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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2/27 00:41:42瀏覽1420|回應1|推薦54 | |
攝於 庫克山 MT.COOK HERMITAG HOTEL
〈睡,在旅行中,是行不通的〉 長途旅行頭幾天,我經常性地失眠,往往天都快亮了,連一點睡意也沒。尤其是機艙之夜的難熬,為了讓自己忙碌一點,每隔一段不長的時間,我會去上個廁所,順便打掃環境。 擺脫機艙之夜,落腳在奧克蘭的頭晚,我以為可以累得安眠。隔著微冷的玻璃窗,看垃圾車沿街回收,幾輛汽車駛過,我總會想到台北市街總有幾盞霓虹招牌在暗夜裡對妳眨眼。隔兩條街外,停泊在海港船隻上的鷗鳥,偶爾會飛近我們一點,在熄燈後,扮演城市裡唯一的導遊。 在但尼丁的第二晚,我為對面下午五點半打烊的二手書店,感到些許遺憾,只不過,差個十分鐘而已,他們對「休息」如此盤算,太陽甚至還照著我們的後背,直到晚上九點才落下,夏令時間為旅行多爭取的日照,僅供我們用完晚餐後,經奧塔哥大學散步回住所。 日照時間過長,對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東方,有種說不上來的慶幸,因為這個太陽要是落在臺灣,許多人的工作也跟著延長。這晚的房間,我依然無法入睡。後來,我才略聽到,所謂邊間的房間,會讓旅客難以安眠的傳聞。當然,我並不希望有所謂的故事,還必須有點駭人,寧願認為出入口的吵雜才是主因。 第阿納湖畔的第三晚,睡神是以一兩小時為單元襲擊我的,淺眠中,湖畔的雁鴨以較低頻的聲響隨風敲打著窗玻璃。灰濛的第阿納湖在清晨終於揭開神密的面紗,沒有任何的鳥類,那些聲響是旅者心中一層神秘的呼喚。 終於,在皇后鎮的第四晚,可以開窗讓白色紗簾在床邊跳一整夜的舞。可以在睡眠中聞到晨露帶來的甘甜味;可以讓晨光先一步MorningCall;我是從這一夜才開始入睡,以致於沒從山區往市鎮方向移動,買一個當地有名的漢堡嚐嚐,卻在回臺後,每周固定去吃摩斯漢堡懷念。這是一種十分奇異的移植,自旅行結束,所有的器官都在復健。 庫克山上的第五晚比較壯烈,睡神大舉入侵,銀河就在午夜後現身,南十字星、天狼星、獵戶座,數不完的星星罩整夜。怎麼捨得睡,實在浪費。最後,在冰凍的氣溫下,凌晨三時收工。 那一晚,最亮那顆是發光的土星。一早,庫克山就在窗外,向我致禮。 第六晚基督城的汽車旅館內,有一套小廚房、餐桌椅,我清洗一盤克倫威爾水果鎮買的奇異果莓(KIWI BERRY)及櫻桃、餅乾,泡壺茶,全家圍坐在一起。原木橫佈的天花板讓我鎮靜下來,清晨五點多,就得搭國內線至羅吐魯阿,老實說,我不夠時間培養那突擊隊般的睡意。 第七晚的羅吐魯阿睡不睡已不大要緊,途經MATAMATA哈比屯時,電影場景令我異常興奮,沿途藉著幾場情節來比對風光,虛虛實實的想像。 總之,我得留點睡意在回程的飛機上。這個如意算盤又崩解了。第八晚的機艙之夜,我依然每隔幾小時就去上廁所,順便打掃環境,只不過,回程的心情有些羞怯,這個小習慣,讓我的機位安排在廁所旁邊,沖水聲沒間斷過。 我以為,旅行結束了,直到整理旅途中的記憶,才發現,悄悄萌發期待下一次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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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