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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寂寞豢養】06
2013/09/12 12:15:49瀏覽146|回應0|推薦1

點點的腥紅沾染於冰玉榻上,阿萱讓身子漸漸暖起的兒鹿給撕裂。

瘋狂的涌送是激情的、瘋狂的、不畏懼的,是與生俱來的獸性。炙熱的因子沸騰,眼前朦朧了,模糊了,就似煙霧籠罩的山林,而骨子裡的煽情與激素是山林的精元,需吐納,需綻放,山林才會因此生得更加茁壯。

他倆是山林裡的赤裸野獸,無需有顧忌,不需忌憚,即使疼了,爾後的高潮會將方才的疼痛給削淡。

兒鹿與阿萱融成了一體,一挺一出,一悍一仰,將山林的精液狠狠地灌入,精液會滋潤山花衰草,會豐潤缺水的土壤,會使大地生得漂亮,生得好看。

薄薄的汗水覆上了阿萱那泛紅的肌膚,青絲濕透,可那片山林仍是不願放過她,而是更加猛烈與瘋狂地將她給滋潤,好似不知過多的肥亦會導致花草衰亡。

換了體位,兒鹿從阿萱的背後涌進她,一手揉她那挺立的乳。

阿萱懵了,頭暈了,雙眼迷濛了,渾身彷若山花讓農人給連根拔起。

跪於因肌膚反覆廝磨而溫潤的冰玉榻上,玉內的礦物因與生命的溫度相觸而起了微妙的變化。礦物會隨著體溫而改變,會奔跑,就如流動的血脈。

捧住阿萱的臀,兒鹿熱汗淋漓,半瞇上的眼睫上沾染著汗珠,神色顯得疲憊萬分,可縷縷筋肉繃起的皮膚與男性仍是不願鬆懈。

吁吁地喘著氣,銳利的眸心一閃,兒鹿咆嘯道:「妳喊!我要妳喊!」他要她呻吟,他要聽她的嗓音,可這回是「我」,不是「本司寇」。

唇瓣咬得就要出血,青絲下盡是情慾的熱汗,阿萱深知自己不能喊,若吟出半聲,她的腳板子便會沒了,可她撐不住,她累得筋疲力盡,累得虛脫。

隨著男性堅挺的進出與撞擊,她喊,她吟,可卻喊得內斂,喊得隱晦。她已分不出她是痛苦的還是興奮的,只知喊出她能舒暢,不再憋悶。

垂臉佇立於寢房外的貼身侍人知曉,這個女人完了;金萱谷就要殺氣騰騰。

「妳喊!喊!喊大聲些!」兒鹿瘋了,他好似在阿萱的呻吟中尋到了他寄盼許久的期待,找到了那個他失去了六年的女人。

有力至深的一擊,如惡水湧過了堤防,阿萱渾身一軟地吟了一聲,高潮將疼痛與恥辱給覆蓋,可兒鹿卻自她的身後將她給緊緊地圈住,嘶聲地吼道:「金針!」

兩人緊緊相貼,兩條有著肌肉的胳膊纏住了阿萱,肌膚之間隔著黏濕的熱汗。

不再冰涼的臉龐貼上阿萱的臉頰,阿萱半瞇著眼喘息,她已分不清兒鹿臉上的濕氣是汗是淚,可卻知他喊的是另外一人的名。

暈黃籠罩的寢房內,獨剩激情瘋狂後的暗啞嚶嚀,阿萱不語,兒鹿不語,唯有兩具前身貼著後背的身軀跪於富有了溫度的冰玉上,似一尊交合的銅像。

山林的春液自初次綻開的幽谷間流溢而出,如澆了過多的水,水流不住。

阿萱感受著兒鹿的溫度,感受著他那嚶嚶的喘息。不知怎麼,透過細微間的嗅覺,她有些同情他,心是恥辱的,卻又是悸動的。

他,是個寂寞的男人;是個因金針而寂寞的男人。

阿萱平躺於玉榻上,兒鹿將臉埋入阿萱的雙乳間,覆於她的身上,輕輕地說:「金針,妳哼曲歌給我聽。」

阿萱嚥了嚥,朦朧的雙眼望向天花,右手輕撓著兒鹿後腦的髮絲,像母親哄著嬰仔,喉頭蠕動,雙唇開啟,淡淡地哼唱,哼著絳縣的民謠,哼著海青的尊嚴,幽幽婉轉,幾分哀傷。

兒鹿聽,細細地聽,體會著阿萱嗓音間的溫暖,體會著金針曾帶給他的時光。

鼻尖輕輕地嗅,他自阿萱的乳間嗅到了乳香,更嗅到了萱草香,就像海青飛過金萱谷的那片萱草田。

寂寞,卻是尊嚴。

「我叫阿……」阿萱驀然開口,可卻讓兒鹿給止住。

「妳是金針,就叫金針,是我的金針。」兒鹿說得霸道,嘴裡吐出的熱氣撞於阿萱的膚上。

阿萱無聲,靜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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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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