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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鐵蹄處處,初春依舊盎然--元月的台東(內容很長,請慎入)
2015/09/18 20:09:33瀏覽419|回應0|推薦51

因著人類的貪婪與巧取豪奪,以及各國政府仍然暗藏鬼胎、巧言令色,以致持續且更深地失卻了時序的天地,在季節劃分漸趨模糊(雖然台灣本來就沒有明顯的春季跟秋季)和彷彿忘懷了五彩繽紛、於嚴冬肆虐的重軛壓制裡,眼睛好像只剩餘深淺不一的灰色;向來在視覺上熱鬧精采的花東縱谷,在明明距離向晚有段路程的午後三刻或者更早的光陰裡宛若已近暗淡及黯然遲暮之時。陽光,成了層層積雲的配角。

縱谷地區在冬季特有的景緻:農家為了使土壤獲得養分,而特地栽種的油菜花畦(之前還以為是野生的);這份從深黃過渡到淺黃不等,在北風吹拂下雖然瑟縮顫抖,卻吐露著欣欣向榮與希望、向著冷酷環境發出勝利怒吼的星星小花,總算讓因為北風而失卻繽紛光澤的縱谷,有了些許耀眼或鮮艷的裝扮。

本文內容發布的每一張照片,皆由筆者自行拍攝而得,若蒙垂顧而需要引用,煩請事先告知並獲得作者正式同意;謝謝。

↑由預備做為民宿(在現任經營者得標以前,已經有一位女士承租過)的頂樓,眺望一旁近來在網路上被炒作火熱的山區小站。願主耶穌賜福與保護世居此地、如今僅餘個位數的主內肢體們

↑↓同樣在屋頂水塔旁,以及換個位置、在民宿主體建築門口,觀望經過或暫停此處的對號列車、2014年七月中旬起,正式取代奔馳了四十八年(公元1966年至2014年)歲月的白鐵仔柴聯車的EMU500型電聯車。

由於在政府就業e網搜尋工作機會時,看見台東某間正在籌備的民宿,經營者於各樣水電、市內擺設等硬體設施緊鑼密鼓展開,期盼能夠趕在農曆春節的旅遊業傳統大旺季之前,就完工且正式投入對外營運,因此同步尋找願意長住在此的管家;而我跟對方先透過 LINE 連繫,雖然對於工作內容(一切獨立自主、十八般武藝必須樣樣具備,或者自發性的去學)與時間(說白了:沒有所謂的「下班」)及休假方式沒有共識、以至於埋下經營者數天之後,依然決定叫我「先回台北考慮看看」(所以薪資待遇跟營運獎金等安排,也沒必要再花費時間去談)。

不過既然經營者向台鐵承租舊宿舍來改建成民宿,並且預定所要呈現、行銷的主題以「鐵道」為主,因此喜愛火車、所以當然多少會主動涉獵相關知識(鐵道運輸與相關旁支是個非常、非常專業的領域)的我,也多少感到躍躍欲試,即使如同前段所敘的每日工作時間及時段,雙方沒有任何共識;可是既然應邀前來試做一星期,不妨就跟著一起針對硬體部分,做些專業水電、鐵工與木工等人士進駐前,最初步的清潔整理工作吧!

實際投入不知多久沒從事的「體力勞動」,經歷徒手、或使用鐮刀(怎麼想起《啟示錄》所描述,收割成熟葡萄的場景)割除及鬆動土壤,動用鐵鏟來清除由於扎根深淺之別,而難易程度不一的雜草;還有一邊幹活、一邊跟阿爸父禱告,呼求祂在此地得著應有榮耀與敬畏。這樣大約弄了兩小時多(也許沒那麼久)以後,好像也沒有「乾淨清爽」多少、而且只勉強清掉大約五分之二的面積(這五分之二的雜草並非全然「消失」);腰酸背痛兼雙手、雙臂無力倒是分毫不差。

然而最重要的地方,在於如前所提:我非常不希望整天都被工作填滿,或者好不容易得到空閒來從事私人事務,卻隨時都可能被詢問房間、或其他諸如此類的來電給打斷或攪擾,其他凡是在服務業上班的人士絕對會碰到,只是不知是在何時、何種情境撞見、絕對考驗各人反應的「澳洲客」,我又要怎麼能維護民宿形象、讓阿爸父得到榮耀的條件下妥善應付,都還先暫時不管。所以儘管遺憾(要我住在連台東當地朋友都覺得「與世隔絕」的地方;這沒什麼大問題)且必須繼續找工作,相信也都是主耶穌早就預知的,即使實在不知祂允許我來此當個「臨時園丁兼打雜清潔工」的用意。

這一星期(實際上是五天)的民宿管家試做期間,無論是前述的拔草,或稍後利用高壓水槍,跟滿布二樓圍牆、陽台各處分不清是青苔還是汙垢,以及兩棟建築四周的牆壁、天花板油漆(有些地方光用手指頭去刮或摳,就會掉落)奮戰了一下午,雙手掌心及手臂給機器的振動弄麻了、腦袋給山區的涼風吹到真有些頭暈腦漲、全身上下同時跟建築物一起「盥洗」到半濕半乾;結果也只是「乾淨了一些」而改日繼續玩(如照片所示。圍牆總算恢復原狀,但地面的頑強青苔依然存在);雖然肉體酸痛且疲倦,但感謝主耶穌恩賜每天都能趕在上班前起床、還有無論雇主感到滿意與否,總之願意動手去做、去碰髒污的能力給我。

好歹拿到補助來回車資的打工所得,我決定在台東繼續待個幾天(當然不能續住老闆家裡,並使用其水電設施了)與四處走走玩玩,即使元月份的氣候非常糟、跟當地人閒聊時得知,這些試做的日子所體會的陰雨天氣,是其他地方紛紛看見隆冬豔陽的同時,台東卻反其道而行(以往是恰好相反:台東大晴天,西部或北部等地區卻盼不到日光)的偶然邂逅陽光;讓生活、遊走在此境內人們「高興」不起來。

所以在搞定接下來幾天的民宿房間(讚美主耶穌!)之後,即便依然頂著叫我就算沒有咬牙切齒、渾身哆嗦,卻也不怎麼願意像前幾次遊歷台東的那樣,騎著機車在縱谷跟海岸線北上、南下的到處亂闖。 

台東蒼穹滿佈著霾害似的濃霧(不過空氣品質相當新鮮、怎樣深呼吸都沒關係,所以儘管能見度不佳,但應該跟污染全無關聯),氣溫也從早晨的或可瞥見陽光及潔白雲彩,戲劇性地瞬間轉變為陰風怒號、四周失色頹喪;雖然沒有任何降雨,也隔著手套及羽絨外套,體會到溼氣依然、透心「冷」依舊。

雖然非常懷疑自己這副將近三十九歲的帳棚,是怎能忍受如此低溫,騎著機車在除了人煙較為密集的聚落或村莊以外,其餘幾乎毫無遮風避雨之處的南迴公路,來回穿梭了起碼一百四十幾公里之譜(從台東市區一路北上前往山里跟初鹿,再轉頭跑去太麻里與多良、金崙、瀧溪;接著再從原路回到台東新站附近);而且明明有隨身攜帶圍巾,卻讓它從頭到尾都待在背包裡「納涼」。 

但我堅信是那位在基督裡,厚賜百般恩典與屬靈上的福份,給所摯愛並重新分別為聖歸於祂的阿爸父神,讓Oskar能夠依靠深深明白所有軟弱跟不足的人子,去行各樣榮耀全能主上帝所喜悅的善事(並非人類自己「認為善」的事);也能親眼及親身去體會各樣創造的大能;並且頌讚寶座上的公義、和平之君。

在民宿試做的最後一日總算碰到晴天,還有身體髮膚與記憶中「熱情如火」的台東氣候;然而接下來的幾天,雲層又恢復了厚重依然、空氣沁鼻仍舊,但「不見天日」的只聞漫漫風吹雨淋;下榻於已經住習慣了的民宿的是夜,隔壁來了對應該是walk-in(飯店術語。「沒有事先預訂,當天臨時來詢問有無空房的散客」之意)且中西合璧、由女方擔任翻譯窗口的情侶(或夫妻);這位小姐還以為Oskar是民宿員工(我看起來像嗎?)而敲門詢問一些住宿相關問題。 

不知來自哪一國的西方男性由於動作大,還有新落成的房舍隔音效果不怎麼好,因此他們所發出的各種聲音,讓我感到清晰如在耳畔(別想歪);但是主耶穌賜我整夜的安穩及好眠。哈利路亞~~

這次來台東求職,當下看起來依然沒有正面結果;連特地跑去台東就業服務處尋求可能適合自己的工作機會,也肇因於求才廠商要嘛,沒有提供員工宿舍、使得我必須另行尋找房東來租屋;並且導致另一項問題:由於上班地點跟居住地區極可能間隔較遠,連帶得購買交通工具以代步,而我當時所擁有的財力,無法同時滿足這兩項要求;使得即使有跟我具備的學經歷相符合的工作機會,只能望而興嘆、失之交臂。在就業服務處待了兩個多小時,最終只有兩個單字或一個形容詞:失望。

興許是氣溫寒冷的緣故,或者是身心俱疲(畢竟從事過幾天體力勞動,相關肌肉酸痛可能尚未復原)而突然感到不知何去何從,向來巴不得儘可能在台東多待幾天、就是不甘願且爽快地回台北的我,頭一遭產生「歸去來兮」的罕見、強烈意念,以致於在離開就業服務處並前往鬧區食用遲來的「午餐」(當時已將近傍晚四點半)之後,我驅車前往台東火車站預購隔天(元月二十日)下午三點多,經由花蓮跟北迴鐵路,前往台北地區的第 427 次自強號車票。內心的惆悵和落寞情緒,與直逼欲哭無淚跟自嘲的感受,如同海浪般陣陣襲來地拍打意識深處。

結果就在搭車之前的兩、三個小時,特地跑到這些天因為在民宿試做,而每日逗留、有空時跟站員聊天(視情況偶爾協助他們招呼觀光客)、陪伴貓咪玩耍,或者單單看著小喵星人入睡的景象,就感到滿足的小站做道別。不想就在接近中午時,接到位在鹿野高台某間換了經營者的飯店人資來電,叫我去面試。 

依照站員建議而順利換好改成二十二日搭乘的同班次火車,又在鹿野的龍田村與瑞源村一帶,拍下好幾張搭配海岸山脈、中央山脈「夾擊」形成的縱谷平原上,分散其間且完成引水灌溉的阡陌,所反映的花草樹木倒影,以及同油菜花彼此相互襯托而宛若油畫的影像之後,跟求才業者(會計、副總)交談將近六十幾分鐘之譜;也許會錄取並結束以持續半年多的待業期,也許還是回台北繼續求職。

這趟旅程已經接近尾聲,即使確認被錄取而到職三個月後,就得要轉調到知本地區的另一家飯店(當然跟鹿野地區的飯店,屬於同一家公司所有),繼續服務各路旅客或團體,總要回家準備在台東當地生活的物品;經由面試隔天的電話聯繫得知,我應該得到了好消息,不過得等候業者給予的正式報到日期。

這次停留在台東的十天期間,懷念的陽光及溫暖(然而到了夏日,又得頭暈腦漲兼防曬油塗滿全身)總算再度展現在這塊地土上即將邁入初春早晨,在利吉惡地欣賞彌補天空幾乎呈現一片白暈的遺憾之中,襯托出農民為了給予土壤養分,所特意栽種的整片油菜花田;以及因為大陸冷氣團鋪天蓋地的席捲,而壟罩在濃霧與萬物的色彩彷彿失卻光澤,但仍綻放生機跟活力的台東縱谷地區。

期間也於卑南水圳公園、從池上開始到台東市石川部落的一九七號縣道,在行經利吉村所攝取的朦朧山稜線;還有在富源村境內往海岸線的下坡道,親眼瞥見陽光破雲而出,揮灑於太平洋海濱的壯麗輝煌。

唯有主耶穌定意:我何時再親眼見證祂的創造、親身踏足這塊實在黏人的土地;展開甚願是奇妙策士依著至高者旨意,所帶來的新生活。

更多照片,煩請移駕至網路城邦的個人部落格相簿指教:

http://classic-album.udn.com/oskarterenov1976/458881

民國一百零四年(公元 2015 )元月二十三日初稿、同年四月二十一日定稿

後記:

結果這家由當初通知面試的會計小姐,在電話裡表明錄取我的飯店,讓我癡癡等到二月十三日星期五當天,才終於打電話過來;只是內容竟然是叫人啼笑皆非的「我們覺得還是不適合(當我詢問到底什麼原因,導致雇主改變心意之後)我也不知道欸,因為這是主管的決定」;所以無論實際情形到底如何,反正繼續尋找吧!
( 休閒生活旅人手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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