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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15 12:37:07瀏覽771|回應0|推薦30 | |
近日,知名的「自由學者」彭明輝教授,在他的部落格上公開徵求的科普、經普、政普寫作高手(http://mhperng.blogspot.jp/2013/05/blog-post_5.html)。我覺得這真是一個好主意,在我寫了許許多多的社會觀察與評論文章之後,很高興看到社會上真正有影響力的知識分子願意跳出來招募一個寫作團隊。 所謂隔行如隔山,當民眾一方面希望專業人士提供專業角度的資訊,與此同時也希望資訊能夠經過適當處理,在不偏離原意的情況下,把艱深枯燥的專業資訊轉為能被一般民眾理解的日常語言。 招募文中,彭明輝教授談到中選後,可能獲得的稿酬: 我寫的《20 20台灣的危機與挑戰》很硬,但是已經銷售將近一萬本;如果寫軟一點,有機會賣到2萬本或更多(看題材與寫作功力)。一般而言,定價300元的書前一萬本的版稅約33萬元(定價的11%),之後每銷售一萬本增加版稅45萬元(定價的15%)。掌握竅門後開始專心寫作的話,一年可以寫一至兩本 ,年收入有機會在60萬元左右或更多(尤其是加上演講之後)。這是養活自己的部份(過去兩年我ㄧ邊演講、一邊寫部落格,一邊寫書,每年出版兩本書,不過累翻了)。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誘因,更是一個實質支持。在大學任教於當前台灣還是相當有社會地位的工作,但相對應的薪酬並不如一般民眾想像的豐厚。台灣的量化研究尚不是世界第一,但評鑑的量化方法之濫用,實在是世界先進國家學術界的奇觀。不只一次有學者跳出來表示大學新進教師必須耗費大量心力與精神去大量產出論文以換得點數。研究者做研究,本屬天經地義,但失當的制度,使得許多研究無法經過多年精實的累積就必須早早提出一個文本,這尤其對文史哲方面做質性研究的研究者來說,頗不符合研究的基本精神。 若一位學有專精的青年教師,做為研究者的同時還要加入一個科普書籍的著述團隊,這勢必會剝奪他更多時間用於論文寫作,故適當的經濟支持,對於一位研究者來說十分重要,因為這可能讓一位優秀的研究者願意在逐漸往象牙塔的深處鑽探的同時拉回一點身影,觀照現實世界。另外,走向一位「公共知識分子」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 Russell Jacoby於《最後的知識分子》一書中寫道:「將知識分子與學者畫上等號,並認為他們的命運是一致的,簡直就是在向歷史的巨大力量投降;那意謂著要成為一名知識分子,得要擁有一個學校地址,沒有的就被阻擋在外。」 這就是台灣當前學術圈的現況,你得有個山頭,除非你自己擁有足夠的「國防力量」──終身俸、金主、巧妙的理財手腕──否則你無法抵擋學術圈之間的派系之爭,那就像金庸《笑傲江湖》中的五嶽劍派,在各種學術活動底下是暗潮洶湧的派系之爭。 我曾說,「學術很單純,不單純的是學術圈。」而我不介意再多說幾次。 彭明輝教授所提供的「誘因」,在我看來也是在對廣大的學者們提供一個離開山頭,真正走向一個不靠任何機構生存的公共知識分子。 我寫專欄沒有拿一毛錢,所以我不畏懼任何議題,我不曾為了怕得罪誰而煩惱,只有稿件品質不如我意才會讓我憂慮。 此外,在台灣想當個公共知識分子並不容易,我經常碰到有人把那些政論節目、財經節目的名嘴和老師誤認為是一位公共知識分子。實際上,公共知識分子並不意味著必須有過人的學歷,以及滔滔不絕的三寸不爛之舌。 綜合來說,公共知識分子的特質當是,「誠懇的願意扮演為公共發聲,且基於道德的勇氣,以及相當的知識基礎。更甚者,不只是評論,還能提供具體建議。以及不吝於將專業術語轉為普羅大眾理解的日常語言。」 知識基礎不等於學術素養,因為我不認為知識必定與學術相連結,倘若王雲五在世,而他也願意拿出豐富的學識用於值得提醒民眾關切,提醒民眾一同反思的課題,誰在乎他得是某某學校的教授呢? 我不知道最終哪些向彭明輝教授請纓的寫手能脫穎而出,但我由衷期待他們能夠以他們的著作表現「公共知識分子」的特質,回應社會,警醒民眾,好讓國家不被少數政客、財團與媒體把持,以至於國民無法認清真相,流於盲從。 是的,我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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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教育文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