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是不是女生或有沒有就讀過女校,我相信你對以下現象會感到不可思議。打從 生物課開始介紹卵巢週期、子宮週期、黃體激素、動情激素等起,班上的女生開始對每一位女科任老師(因為導師是男的)展開懷孕經驗談記者會,從英文老師、物理老師到化學老師,一個也不放過,一則是為了紓解上課的苦悶,另一則是因為大家對懷孕的好奇程度,已然燃燒成一股難以阻擋的風潮,所謂女高中生對於未來另一伴的嚮往,竟遠比不上對懷孕一事的高度新奇感,就這麼順應著潮流,連護理課都播起了未婚懷孕的片子,就是這部-「鴻孕當頭」。
思想超齡開放的十六歲少女-朱諾(Juno) 和不像男朋友,也不是男朋友的男性朋友發生關係,過度「幸運」的發現自己懷孕了,不忍心到婦產科結束掉小生命,只好向父母坦白,意外的是這世界上真的有坦白從寬的家長,不僅接納這個看似玩笑的真相,還和女兒一同到願意收養孩子的夫婦家中討論相關事宜,眼見肚子一天天的大,但朱諾完全不在乎同學們的想法,對她而言,「這」 根本算不了什麼,其特立獨行的風格,支持著小生命茁壯,過程中身旁圍繞著同儕間情誼的問題和那對夫妻的感情問題,可以同意的是學校這種地方,就如「實習醫生」裡的一句台詞"High school sux for kids who are a little bit special." 但就因為朱諾與眾不同的個性,才使得這齣似乎很老梗的電影,不老梗,還出乎意料的逗趣。
經過這段時日,大家打破了我對女生的刻板印象。國中時候身邊的小女生,對於懷孕可說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只要談到就是講不完的噁心,過程的確是很原始、很「自然」,但美好的新生命不都是這麼誕生來到這世界上的嗎? 從前,我以為這些人,或者說小女生們,會一直抱著這種想法下去,但在看到班上同儕們的表情之後,我讀到一些很不同的情感,隨著年紀,想法也會改變,改變之大是我未曾預料到的,那是嚮往和期待的神情,興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部片是否影響到大家對懷孕的觀點,但我能知道的是多數人早已決定好自己會不會,或是 要不要成為一位母親。
記得日前和一個朋友討論起,我對未來的迷惘和徬徨,作為大學生的他,給我不少建議,同時我們也談到父母親的管教。
人云:「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個家庭都有獨一無二的相處模式,也有千奇百怪的管教方式,或嚴或鬆,片子裡Juno的父母親思想,自然是開放到我懷疑這世界到底存不存在這種父母,可以包容自己女兒懷孕,並把孫子不計回報送給別人,即使是二十一世紀開明的父母可不是滿街都找的到。
家庭裡家長和兒女之間的衝突,往往來自價值觀、思想層面的差異、時代造成的代溝,無可否認的是家長,距離青春太遙遠了,遙遠到沒辦法想起那是什麼感覺,充滿衝動和激情的感覺,渴望理想和夢想的歲月。看我爸媽就知道了,他們倆可說是心如止水,理性的像是為了成為理科人而活,典型的那種-火燒房子一定站在遠處仔細思考自己家人跑出來的機率和自己衝進去救人的成功機率,像我這種算不衝動的孩子,看他們眼中永遠太衝動、太盲目、太奮不顧身,就現在的狀況而言,我實在是難以理解我父母腦裡裝了什麼,他們又怎麼能這麼理智的分析什麼是對? 什麼是錯? 以及我的未來又該是什麼樣貌?
我朋友說,在他們家關於未來規劃,大家都是坐下來談,如果說真的談不成,他就會先斬後奏。他又說:「我們的父母一定覺得自己走過的橋比我們走過的路還多,一定覺得自己的安排才是捷徑。如果有一天你我真的成為人家的爸媽,肯定不希望小孩走太多冤枉路,但能做的就是和他們坐下來談,真的就是談清楚,雖然是自己的小孩,但肯定會有他們的想法,這想法可能會與我們有所不同,但就因為我們明白追逐夢想和父母理想相違逆的難處,所以知道聆聽。」
當然,我可不想和女主角一樣,年紀輕輕,成為未婚媽媽,一者對小孩不公平,二者對未來事業也是種致命傷害,只是就如同他所言,如果有天有了小孩,我又會是什麼樣的母親?
我想我會義無反顧的讓他愛上音樂,我想成為那種當自己小孩不爽的時候,把吉他(任何樂器)丟給他,請他冷靜再一起談談的家長,並且就我所能的支持他走想走的路,或許不會太容易,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誰說一定要功成名就,賺進大把鈔票? 那些站上社會尖端得到人人稱羨的名利的人,那些人快樂嗎? 熱愛自己的工作嗎? 我說的是充滿燒不盡的熱情,很有錢,當然很理想很美好,但渾身的銅臭味下多少人犧牲夢想,違背自己的心?身處於台灣這種學歷和成就劃上等號的社會,還有多少人放棄喜好,迎合這社會的期許?人只能真實的活一次,不要有遺憾或是後悔,我會跟我的孩子說:「我的人生是我的,而你的是你的,要為自己的夢而活,不是為我的而活,並且問心無愧的過每一天。」
說來很理想,過了十年、二十年之後,理想會被現實侵蝕的面目全非,但願我不會忘記合理的自由和合理的叛逆對於孩子們有多重要。 (要是我小孩跟我一樣個性,那就慘了,跟Juno一樣更慘XD 不反對打耳洞和刺青,只是別把自己弄得一團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