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渭水春風》悄悄在兩天前度過它的首演十週年生日。《渭水春風》之後,我和天豪合作的「台灣音樂劇三部曲」(《四月望雨》、《隔壁親家》、《渭水春風》)就告一段落。我和天豪後續還是繼續合作,包括後來的《少年台灣》,但是概念和方向和前面作品已經完全不同。時代在流動,觀念在變化,我不認為創作手法應該定格或重複。作品完成的當下,就應該拔營離去。回首十年,這三部曲在當年環境確實有許多嚐試和成果,也是許多人付出努力的共同成果。
我常說,我的背景本就不是藝術家,但我很樂意做個實驗家、或實踐家。這些作品依我自己的標準,也還沒有達到全然滿意;但是就完成某種階段性實驗成果,我卻有相當的信心。
在二、三十年前,音樂劇的引進和創作過程中,「學習百老匯」看起來是理所當然的必經過程。但我做台灣音樂劇三部曲的理念,就是示範「非百老匯」理論,把本土元素放在「主」的位置,其他元素則只是「客」。在我後來的理論裡,也把心目中音樂劇的上頭「源流」,從美國和歐洲,轉向傳統的戲曲與音樂。也就是主張本土音樂劇可以是一種獨立行為,而不是外來型式的引進或模仿。混亂的2020年恰好是一個很好的時間切割點,利用這段小空窗,我想對這二十年台灣原創音樂劇做個回顧盤點。盤點結果也許可以帶給後繼者一些參考啟示,成為面向未來一個很好的Reset。
(楊忠衡/20200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