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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04 04:05:43瀏覽738｜回應4｜推薦54 | |
| 引用《Happy New Year！我想你》 2011年元旦。近午十一點三十分。 歡騰一夜的都會男女，此刻還繾綣難捨在綺麗的夢裡。 過了昨夜，今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愛晴離開被窩，回身望一眼半睡半醒的無逸。 她悄悄地拿起無逸的手機，回想昨夜，無逸手機上那一則落款是「挪威」的女子傳來的簡訊。 「想我嗎？Happy New Year！我愛你！ 挪威」 當愛晴看到這一行字出現在手機面板時，她的眼睛就像被眼前光芒四射的煙火削燙傷一般，灼熱！刺痛！逼得她幾乎淚水奪眶！ 而此刻，無逸也把愛晴手中的手機搶過去。 「妳個子不夠高，還是我來拍吧！」無逸說。 無逸應該知道2011年第一天零點整的此刻，是誰會傳來簡訊吧？ 愛晴終於明白，為何無逸的雙手始終插在口袋中緊握著手機。 這隻手機，早在看煙火之前就已被調成了來電震動了吧？ 「這是誰？」愛晴拿亮出手機上的簡訊，逼問無逸。 不想讓愛晴知道的祕密，還是被知道了，無逸卻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地，看著手機面板上的幾個字，說了一句：「挪威？挪威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啊。」愛晴心裡想，無逸果然是深沉。 「是個女孩子吧？你一定認識她！」愛晴大聲起來。聲音幾乎穿破周圍的熱鬧的氣氛。好在發放煙火的喧囂歡樂掩蓋住了愛晴的咆哮。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她不是一個壞脾氣的女孩子，但是她無法忍受欺騙。她從小就厭惡說謊，更厭惡說謊的人。她寧可被殘酷的真實所傷害，也不願意被當傻子欺瞞。她認為這是一種不被尊重和不被重視的行為，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強烈的撕裂之傷，痛徹心扉！ 愛晴的母親曾經告訴她，「妳要遠離善於說謊的男人，因為說謊與背叛之間只有一線之隔，跨過去就是傷害。」 但是，該如何判斷這個男人是否在說謊呢？ 憑直覺嗎？還是憑細微的癥兆？ 當初愛晴的母親即是以女人的敏銳度嗅出了父親的背叛。 母親義無反顧的斷然求去，一紙離婚證書在愛晴的眼前立訂分手。 「我不能忍受背叛！也不能忍受說謊的男人！十多年，夠了！我放他自由，讓他走！」母親眼底是冷冷的恨意。 無逸是第一個走進愛晴生命中的男人，在認識無逸之前，她完全不了解男人。 甚至連她父親她都不了解他。 那麼，對於一個男人的回答，她又何以可以斬釘截鐵的評斷它是一句謊話呢？ 「挪威？挪威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啊？」無逸的話語裡有多少真實性呢？ 它可以是真實的辯駁，也可以是虛偽的謊言。 這是一個是非題，圈，或叉，猜錯一題，步步皆錯。 八年來沒有婚約的形似夫妻生活，無逸從沒有真正離開過愛晴。 他每晚回家。無論在外面應酬得多晚，只要愛晴在家等他，他就一定會回來。 女人等候男人回家是一種習慣。 而男人回家也只是一種習慣。 因為家是一個安全氣囊，對於外界誘惑的強大撞擊時，家，可以讓男人和女人減輕傷害。但是如果是逆向行駛的車子，那安全氣囊會發揮多大的作用？這就要看運氣了。 就像愛晴的父親，愛晴覺得他是一個運氣很差的男人。 因為她的父親當初並不想離婚，但是愛晴的母親找來徵信社跟蹤，然後帶著愛晴連同警察到父親與那女人的溫柔之處破門而入。 家變那年，愛晴十五歲，她親眼目睹父親與那女人在慌亂之間以純潔如處子的被單遮蔽裸露的身軀。 她曾一度恨她的母親讓她目睹生命最深沉的悲哀。 對於在孩子面前丟失尊嚴的為人父而言，豈不也是生命之痛？ 即使母親原諒了父親，父親又何能以過去的威權展現在孩子面前？ 這是一種撕裂傷！ 母親以極端的手法撕裂了她自己與丈夫之間的感情，也撕裂了孩子與父親之間的親情。母親徹底撕裂了愛晴父親周圍所有的情感關係。唯獨放開那個第三者，讓她去獨佔一個被撕裂得傷痕遍佈的男人的軀體。 為何母親對父親會有這麼深的恨？ 多年來，愛晴從沒放棄思考這個難解的謎題。 母親是因愛而生恨？還是從來就沒有愛過？ 「如果我被男人背叛了，我也會像媽媽一樣的冷酷無情嗎？」愛晴時常這樣問自己。 當然，沒有真正遇過問題的人，想像總比事實來的容易原諒對方。 她一直以為她和母親不一樣，也認為她是可以原諒男人情感上一時的過錯。 但是，此刻，她竟然連該不該原諒無逸都無法判斷。 因為理智上她無法判斷他是不是真的在對她撒謊？ 但是在情感上，她認為無逸似乎已經在悄然地背叛她了。 就像當年她的父親背叛母親一般。 「挪威？挪威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啊？」無逸反覆說了兩次這句話。 「而且這個名字也挺古怪的，根本不像是個女孩子的名字。」無逸又補充。 「不要騙我了，她一定是個女孩子，她想你，她想要你在她的身旁！」愛晴越說越大聲，完全不在意身旁投來的好奇眼光。 「可以不要再鬧了嗎？這不過是一則發錯的簡訊好不好？妳何時變得這麼無理取鬧？太離譜了！」無逸也生氣了。 「可是──」愛晴想找出謊言的蛛絲馬跡，但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說起。 她向來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但也因為她的不夠聰明，所以當年很快的就被無逸給追上了。之後無逸常提起此事，都開玩笑說愛晴沒有讓他有追求獵物的滿足感。獵人對於很快到手的獵物通常不會覺得珍惜，但無逸說歸說，卻從未讓愛晴覺得被忽視過。只是，八年來的情感生活竟像是呼吸一般自然，自然到雙方已無法判別愛情是否還存在著？也許，這是一種親情吧？就像兄弟姊妹一般的手足情感，雙方的愛是建立在一種習慣與自然之中。 不過，這一年來，無逸漸漸沉默了，即使是一種親情，也已經像是疏離的手足，或像是冷漠的親子關係。彷彿舊愛還在，但殘留的只是一個軀殼，靈魂早已飛遠。 愛晴看著無逸的手機，不再逼問。 而無逸也把手機上那則讓愛晴困擾的簡訊快速刪除。 無逸摟了摟愛晴的肩膀。 「妳真的想太多了。」無逸嘆氣道。 愛晴想辯駁，但是她又懶得再多說些什麼話了。 她不是像母親這樣的一個女人。她沒有任何力氣去抗衡對她不公平的情感。 她只能發發小脾氣，然後風暴之後再被男人安慰，然後在男人睡著時，再悄悄地猜測：這個男人，是在對我說謊嗎？ 就像此刻，她在2011年的第一天，悄悄地坐在床沿，不停地猜測想著：挪威？挪威到底是誰？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呢？難道她是個華裔挪威人嗎？(作者 蒼樹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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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