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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2/20 01:13:11瀏覽475|回應1|推薦29 | |
庫克山頂上的雪終年不化,我們必須搭乘直昇機,飛過陡峭的山脊,在層疊的山峰間爬升。當時,我想起臺灣的空拍家齊柏林先生,試著掌握我手中那台顫抖的錄影相機,才曉得,人是飛上天沒錯,但視角上是受挫的。也難怪專家是把攝影鏡頭架於機身外,以旋轉的方式取景。 當時機上,機長是紐西蘭人,另有六名乘客。我手右邊坐日本人,他十分拘謹,並沒有積極拍攝眼下的壯麗;另兩名印度夫妻就顯得自在多了,並不像我如此把握短短的三十分鐘行程,拚命拍攝,手指是凍僵冰的,所有的血液都輸向食指按快門。 在十分鐘的飛行後,我們在一處較為平緩的山棕停駐,能活動的位置有限,兩側是深谷,風速讓我不敢趨近邊緣,以直昇機為中心行走。 回程時,貼近湖口下降的飛行,讓孩子的耳道產生壓力並且疼痛,我親愛的孩子開始哭泣,流下我擦拭不完的眼淚。印度夫妻不斷問他:你好多了嗎?好多了嗎? 原本,印度太太在峰頂上,用手絹包了一球冰塊帶下山給她三歲的孩子看。那塊冰已經化得只剩下一塊橡皮擦的大小,顯然,在看不見媽媽的這三十分鐘裡,稚幼的他十分難熬。 為什麼山上的雪終年不化,可是,讓人帶下山一樣溶成水。那不只是溫差問題。大自然有些東西是存在於沒有人的所在。而情感的溫度則煎熬於距離之間。庫克山依然沉默,卻似乎在我耳邊說了些呢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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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