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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23 19:09:11瀏覽137|回應0|推薦0 | |
阿萱與兒鹿滾入萱草田間,兒鹿閉眼吻著阿萱的唇,吻得投入,吻得忘情。 她明白,兒鹿吻的是金針,而不是名喚阿萱的鄉女。 任他吻著,阿萱的一雙眼望向青天上越加渺小的白海青,直至獨剩虛空飄渺,至眸心裡盡是白海青飛回絳縣的那段遙遙路途。 那是自由,是尊嚴,是人活在這世上的命。 未曾掙扎,阿萱讓兒鹿對自己無禮,他的對象是金針,並非她。 她不知金針會如何對待這個男人,可阿萱知曉,她想伸手捧住他的臉龐。 默默地伸出了柔軟的掌心,阿萱內斂地捧起了兒鹿那溫溫的頰。 兩人於那一瞬相視凝望,虛空中獨剩萱草隨風簌簌地搖曳。 瞇眼注視著兒鹿的眼眉,他的眉宇間寫下了寂寞,寫下了失落。 阿萱若有似無地開口呢喃:「禽與獸畏懼離群而居,那會被獵人囚入籠內,過於寂寞,像是被禁錮般……」 兒鹿他禁錮了自己,他像是隻被囚起的獸。囚他之人,是他自己。 雙頰讓阿萱捧得暖起,兒鹿瞇眼,將神色粉飾得薄涼,說:「海青享受寂寞,那是王者的架勢,就算被囚了,牠仍是威風凜凜的王。」 「那是故作堅強。」阿萱雙唇蠕動,兩人將視線貼得更近。 喉頭一動,伸手摟住阿萱的腰肢,兒鹿閉眼半晌,似在沉思,似在壓抑。 「我想養隻海青,可金萱谷沒有海青。」睜開眼,兒鹿冷冷地道。 阿萱暗暗地喘口氣,指尖動了動,滑過兒鹿那緊繃的臉部線條,話說得輕輕,卻是篤定。 「你是在豢養寂寞。」她明白,他在想著金針,將自己視為這片孤寂的萱草田,更是將海青視為寂寞來豢養。「可你養的萱草田,極美。」 她的名,亦是個「萱」字。 輕哼一笑,兒鹿說:「這是頭一回有人說我的萱草田漂亮,可君侯欲剷了這片萱草田,從此沒了。」萱草田若沒了,金針便從他的回憶裡消失了。 他發過誓,若這片萱草田消失,他便會永遠地將金針給遺忘。 「若沒了萱草田,我送你一隻雛鷹,可牠不再是寂寞,而是得像海青那般,飛過了山谷,只要能飛,那就是希望。」既然他要海青,她便替他養一隻,讓他成為牠的主人。 「可你得愛護牠,就像愛金針那樣。」他對金針用情至深,她能體會。 涼涼地哼笑在嘴裡,兒鹿眨眨眼,瞳孔間注滿黯然。 「若萱草田沒了,金針便沒了。」不會像愛金針那樣愛海青;海青,是捧著他臉頰的她。 怔愣半晌,阿萱驀然開口:「回到絳縣,我便替你餵養一隻,待牠長大了,再讓牠來找你。」指尖輕撓撓兒鹿的耳,涼涼的,癢癢的。 秋風吹拂,寂寞渲染於整片金萱谷中。 「好。」兒鹿答應,未有半點的猶豫。 吻起阿萱,兒鹿撫著阿萱那柔軟的身子,兩人沉浸於萱草田的馨香中。 涼風似孤寂的衣裳,兒鹿忘了萱草,忘了金針,一顆心裡,只有那隻還是幼雛的海青。 十指相纏,他倆再次體會天生的慾望,可卻沒了野獸的獠牙,沒了禽獸的瘋狂。 輕輕的,輕輕的,阿萱坐於兒鹿的胯間,在情慾的抵觸與包覆交融中,嗅著萱草田的淡淡香氣。 心一浮動,傷感流入她的心底。 她不是金針,只是莫名栽入寂寞曠野裡的鄉女。 ※ 版權所有,請勿轉載。蘇旋的瓔珞珠寶盒 http://blog.udn.com/miranda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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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