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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23 10:37:16瀏覽435|回應0|推薦17 | |
雖然見到曲仁柏沒有搞失蹤的打算,不過為了萬一,趙屏風就坐在門邊的走廊上,只要曲仁柏一開門,任何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監控。這種房子最大的好處是沒有後門,唯有一個門進出最利監控,所以趙屏風也不再盯著曲仁柏的一舉一動,專心把守著大門就不怕曲仁柏又跑掉了。 一直熬到天亮,趙屏風都不曾闔眼,因為他深怕自己半夜睡著了,曲仁柏乘勢跑了,那再想找他就難了。所以他拼命撐著雙眼等呀等的,終於等到了天亮。他這才放心下來,因為林若蘭一大早就會來換班,他就可以回去好好睡上一覺,等到下午再過來與林若蘭一道再敲曲仁柏的門;他已經打算好二十四小時守著他的門,每天敲門想辦法進入他的門,一次兩次,十次八次,總有一天曲仁柏會受不了他們的纏功而就範的。這是趙屏風的想法,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夠如願以償。 九點左右,林若蘭帶著早餐來接趙屏風的班: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狀況?」 「沒有,曲仁柏一夜沒睡好,不知道有什麼煩心的事,幾乎一晚都在房間裡繞圈子,現在沒有動靜了,大概累了,睡了。」 趙屏風向林若蘭匯報曲仁柏一晚的狀況。 「嗯,你快吃吧,吃完早點回去睡覺,下午我等你來再敲門。」 趙屏風一面吃著早餐一面道: 「妳的午餐怎麼解決?要不,我早點過來幫妳帶過來。」 林若蘭拍拍自己的背包: 「挪,在這裡,都準備了,你呀!就給我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好。」 趙屏風放心地對著林若蘭笑一笑,就安心走回酒店休息去了。 到了下午兩點,趙屏風回到曲仁柏住處前,與林若蘭一道拍著曲仁柏的大門,不知道是曲仁柏故意不開門,還是仍跟他們在鬥氣,敲了整整十分鐘,裡面連點聲音都沒有。 趙屏風見敲了半天的門,裡面連點回應都沒有,就側過頭將耳朵貼著大門仔細聆聽,耳朵貼著的部份只有像靜電般流過似的聲音,又像是空氣中分子流動的低沉鳴嗡聲,聽不出來裡面有任何活動跡象,趙屏風轉頭跟林若蘭道: 「奇怪,裡面沒有任何聲音,除非他睡著了,要不就是他不在,否則怎麼會沒有一點動靜呢?」 林若蘭道: 「你從窗口看看,能不能見到他?」 趙屏風探頭隔著玻璃窗望向屋內,仔細地端詳屋內的所有角落,沒有看到曲仁柏的身影,沒有看到他走動的影子,沒有看到任何活動的樣子,可能曲仁柏在睡午覺吧!趙屏風這麼告訴自己;但下意識地,趙屏風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過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是影子,從窗子這邊雖然看不到房間內的床舖,但可以看到從房間窗戶外射進來的陽光,這陽光將被牆遮住的床映在對面牆上,所以趙屏風可以看到映在對面牆上的床的陰影,如今那陰影很清晰地映在牆上,床上沒人;也就是說曲仁柏不在房間裡。 曲仁柏既然不在後面的房間裡,那就一定在靠走廊這一端的前房間內了!所以曲仁柏趕緊走到大門的另一邊,另一邊也有一面窗戶,是屬於前面一個房間的窗戶。趙屏風迫不及待地將臉湊在玻璃上往裡望去,只見那是一間擺滿許多紙箱與雜物的儲藏室,根本不適合睡人,所以曲仁柏也不在裡面。這回趙屏風傻住了!怎麼回事?他與林若蘭一直守著曲家的大門,很確定曲仁柏根本沒有出來過,既然他沒有出來過,那麼他的人是到哪去了?怎麼離開的?除非曲家有密道暗室,要不就是從房間內的窗口攀繩而下離開的,只有這個說法才可以解釋曲仁柏的失蹤。 趙屏風見曲仁柏又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氣憤地猛拍曲仁柏的大門,聲音之大驚動了附近幾戶人家,紛紛伸頭出來查看,同時不斷指責著兩人,林若蘭見苗頭不對,忙拉著趙屏風跟大家鞠躬道歉,又硬拖著仍在嘶吼的趙屏風趕緊離開了曲仁柏的住處。 回到酒店,林若蘭不斷安撫著情緒激動的趙屏風,她知道趙屏風付出多少心血在追查北京人失蹤這件事上,如今最後一個線索,也是最有價值的線索就著落在曲仁柏身上,兩人耗了一個月的時間好不容易等到曲仁柏出現,沒想到曲仁柏竟又失蹤了!這對趙屏風是何等大的打擊,難怪趙屏風無法壓抑自己的脾氣,情緒幾近失控;這怪不得趙屏風,就連林若蘭自己也快被曲仁柏再度失蹤的事搞得想大叫、想搥人、想砸東西、想罵人。 好不容易等趙屏風情緒穩定下來,林若蘭道: 「我想我們得面對現實了!上次曲仁柏一失蹤就是四個月,這一回才隔一天又失蹤,你覺得他會失蹤多久?我們還能這樣等多久?我承認曲仁柏身上應該有我們很感興趣的資料,但問題是我們誰能夠一直耗在這裡的?我想你我都不能吧!我們都還有自己的責任要負,有自己的工作跟功課要做,所以我們沒有能力跟曲仁柏玩捉迷藏,因此我想問你,你打算怎麼做?是不是該罷手時就罷手?你自己思考一下,然後把你的想法告訴我。」 趙屏風道: 「我知道妳不能長期耗下去,畢竟兩個月的暑假有一大半妳都陪我耗在這裡了,很快學校就要開學,妳還有工作要做,是不能繼續陪著我;但我可以留下來,畢竟我已經辦休學了,我要到明年三月才回學校,所以中間還有很長的時間讓我跟曲仁柏繼續耗,所以我留下來,妳回學校。」 林若蘭道: 「先不提這些,反正還有二十多天才開學,你既然不打離開,我只有再陪你這二十多天了!」 兩人吃過晚飯,趙屏風突然提議道: 「陪我再去一趟曲家。」 林若蘭道: 「何故呢?他又失蹤了!你再等也是白搭。」 趙屏風道: 「不是,我想去看看他的鎖頭,如果能自己弄得開,我就試著自己打開;若是不能,就找個鎖匠去開鎖。」 林若蘭大吃一驚: 「你是要闖空門呀!那怎麼行?不行,不行,再怎麼樣也不能犯法呀!」 趙屏風道: 「難道要我們這樣無止盡的等下去嗎?我想他這一去又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會出現,所以我們進去他家找找看,也許能找到什麼線索;說不定那個沒人知道出土的東西就藏在他家,因為到現在為止好像也只有他知道這東西的下落,也許會被我們找到也說不定。妳別忘了,如果真有這東西存在,它應該是屬於國家的,怎能被曲仁柏據為己有呢?這本身就是違法的行為,我們能夠找到我們就是國家的英雄,如果只為一時的小節而忽略國家大事,豈不是真理不分,正義不明?身為考古學的一份子,妳應該比我還有這樣的民族文化觀念吧!」 林若蘭笑道: 「找一堆歪理來支持你闖空門,難怪有人說學歷愈高犯罪愈重,這不正應在你身上了!」 趙屏風道: 「我哪是想犯法,明明是尋找國家寶藏好不好?」 林若蘭舉高右手伸出食中兩指併在一起,敲敲自己的太陽穴: 「你是電影看太多了;要是…要是找來的鎖匠問你憑什麼開那道門,你怎麼辦?」 趙屏風拍拍林若蘭的後腦勺: 「傻若蘭,連壞人都不會做;哪個鎖匠知道那是誰的屋子,當然說是自己鑰匙掉了,所以才找鎖匠幫忙開門的啊!」 林若蘭聞言擔憂地道: 「這樣好嗎?萬一被鄰居看到,不就知道我們闖空門了!」 「所以我們要乘著晚上去啊!我注意過,到了晚上那幢大樓很少有人出入。」 「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為了調查真相,硬著頭皮都得上了。」 林若蘭無話可說,只有聽從趙屏風的意思了。 當晚十點多,趙屏風與林若蘭再度出現在曲仁柏門口,這時候的樓層幾乎家家緊閉門戶,走廊上見不到半個人影,加上走廊上沒有燈光,曲仁柏的屋裡又是暗的,因此兩人站在曲仁柏的門前幾乎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溶入黑暗中。 趙屏風先仔細瞧過屋內的確沒有人跡,再貼著門聆聽過房內並無聲響,方低下頭去研究門上的鎖,這一細看讓趙屏風深感意外;原來曲仁柏的門上其實並沒有鑰匙孔,跟趙屏風原來想像得並不一樣,他自問怎會如此,在曲仁柏家門前待了一個月,竟連他家大門鎖頭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疏忽到這種程度讓趙屏風深感自責。他在美國長大,一直以為所有門的鎖都靠鑰匙啟閉,今天才發覺原來還有門鎖是不用鑰匙的。 曲仁柏的門是用絆扣掛上鎖頭的那種鎖,如今絆扣上並沒有掛上鎖頭,因此不需要找鎖匠來開鎖;但問題來了!既然沒有掛上鎖頭,而門是緊閉的,就表示門是自裡面鎖上的,既然是自裡面上鎖,就表示曲仁柏根本沒有外出,人依然在屋裡待著,只是說什麼就是不應聲而已。 所以趙屏風想通這一點,心頭的氣又湧上來了,剛想用力擂門,就被林若蘭將他的手緊緊按住: 「別動氣,你想再一次被人趕走嗎?」 趙屏風怒道: 「這個曲仁柏明明在家,卻故意裝作不在,把我們當做呆子在耍噢,這太過份了嘛,如果真的不想說老實講啊!講出理由我們也不會硬逼著他非講不可嘛!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有理由我們會尊重他嘛,但這樣子騙來騙去,讓我們一直喝西北風真的很不道德。」(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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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