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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14 07:49:29瀏覽376|回應0|推薦16 | |
又過了一個禮拜,這天又將過去,天已黑盡,各屋都點上了燈,剩下趙屏風與林若蘭仍窩在樓梯口,仍舊不見曲仁柏的身影踩著樓梯上來,這一天又浪費了。趙屏風看看腕錶,對林若蘭道: 「差不多囉!七點了,下班囉!」 林若蘭點點頭,開始收拾地上的瓶瓶罐罐與零食,趙屏風站起來退出樓梯口,來到四樓的走廊上,他轉過頭望望曲仁柏住的那個單位,突然他驚呼出聲,聲音雖然不大,但也引起了林若蘭的注意,抬起頭來看著趙屏風: 「幹啥子?看到鬼啦!」 趙屏風轉頭看著林若蘭,一面伸長了手臂指著曲仁柏住的單位: 「燈是亮的。」 「嗯?哪個?哪個燈是亮的?」 「曲仁柏客廳的燈。」 「不可能呀!沒看到他上來呀!如果他要上來,一定得打我們身邊上去,不可能呀!就這一道樓梯,不可能沒看見的,你是不是認錯家了,看成旁邊的了?」 趙屏風道: 「不可能認錯,我們快待一個月了,就這麼六家,還能認錯門嗎?不信,妳自己過來看看。」 林若蘭將東西分別用塑膠袋裝好,提在手上站起來,走到趙屏風身邊,往曲仁柏的住處望去,果然見到曲仁柏家裡的日光燈是開著的;她天天看好幾回曲仁柏的住家,所以很確定曲仁柏家裡的燈是關著的,但為什麼現在會打開了呢?沒有看到曲仁柏從外面進來,那──燈是誰開的? 趙屏風走到曲仁柏門前推推門,門是上鎖的,跟一個月來每一天都一樣,那燈是誰開的?誰能不驚動到他們就上樓來躲進曲仁柏的房間?況且誰有曲仁柏的鑰匙,能夠自由進出他的家?這個人不是從樓上下來,也不是從樓下上來的,如果是,必須經過他們待著的樓梯,他們不曾看到這樣的人;也不是由左邊和中間樓層過來的,因為由這兩個樓層過來,勢必得經過樓梯口前的走廊,他們也不曾看到這樣的人經過,剩下的只有跟曲仁柏同一排的這六戶人家,扣掉曲仁柏不在家,只有五家是最有可能持有曲仁柏的鑰匙,能進入他的家,同時還可以避免被他們兩人看到的。 所以這五家人中一定有一家持有曲仁柏的鑰匙;曲仁柏能信任這戶人家,將鑰匙交給這家人保管,那這一家一定跟曲仁柏非常熟悉,很可能會知道曲仁柏目前的下落。所以趙屏風與林若蘭商議妥當,準備一戶戶去敲門,查問擁有曲仁柏鑰匙的持有人為何人時,驀然,曲仁柏的大門被打開了,從內走出來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下意識的,趙屏風與林若蘭同時轉回頭看著那扇門,趙屏風雖沒見過曲仁柏,但也見過他的照片,在背著光的情況下,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林若蘭就不同了,她和曲仁柏同事過,雖然兩人幾乎沒有互動,但天天可以見到面,所以熟識度自然不一樣,當兩個人轉過頭來,就聽見林若蘭一聲驚呼: 「曲仁柏!」 曲仁柏看到他們站在門口,眉頭一皺: 「你們誰啊?為什麼站在我門口擋著路?」 趙屏風聽到林若蘭喊出曲仁柏的名字,知道對方就是曲仁柏,難怪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忙上前鞠了個躬: 「 曲仁柏看看趙屏風再瞧瞧林若蘭,方道: 「你,我沒見過,這姑娘嘛,我有印象,是地質系的學生。」 林若蘭道: 「呵!曲老還記得我,真難得,那麼多學生,您能記住真了不起,我現在是地質系助教了。」 曲仁柏點點頭,有些不耐地: 「妳們找我做啥啊?北京人的事問專家啊!我只是個工友,問我做啥子?北京人古蹟博物館裡有專家,問專家去!北京大學裡有專家,問專家去!妳們系上都是專家問我做啥?神經病嘛!」 曲仁柏的不耐赤裸裸地攤在兩人面前,讓趙屏風與林若蘭不知道是哪一點得罪了曲仁柏,致他講話那麼的不客氣。雖然不知道曲仁柏是為什麼不高興,但聽他提到北京人古蹟博物館、北大的那股衝勁,顯然他對這兩個地方極度厭惡,不知道他與這兩個地方有何怨懟,但顯然避免提到這兩個地方比較好;就算要提,也應該是負面的批評,也許這會讓眼前的老頭舒坦一些。 趙屏風陪著笑道: 「 當趙屏風提到北大也是浪得虛名時,林若蘭在旁邊有些發怒地想打斷趙屏風的話,被趙屏風察覺她的表情有異,忙暗暗拉拉林若蘭的手,提醒林若蘭暫且息怒,等趙屏風講完話,林若蘭也忘了要發怒,被趙屏風逢迎拍馬的話語愣呆了!她沒有想到趙屏風還會講出這麼諂媚阿諛的話出來,跟他原本的個性一點也不同,所以完全忘了自己想生的氣。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曲仁柏也逃不出這法則,聽了趙屏風一席話,本來僵硬的表情,霎時間柔和下來,再也沒有那原有的咄咄逼人氣勢: 「這還像句人話,好吧,說吧!你們找我有啥事?」 「就在這兒說?」 趙屏風反問道。 「不然在哪兒?難道你們還想進屋去?免了吧!有啥個事,說吧!」 曲仁柏擺出一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架式,絲毫沒有請兩人進屋的意思。 「嗯,您知道北京人是怎麼失蹤的吧?」 「知道,你想知道什麼?」 「可不可以告訴我們失蹤的經過?」 曲仁柏有些不耐煩的: 「整個經過很長,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耗。」 「沒關係,您只要講個大概就可以了。」 曲仁柏想一想,就簡略的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邊,與張之鵬和小川瀨井的證詞一致,確能對得上;那曲仁柏身上實在沒有什麼好問的,唯有一件事是趙屏風與林若蘭都想知道的,就是曲仁柏明明九十四了!為什麼一直有著五十多歲中年人的外貌?怎會如此?一直是他們心頭的問號。所以今天曲仁柏當面,怎能不把心中的疑惑提出來呢? 「 曲仁柏聞言,臉色變了一下,隨即便恢復常態道: 「哪有什麼保養,天生自然,天生自然;沒事的話,我還有其他事要忙,可否移動玉趾,不要妨礙我做事?」 趙屏風追問最後一個問題: 「對不起, 曲仁柏一聽趙屏風這樣的問法,突然睜大了雙眼,放大聲量道: 「你……你是什麼意思?」 趙屏風忙解釋道: 「就是除了化石、石器之外,還有沒有可茲證明當時生活背景的其他證據?」 曲仁柏聽了他的解釋,似乎有些如釋重負,恢復原先不耐煩的態度: 「沒有,沒有,五十萬年前的遺跡,除了化石就是化石,哪還有其他東西留下的?」 趙屏風仍不死心: 「一件都沒有嗎?」 曲仁柏聞言,雙眼一瞪,倨傲地將音量提得更高: 「沒有就是沒有,你想發現什麼?北京人留下來的日記?還是上古時代的電視機?」 趙屏風見到曲仁柏神色甚是不快,忙道: 「我沒這個意思,請您原諒。打擾您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們………」 「等一下,」趙屏風話還沒有講完,就被林若蘭打斷: 「我也有一事不明白,請曲老指點。」 「丫頭,妳又有啥事?快說,別耽誤我時間了。」 林若蘭道: 「我想請問您的是,您離家四個月都不在,我倆呢,也在門外守候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除了回旅館睡覺,幾乎不曾離開您房門一步,我想問的是,您打哪進房間的?」 曲仁柏不等她把話問完就已經臉色大變,等她話聲一落,曲仁柏脾氣也立刻爆發開來: 「滾!滾!滾!什麼東西,來查我啊!又是張作堂的走狗,什麼玩意兒。」 罵完人,曲仁柏回頭就進了房門,將大門「砰!」的一聲緊緊關上,熄了客廳的燈回房間去了。(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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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