勁。

繼武侯引進火槍這種劃時代的兵器作為先驅,中原為了充實國力,開始將商圈拓展至西方國家,西方的武器、電話因此紛紛輸入中原,火砲當然也就是其中的一項。

一陣砲擊,南聯的火砲對如此堅硬的要塞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除了牆面冒煙之外,根本毫髮無損,但爆炸引起的震動,卻讓要塞里頭的人跌撞地亂七八糟。

然而,要塞相距不遠的土丘上,ㄧ支軍容龐大的兵馬盤據,南聯帝國的旗幟在空中飄揚著。

(該死!這要塞怎麼這麼難攻?要是讓那傢伙捷足先登,那麼……不行!絕不能讓他出手。)
「射擊,給我死命的射擊!」
ㄧ名左眼掛戴著一枚紅色鏡片,身著筆挺南聯軍服的俊美軍官氣得直跳腳,以拳擊掌,大聲咆嘯著,正是南聯帝國四將軍之ㄧ,負責擔任二皇子公羊秋雨副官的常君心中校。

「君心兄如此努力,但面對敵軍堅強的要塞,似乎無計可施呦……」
背後一名人影搖搖頭,語氣諷刺道。

「你來了?」
常君心沒有回頭,似乎不想看見他。

「既然君心兄打不下來,不如讓我試試如何?」
人影笑了笑,叫喚來士兵,劍指遙指要塞某一處,道:「來人!集中火力砲轟那里。」

「你……」
常君心還來不及反應,士兵遂逕將砲口調整朝向人影所指的位置,再次開砲轟擊。

又一次爆炸,震得要塞里頭嘎嘎作響,震得守將賁無極從椅子上摔下來。

「你聽見了嗎?」賁無極抬起頭瞥了副官卜鑫一眼,看見他正倚靠在牆壁上設法穩住自己,他向副官詰問道,指得是方才有些崩落的聲音:「他們似乎快將牆壁炸爛……」他的聲音充滿了懷疑與憂慮。

「不過,這應該不可能,」他忽又搖搖頭:「這要塞是由奇礦異石一磚一瓦築紮實築成,除了已故的先皇及子遷大人二人外,根本無人知道破解的罩門。」

卜鑫沒有馬上表示意見,身軀仍向後仰著,牢牢地倚靠在牆壁上,全神貫注的聽著上司所說的奇異聲音。

「不過聽這聲音,」賁無極承認說:「看樣子他們似乎是掌握了什麼機密,不管怎麼樣,只有決戰一途了……」

一群武裝的士兵衝出,他們手執兵器,兩眼緊盯前方,嚴陣以待,個個眉宇深鎖,空氣中透露出一種決一死戰的緊張感,他們所駐守的位置,正是被火砲衝撞的牆壁前。

忽地一陣巨響,塵煙瀰漫,這座號稱【永遠攻不破】的無敵要塞,終於被炸出一個大洞,塵煙之後,許多南聯士兵紛紛衝入,隨即擺開了戰鬥態勢,ㄧ場激戰開始展開,兵器相觸,箭彈漫天,衝殺聲迴盪。

隨著塵煙漸漸散去,ㄧ個雪白色身影從迷濛的塵煙中走了進來,銀白色飄逸、整齊的長髮飄蕩,身後飄拂著紅白相間的披風,神秘的白色仮面遮蓋其面目,卻能從露出的白皙肌膚,以及粉若塗脂的嘴唇猜想,其真面目似乎相當俊秀斯文,正是南聯帝國四將軍之ㄧ,負責擔任大皇子公羊秋雲副官的銀影中校,大步沿著通道走著,暢行無阻。

塵煙散盡,空氣中仍有硝煙味飄散,短短數時間內,戰鬥已結束,牆壁上殘箭彈孔滿佈,地上滿是受傷、垂死的敗兵尖銳慘叫聲,銀影不屑一顧從他們的身旁走過,沒有憐憫;沒有同情,臉上盡掛似嘲笑失敗者的輕蔑笑容。

要塞軍事會議廳里擠滿了被南聯士兵驅趕在一起的敗兵戰俘,他們臉色凝重,有的受傷躺著,奄奄一息,有的早已失去氣息,南聯士兵將幾名頗為重要的將領抓了出來,雖為敗戰者,雖被五花大綁成一團,但他們卻仍保有身為皇朝重臣的自尊,怒眉橫豎地緊盯著看顧他們的南聯士兵。

突然,氣氛變得十分凝結,令人喘不過氣,銀白色的神祕貴公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那些外表故作堅強的被俘敗將其中有幾個已開始發抖,銀影走至會議圓桌前的椅子,坐下,從懷中拿出一支摺扇,打開,兩眼注視著要塞守將賁無極,微笑道:「不是說是什麼【永遠攻不破】的要塞嗎,現在又如何?」

「這要塞確實是【永遠攻不破】的無敵要塞,」
賁無極撇過頭,ㄧ股義憤湧上心頭,沉吟道:「我不知道你為何知道這座要塞的罩門,我只知道敗戰者死,要就快殺了我!不然……」

「不然怎麼樣?」
銀影哈哈大笑:「賁將軍,你可真行呀!臨危不亂,我銀影真的十分欣賞你,如何?只要你肯投降,效忠我南聯帝國,我ㄧ定盡力稟明陛下,替你加官封爵,俸祿絕對比你在君臨皇朝多上個千萬倍。」

「我呸!」
賁無極氣憤地向地上吐了口口水,厲聲道:「士可殺;不可辱,古諺云:『忠臣不仕二主』,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少跟我打哈哈!」

聞言,銀影卻仍微笑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呃?你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聽過……」
賁無極突似想到了什麼,眼口俱張的將臉轉過來,瞬也不瞬的緊盯銀影,嘎聲道:「你……我想起來了,難怪你能知道這座要塞的罩門,原來你是……」

說遲時,那時快,正當賁無極欲道出銀影身分時,銀影卻已搶先一步,腰間配劍猶如閃電般出鞘,銀光一閃,三尺長的劍鋒自賁無極的咽喉穿過,出手之快,根本沒有人看見這一劍是何時刺出的。

鮮血噴出,卻完全濺不著一身雪白無暇的銀影,因為他在刺出這一劍的同時,早已將所有可能因素皆計算的微妙不差,若非劍術高手,根本做不到。

「真可惜……」
銀影搖搖頭,長嘆一聲:「原本只想把你當作俘虜押解回京,誰料你卻說了不該說的事情。」

「咯咯……」
賁無極瞪大雙眼,自喉嚨深處發出窒息的聲音,似乎很想將他所知道的全說出來,用盡剩餘力氣,勉強將手舉起,顫抖地指著銀影,但事與願違,咽喉處不斷湧出的鮮血,似也將他的力量一點一滴地流出,終於,他的舌頭伸出,兩眼翻白,失去了氣息。

銀影垂首,心一沉;使勁一甩,將屍體朝對面的一面牆摔去,眾人急忙閃開,卻見屍體撞擊牆面發出巨響,驟然落地,牆壁上竟被撞出由中向外的擴散型裂痕,裂口處還有細石緩緩剝落。

銀影揮劍將血抖掉,收劍入鞘,轉身,擺擺手道:「將其他人帶下去罷,我累了,想進去休息,有事叫我。」言迄,披風一振,手負於背,緩步走了出去。

電話接通時,銀影沉下了頭,冷冷向電話另一邊匯報道:「啟秉陛下,南河要塞已被我軍攻下……」

「很好,幹得不錯!」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透露出喜悅:「後續打理事宜就拜託你了,完成之後,立即回來覆命,朕要好好獎賞你。」

「謝主隆恩……」
心情沉重地掛下電話,長嘆一聲,銀影遂用手掩面陷入無限沉思。

「嗯?」
突然間,自窗外飛來一封信,打斷銀影思緒,即火速出手一接,拆信觀閱。

「十里城郊,狹道斷魂谷,斷業,不得有誤!」
銀影喃喃唸著。

「嗯……喝!」
閱畢,銀影忽運氣一喝,信紙瞬間化為碎片,遂起身,仰天大笑道:「狹道斷魂谷……有趣了。」

黃沙莽莽荒野間,塵沙飛起數丈高,道路兩側群山綿延聳峻,即是南江天險狹道斷魂谷,一輛馬車自遠而近駛來,滾動的車輪輾碎了地上的石子彈飛,甚為急促。

車上一人身著深褐色斗篷,面目被風帽遮蓋,躺在溫暖的車廂里打呼睡覺,驅車的也是一名身著斗篷的男人,面目亦被風帽所蔽,但從其身型看來,應該是名才剛成年的年輕人。

「吃飯啦?」
馬車在路邊一攤簡單的茶棚前停下,車里的男人打了一個哈欠,緩緩步出車外,年輕人已等在外頭,恭敬向男人行禮, 兩人同時拉開斗篷上的風帽,一人濃眉俊朗,五綹長鬚,眼角佈滿皺紋,正是神秘組織『獵獅』首席武訓祖無垠,另一名眉清目秀,斯文俊逸,口方臉闊,翩翩美少年,正是祖無垠之徒王凌霄。

兩人隨意找個位子坐下,點了點幾道小菜,開始大快朵頤。

王凌霄笑道:「好吃,好吃!好幾天沒吃飯了。」呼一口氣,又將一碗飯吃掉,再叫了一碗。

祖無垠笑了笑,摸摸鬍鬚道:「凌霄啊!你當師父是在開錢莊?使勁的吃,不怕將師父吃倒啊?」

王凌霄笑道:「師父,別擔心,到時咱師徒倆留下來洗碗抵債,又可以賺些外快,何樂不為?」

「不正經!」
祖無垠長嘆口氣,搖搖頭道:「這頓吃完了就上路,南河要塞危急,片刻不容延緩。」

王凌霄抓著後腦勺傻笑,趕緊又將手頭上剛叫的飯吃完,祖無垠見了歡喜,從身上摸出一錠銀子,置在桌上,向王凌霄使了眼色,道:「走啦!」

馬車繼續飛馳前行,來至中途,突然間,從路旁草叢中飛出一道人影,速度之快,銀光一閃,朝駕車的王凌霄攻去,卻見凌霄放開韁繩,身子向後一仰避過,人影遂順勢飛進馬車之內。

「嗯?你是……危險吶,喝!」
馬車開始劇烈搖晃,車內還傳出金屬相觸以及人聲喧囂聲。

沒多久,忽見一人滿身傷痕狼狽地滾落車下,馬車驟然停下,師徒二人急忙下車,王凌霄怒上眉山,揭開斗篷,拔出腰間長劍指著倒在地上的兇手,厲聲道:「來者何人,竟敢擋我師徒去路?」

原來是皮膚黝黑,蓬頭垢面,輪廓深邃的異族少年,身上雖滿是劍傷,依然目露凶光,緊握斧頭的手卻仍不肯鬆開,口中念念有詞,操著令人無法聽懂的異族語言,但對『獵獅』的第二把交椅祖無垠卻是淺顯、易懂的語言。

「原來一切都是誤會,」祖無垠笑了笑,擺擺手道:「這名少年是出自南河流域少數民族部落的人,幾天前部落卻慘遭一支欲進攻南河要塞的南聯軍隊無情屠村,他一時命大僥倖逃出生天,卻仍驚魂未定,方才以為我們是那支軍隊的同夥,為保命才出手偷襲,沒事,凌霄,放了他罷!」

「嗯!」
王凌霄點點頭,即刻收劍入鞘。

無垠微笑著,朝異族少年走了過去,蹲下,嘴里亦操著異族語言與其溝通,半晌後,異族少年突然面露愧疚之色,伏跪下來,頻頻認錯,無垠笑著擺擺手表示既往不咎,異族少年這才安心起身,轉身離去,臨走前還不忘朝祖無垠恭敬鞠了一躬。

異族少年走後,王凌霄用手抓抓後腦勺,傻笑道:「師父還真是厲害,居然連異族的語言都能聽懂、運用。」

卻見祖無垠忽面色一沉,一擊手刀狠狠地敲在愛徒頭上,嘆聲搖搖頭道:「渾帳!為師明明曾在課堂中教過此民族的風俗,可見你上課都在給我睡覺,」言迄,他忽又雙手交叉於胸前,面色凝重地沉聲呢喃道:「不過,方才聽那異族少年說,下令屠村的是一名面帶眼罩,一身雪白的男人,就我所知,南聯帝國有此特徵的,唯有,被稱為『皇帝之手』,帝國四大將軍之ㄧ的銀影中校!」說到這里,祖無垠心頭突然ㄧ驚,如臨大敵,瞠目結舌喊道:「糟!大事不妙,快!凌霄,我們得趕快趕去南河要塞。」

「是!」
捂著被K出大包的頭,王凌霄擺出無辜的臉應和著。

正當師徒二人欲往馬車走去,突然間,空氣為之凝結,殺氣漫佈,自不知是遠是近之處傳來一陣雄厚的嗓音,大笑道:「南河要塞都淪陷了,還要去那幹啥?」聲音沙啞,卻又十分不自然,似是刻意假裝變聲。

「哦?原來是使用千里傳音的高人,閣下既已駕到,何不現身一見?」
祖無垠笑了笑,朗聲道。

自側邊山谷高處斷崖邊,忽有石子鬆動落下,一名身著一襲黑;身背三尺長劍,面覆黑巾,徒留銳利、深邃的鮮紅色眼眸的黑衣人隨即應聲掠下,踏地無痕,可見其輕功之高。

祖無垠笑道:「閣下既擋我師徒二人去路,似乎有所指教。」

黑衣人陰沉一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只是在下正巧有一條遠比南河要塞更為重要的路想指點二位。」

祖無垠微微一笑,道:「哦,哪條路?」

黑衣人驀然轉身,單手負於背,冷冷出簡單的二個字:「死‧路。」

聞言,王凌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斗篷一揭,腰間長劍上手,厲聲道:「師父,他哪里是來指路,根本就是來攪局!」言迄,攻擊劍勢已擺出,眼看就要出招殺去。

「站住!」
祖無垠卻先快了一步,伸手將愛徒攔住,臉色也變了變,沉聲道:「此人內力極高,身上濃厚殺氣盡露,依你現在火侯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先回馬車待命,師父先與他會會,要是師父落敗,不要遲疑,韁繩一催,不要回頭,火速回去『獵獅』總壇,明白嗎?」

「師父……」
王凌霄面有難色的搖搖頭,面對待之如父的祖無垠,當然不肯答應。

祖無垠卻不理會愛徒的抗議,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厲聲道:「你一定得答應,要不然就不要再叫我師父,走,快走!」說著,他的手還不停的推著王凌霄。

「走,快走啊!」
「不!凌霄絕不走。」
「唉!罷了,喝!」
「呃!師父——」
幾番勸說,王凌霄仍堅持不肯離開,祖無垠別無他法,唯有運動內功,一掌送至愛徒腹部,卻聞一聲輕咳,愛徒身子居然飛出數尺,摔進馬車車廂,祖無垠隨即再贊一掌,擊中馬臀,馬匹一時受不住劇痛,遂開始疾奔。

黑衣人沒有回頭,仰天大笑,道:「祖先生愛徒之切,真是令人動容吶!」

祖無垠揭開斗篷,腰間長劍出鞘,劍尖指著黑衣人,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放心吧,想死之人,我自然不會讓他失望!」
黑衣人哈哈大笑,一回身,肩頭微微一動,背後長劍突然出鞘,劍身凌空翻轉,銀光閃亮,落入手中,『噗滋』二聲,卻見銀白鋒芒赫然轉成駭人恐怖的血紅色。

祖無垠心頭忽然一驚,道「嗯,邪術?喝,龍吟九霄!」

一聲大喝,祖無垠首先出招,一出手便是極招,身影旋閃,極速中,包裹身體四周的氣流驟然化為龍形,張牙五爪,發出嘶吼,天搖地動,土地翻騰,挾帶驚天之威,朝向黑衣人攻去。

「喝,腥劍驚虹!」
黑衣人卻聞風不動,雙臂張開,蹲下馬步,將內力運至全身,轉眼間,全身盡被紅色光芒壟罩,手中劍於掌中迴旋,突然射出一道紅光。

卻見紅光破風而至,將土地劃出一道筆直痕跡,黑衣人隨即腳一蹬,健步如飛,壟罩全身光芒瞬間轉變為劍形,朝龍形氣流飛去。

紅光擊中龍形氣流,一聲輕響,卻仍不減氣流之威,似為試探,隨後劍型紅光來到,劍龍交會,轟然巨響,其威石破天驚,憾天震地,四周黃土震至兩丈高,塵煙瀰漫,萬物皆休,四周草木皆被連根捲起,無一倖存。

『吭!』
再聞一聲脆亮的金屬相觸聲,卻見兩道身影向後滑退數步,兩人隨即運氣將劍倒插入土,劍土摩擦,激出點點星火,兩人向後再踏一步,一聲巨響,再掀塵煙,雙方總算穩住腳步。

荒野之上,沙塵不曾停止,銳利如鋒的眼神冷冷盯視對方,祖無垠一手離開劍柄,凝視龜裂流血的虎口,驚笑道:「哦!看來是遇到對手了……」

「哈哈哈……要再來嗎?」
狂傲的笑聲,似也笑盡了這場勝負實力的差距。

「當然吶!」
祖無垠臉上雖仍保持微笑,但方才一招,已是九成功力,反觀對方雖被震退數尺,卻臉不紅;氣不喘,他心知技不如人,決意使出十成功力,全力一搏。

「啊,萬劍歸宗!」
一聲長喝,祖無垠再度運氣全身,轉眼間,全身盡被銀白昊光壟罩,正是古流劍術心法『萬劍歸宗』,先為接下來要使出的本門絕學做準備,藉以提升殺傷威力。

「天劍俱斬,喝!」
接著,祖無垠灌氣入劍,銀白劍鋒甚巨,順沿劍身射向天空,劃開雲霧,直衝九霄,再將銀白巨劍舉至胸前,運動元功,腳步滑行,一劍驚虹,捲起萬丈風塵,筆直朝向黑衣人刺去。

「死性不改,啊,腥劍驚虹!」
黑衣人再次運動元功,以同樣招式應對,全身紅色劍形光芒再現,直衝向前。

劍吟化九霄,一擊入酆都。

驚天一擊,瞬間山搖地動,乾坤倒轉,四周昏暗渾沌,猶如天地初開,劍,相抵中激出劇烈火花,人,則持續運功,誰也不敢鬆懈,就在這時,劍身滑動,兩道人影交錯,勝負已分!生死一瞬,卻不知狹道斷魂谷,誰是斷魂客?

激戰過後,一切歸於寂靜,一人以劍指天,胸有成竹,反觀一人以劍指地,額頭沁出冷汗,自鼻頭滴落地面,猶如死木槁灰……

黑衣人忽擲劍向天,一回身,長劍迴轉,緩緩落地,正巧插回背上劍鞘,閉目養神,單手負背,默然佇立,似在等待最後結果。

祖無垠長嘆一聲,反手一翻,劍於手中迴旋反轉,欲收劍入鞘,忽傳一聲巨響,劍與劍鞘竞在瞬間震為碎片。

在此同時,狂妄的笑聲再現,一道血痕突自祖無垠額頭直劃至下,噴出大量鮮血,頹然倒下,臨死前還不忘轉頭凝望越行越遠的馬車,臉上露出滿足微笑,死不瞑目,徒留一滴淚痕含恨,斷魂谷上人斷魂,自幼跟隨不世名相王潮,巧計引武侯拜師出山,創就盛世皇朝的天才推手,就此命喪斷魂谷,風砂仍吹,艷陽依照,但人呢?

「師父啊——」
一聲長嘯,一道人影憤恨自馬車蓬帳劃出缺口,縱身掠出馬車,劍勢一轉,化出數名分身,自四面八方向黑衣人殺來。

「嗯?」
黑衣人身形隨風,飄然向後,肩頭微動,背上長劍再次出鞘,劍嘯龍吟。

王凌霄悲怒交錯,攻勢雖凌厲使勁,卻完全失去準頭,反觀黑衣人絲毫不使力,單手執劍,輕鬆應對。

「喝!」
「呃!」
瞬間,黑衣人看準時機,出劍ㄧ撩,一聲慘呼,鮮血飛濺,王凌霄手被劃傷,數名分身被打回主體,倒臥在地,劍離手,於空中迴旋,倒插在地不住顫動,卻見黑衣人傲然而立,舉劍指著王凌霄,血紅色鋒芒閃動,狂笑道:「架式不錯,只可惜技巧太嫩……」

「你……」
王凌霄雖落敗,卻絲毫不畏懼,手按手腕傷痕,怒目緊盯殺師讐敵:「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然,終有一日,我一定會報讐血恨。」心ㄧ橫,遂閉上雙眼待死。

黑衣人耍劍於手中迴旋反轉,高舉於天,眼看就要給王凌霄最後一擊,正要動手之際,突然間,自鼻子發出『嗯?』的一聲,心中微一遲疑,遂收劍入鞘,運動元功一蹬,隨風離開現場。

王凌霄雙眼再開,黃沙依舊滾滾,卻以不見讐敵蹤跡,悲吟道:「為什麼不殺我?為什麼……師父啊!嗚……」言迄,他哭喊著爬向師父遺體,伏屍痛哭,隨後橫抱起師父遺體,緩步消失在沙塵之中……

一股涼風吹進幽暗山洞,吹過黑暗;趨向光明,山洞後豁然開朗,別有洞天,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桑、竹分道兩旁,房舍儼然,房前有良田、清河,居民往來耕作,黃髮垂髫,佁然自樂,此情此景,皆應和晉代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記』,正是神秘組織『獵獅』的根據地,涼風襲面,眾人皆停下了手邊工作,一股悲意突然提上心頭,每人各自眼角落下一滴淚,長嘆一聲,異聲呢喃道:「奇怪,這陣風怎會如此悲悽?」

涼風吹過街道,再度於空氣中流竄,吹進一座美侖美奐,群花爭豔的庭院,透過半掩窗戶,拂向一名仙風道骨,面如冠玉,粗眉細眼,斑白長髮披肩,鬍鬚飄動,飄飄然有如神仙之態正在喝茶的中年人臉上,正是神秘組織『獵獅』首領王潮,突然間,王潮心頭ㄧ凜,茶杯鬆手,『噹啷』兩聲掉落地面粉碎,撫鬚呢喃道:「嗯?不祥之兆……」

忽地,滿天烏雲,涼風簌簌,疾風動竹,天空降下頃盆大雨,門開了,卻見一身濕透,失魂落魄,兩眼毫無生氣的王凌霄抱著祖無垠屍首緩步走入,直至書房,見了王潮,這才將屍首輕輕置下,雙腳無力跪下,神志忽又似醒了,一時忍不住,淚水再度盈框,伏屍大哭道:「望義父替師父報讐血恨!」

眼見愛徒慘死,王潮卻神色不改,端看屍首致命劍痕,語氣平淡道:「無垠被何人所殺?」

王凌霄哽咽道:「師父是被一名手執閃著紅色鋒芒長劍的黑衣人所殺,詳情聽說……」

「哦,紅色鋒芒長劍?嗯……」王潮即刻起身,快步逕至滿是經典的書架前翻翻找找。

王凌霄見著,不禁怒火中燒,垂首沉聲道:「義父,難道你對師父的死完全沒有感覺嗎?」

王潮卻仍沒有停下動作,道:「逝者已矣,追思何用?哭哭啼啼,無垠就會復活麼?還不如求得真相,才是當務之急。」

「你……」
王凌霄怒眼橫眉,顫抖指著王潮被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麼,生氣?」
王潮邊找,卻還出聲冷笑:「要不,拔劍殺了我罷!」

「這,你……哼!」
王凌霄一愣,已被激得無法自拔,卻仍保有絲微理性,生怕再留下真的要拔劍弒父,遂衣袖一振,憤然離開書房。

就在王凌霄離開的同時,王潮也已找到他要找的東西,手指書中內頁,喃喃道:「昔武聖帝初年,天下未定,紛亂四起,卻有ㄧ西來洋僧,帶領手下七名弟子,四處作亂,是為『邪勢』,聖帝親征,險招方定,死傷慘重,七名弟子稱其師西方尊稱『Master』,中原譯名:『大師』,由於內力陰邪,武器因受內力影響,致鋒芒盡泛紅光,盡泛紅光,嗯……」
唸到這里,王潮心中似乎已經有底,撫鬚呢喃道:「難道當年被聖帝平定的邪勢今又捲土重來?不過,竟能以一招擊敗無垠,這名高手劍術也算相當了得,卻不知兇手是師是徒?嗯……」

突然間,一隻白鴿飛進房中,王潮有警覺,伸手擒住,赫然發覺其腳邊有信,遂取信觀讀,觀畢,長嘆一聲道:「想不到南河要塞還是淪陷,銀影確實不簡單……不過,令人不解的是,他們途經臨水異族部落之時為何還要屠村?是誰下了如此民心盡失、自取滅亡的命令,是公羊長孫?不可能,急於拉攏人心的他應該不可能這麼做,還是執行命令的銀影!若真是他,那他這麼做的用意是……嗯?疑問,令人不解的疑問吶……」

次回予告:
當看見恩師在自己面前被殺,那時候的感覺是什麼?
心里除了仇恨之外,還會剩下什麼……?
次回,『恐懼的試鍊』!
你能夠戰勝心中的恐懼嗎?

( 創作武俠奇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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