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聽得見】Chapter 13.2

說時遲，那時快，全港學屆比賽的大日子正式到了。

一直在來與不來之間掙紮，雖然那晚的靠近因為一輛車子高速駛過的聲響而拉開了，但那尷尬的凝注好像一直的包圍著我，陷在七里霧般迷濛又驅不散。

凌皓澈在昨晚特地打電話問我會不會來看他比賽，明明還在猶豫不決的我卻衝口而出答應了他的邀請。

所以今天就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硬著頭皮的踏入比賽場地。

運動場上份外熱鬧。除了濟濟一堂的運動健兒還有場邊的各類型色彩奪目的啦啦隊、制服團體，現場坐無虛席。

沿路還有不少記者在場訪問拍照，連大眾媒體也出動，可見比賽有多大型。

「初敏，你終於來啦！」剛踏入看台區就被眼尖的佩盈發現了，還興奮的拉著我。「還以為你不來。」

「對不起，剛才塞車。」真相當然不是這個，是我在出發前拖拉不前，消耗了不少時間。

「可惜你來晚一步，阿澈已經去了集合。」佩盈苦惱的望向運動場，而我是鬆一口氣。

雖然我們仍有聯系，但是隔著電話和面對面，感覺是兩回事，所以拖得一時就一時。

「怎麼聽到阿澈不在，你立刻鬆了一口氣？」子羚突然在後面走出來，把我嚇了一跳，她不是在我後面嗎，怎麼連這也看到？

「我…沒有。」唯在硬著頭皮的否認。

「小初敏，你的臉都紅了……」佩盈輕戳了戳我的臉，「一定是心虛。」我立刻掩著臉頰和搖頭。「難為阿澈變了一頭長頸鹿一直盼著你來，還擔心你會不會出意外或是迷路了。」佩盈投來不解的目光。

「只怕阿澈一番真心誠意，某人不太受領！」子羚冷嗤了一聲。

聽到她們的話，我的心虛得不能再虛，頭也低得不能再低。

「初敏，醜話說在前！阿澈關心你、照顧你是他對你的一份心意，一份付出，無論你喜歡與否也應該尊重！」子羚冷然的目光和語氣讓我不由渾身一凜。

「子羚，對不起，我…我不是……」還沒說完，她就打斷了。

「你不要忘記…直到現在這刻，你只是他的朋友，並不是什麼理所當然的身份！」

「子羚，你亂說什麼！」佩盈拉了拉盛怒的子羚。

「我有說錯嗎？！」子羚瞪了佩盈一眼，「你沒看見阿澈剛才差點沒去報警尋人嗎？而她的反應是什麼？！！」她直指著我，「聽到阿澈不在，竟然鬆一口氣！初敏，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一個跟自己毫無關系的人願意對你好，並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因此…我不希望有人因為阿澈對自己好就似寵生驕，拿著雞毛當令箭！」

「何子羚，說話放尊重點！」晶晶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訝異的望著她，不只是突然出現的關系還有那美美的長髮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頭清爽的短髮。

晶晶她走到我身旁停下，直望盯著子羚。

「我們這邊不歡迎敵方的人！」子羚冷眼以還。

「想我走？可以啊！」晶晶點點頭，「不過，請阿澈來跟我說，因為我是他親自邀請的！還是你已經拿了逐客令，可以代替阿澈作任何的決定，包括趕走他親自邀請的人？！」

「我只是不想有人無的放矢，擾亂這兒和諧的氣氛！」子羚的語氣冷漠得很，表情已有明顯的不悅。

「你在說自己嗎？」晶晶毫不客氣的反問。「你指著初敏說過不停，這叫和諧嗎？初敏什麼時候拿著阿澈的名號當令箭，這還不是無的放矢！」她踏前一步，直逼向子羚。

晶晶隨手拿起一旁的打氣棒端詳著，「在我看來，真正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是你才對吧？這就是其中一個例證。」她搖了搖打氣棒，我注意到上面印著運動場上最帥的王子加油之類的字眼，下面還有一個卡通版的凌皓澈。

「我真替凌皓澈感到悲哀！身邊的所謂好朋友比賽輸了不見安慰，只有不住的埋怨和罵言，更甚是只會拿他的名聲替自己找著數！」晶晶厲著子羚。

「刑晶晶，你不懂就別在這胡言亂語！」一旁的佩盈斥責。

「我是不懂啊，不懂你們利用自己的好朋友還可以這麼理直氣壯！」我注意到子羚的臉色變得蒼白，目光沒了怒火，反而閃過一絲黯淡。

「你…」

「夠了。」子羚打斷欲發言的佩盈，「看比賽吧！」說罷拉著她走到一旁的座位。

「初敏，我們坐這邊！」晶晶拉著我到另一邊坐下。

背後打氣的啦啦隊熱烈的氣氛更映襯出我們這邊是何其冰涼，中間的通道就像是棋盤中的楚河漢界，把我們分成了對立的兩邊。

明明應該是快樂開心的場面，現在卻落得如斯的局面。想調和卻又無能為力，下面的比賽更加無心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