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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15 16:16:05瀏覽610|回應0|推薦7 | |
民國77年(1988年)8月2日,聯合報報社派出兩位記者到金瓜石採訪,請地方耆老以及住在戰俘營遺址附近的居民,以口述方式記錄二戰末期金瓜石啄鼻仔寮史實。數天後,採訪記錄以「戰爭枷鎖/金瓜石紀事」為名,分做兩篇刊登,日期:8月14/15日。 「戰爭枷鎖/金瓜石紀事 採訪:曾清嫣 攝影:郭東泰 金瓜石戰俘營的房址已改,鐡絲網已拆,礦坑已埋。但無情的戰爭,却使金瓜石蒙上殘酷的陰影,没有戰俘的日子,金瓜石小鎮平靜,純樸而繁華。 戰俘來了,金瓜石開始背負戰爭的枷鎖,滾滾金沙銅礦,原是當地居民引以為豪的財富,如今郤成了羈絆戰俘的話柄。戰爭的無情,郤讓金瓜石蒙上池魚之殃的嗚咽! 自從愛德華茲著書,描述金瓜石戰俘營那段千難萬劫的悲慘遭遇後,四十餘年的往事,再度浮現,為金瓜石居民帶來心田的波瀾。為了進一步了解這段斑斑歷史的傷痕,到戰俘營遺址做一番巡禮和考查是必要的。 民國七十七年八月二日,晴空萬里,和二次大戰時戰俘前來的綿綿細雨天大不相同,時間也足足相隔約四十五年。 近在山頭的戰俘營遺址,風景不殊,草木繁盛。只是房舍已改,鐡絲網拆;礦坑已埋.當年的皇軍已不復存在,附近的居民生活已無邊無礙。 金瓜石居民叫鼻樑高聳的白毛戰俘為「阿督仔」,稱他們所住的工寮為「督鼻仔寮」。依現在的地形,戰俘營遺址正好位於經濟部所屬台灣金屬礦業公司正前方,金瓜石(瓜山)國小的後方,祈堂廟的右側山谷;據台金高級職員邱鴻瓊表示,當時戰俘營旁邊遍植的濃蔭樹林,如今依舊青翠,只是戰俘所住的工寮,現在己為民宅,戰俘營的痕跡己看不出來。 據祈堂廟堂主簡金傳回憶,戰俘還没來時,這裡約有十棟平房,是日本人的工寮。民國三十一年(1942年)冬天,戰俘被遣送到瑞芳,然後列隊步行上金瓜石。當天細雨紛霏,戰俘踩著泥巴,披塑膠布,沿路有說有唱,既無怒目切齒的神情,也未表現出俘虜的無奈。
當然,受雇於皇軍,為日本人工作的台灣同胞,在戰後被俘虜反告一狀,抓去上海審判坐牢的人也不少,這些人都是戰爭的犠牲者。 台金公司退休職員張君德,就是在這樣情況下,落難上海數年,而後被遣至日本,再回台灣。 日據時代,張君德曾担任戰俘虜管理員,對於戰俘,他深覺「問心無愧」。 張君德說:「我也是日本統治下的犠牲者,能怨誰呢?」戰俘營那段辛酸而不光彩的歲月,令他不忍回想,也不願回想。 不管勝利或失敗,戰爭的冷酷與無情,都會留下累累的傷痕。金瓜石的居民,遙遠「督鼻仔寮」時代,並不認為台灣同胞應該承受這段歷史的罪名。 住在戰俘營對面的董永田太太說:「戰俘來時,大家都知道這是皇軍抓來的,和台灣人毫無瓜葛。民眾既不害怕,也没有不歡迎。有時,戰俘在營內走動,附近民眾透過樹叢,隠約可以看到。小孩子還認為看到戰俘,很高興,很親切。」 另一位曾在日據時代金瓜石礦山醫院服務的張老先生說,戰俘以絶食來抗議入坑採礦,是一種哀傷的「愚行」。因為,當時大戰己接近尾聲,大多數戰俘都堅持「最後一刻」的勝利,有什麼不能忍的呢?戰俘在台灣光復後半年撒離金瓜石。據祈堂廟堂主簡金傳記述,國際法規定,戰俘只能在礦坑外做工,不能入坑採礦。但因日本人太強硬,戰俘不得不從。民國三十四年(1945年)年初,盟軍透過國際紅十字會交涉,將戰俘轉送到新店龜山種番薯。約五、六個月後,戰爭就結束了。 簡金傳說,那些病逝在金瓜石的戰俘,日本皇軍並没有棄屍不顧,戰俘死後,被裝進木板箱內,由十個人協力挑到金瓜石附近的新山里公墓埋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英國人還把屍骨抬回去。 一具屍體,一個回憶,住在戰俘營遺址的附近現有民眾都認為,愛德華茲親歷剝膚之痛,他的控訴,可以理解。然而戰俘死於礦坑,本地礦工也死於礦坑,日本皇軍所種下的歴史,不應該由中國人來承擔,也不應該由金瓜石礦區的「聲名」來擔負那段令戰俘肝腸寸斷的歷史陰霾!(二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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