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聽得見】Chapter 13.6

晶晶的話讓我呆了片刻，坦白說，我無法理解這件事。明明是深深的喜歡，怎可能這麼快沒了感覺？

解釋不了心中醞釀著的雜陳情緒，感覺這東西來得快原來去得也快，難道在感情的世界真的沒什麼是可以永恆不變？

「成績公布…」廣播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這才發現晶晶趁我發呆時已悄然的走了，別說是人，連影也看不到。

從看台和終點歡呼雀躍聲，不用看電子報告板也知道冠軍是誰了。凌皓澈終於弥補了三年的遺憾，登上那個背後有著無數的汗水、辛酸作鋪墊的頒獎台高峰。

頒獎的時候滿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觀眾的認同向來難求，這些掌聲不只是體力也是精神上的加冕。

凌皓澈在其後的4x400接力賽再下一成，與隊友發揮超水準的表現，擊敗勁敵，贏得冠軍。

成為大贏家，當事人固然高興，一眾隊友好友更是激動，完結全日的賽事和頒獎後，大家一邊高呼凌皓澈的名字、一邊把他拋到半空。場面既是哄動也是感動。

即使沒有置身其中，也可感覺到他們的感情是多麼的要好。

「初敏，你怎麼待在這？下去一塊玩嘛！」上來看台拿相機的佩盈發現了我。

「不…用，」我搖搖頭，「我在這兒等就好了。」雖然我也打從心為凌皓澈感到高興，不過這些即興的慶祝方式，還是不要加入比較好一點。

「他們是瘋了點，但是有分寸的，不用怕。」佩盈顯然讀懂我的心意，「而且大家情緒那麼高漲不可能這麼快離開，你在這會等得久的，一塊來吧！如果你怕，就跟在我身邊一同拍照！」

面對佩盈一再的邀請，我也不好意思再三拒絕，「那…我收拾好東西就下來。」

「嗯！我先下去拍照，你记着等下來找我喔！」我點點頭，目送佩盈飛似的衝回跑道那邊。

收拾背囊的時候，有份來觀賽的詠婷和玲玲剛巧回看台，「詠婷、玲玲，好久不見了。」禮貌的向她們打招呼。

「虛偽鬼，我可不想見到你！」詠婷瞪了瞪我。

「詠婷，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我不解於她突然的評價。

「你還敢問？！」她的怒視讓我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英文口試那天明明約好考完在學校門口等，結果你和阿澈都沒有出現。一定是你把他拉走的！」詠婷直指著我喝罵。

「事…事情不是…這樣的。」

「平時一副純情LOOK，處處做好人，原來都是裝出來的！自私、虛偽！」玲玲一臉不滿的盯著我，「你以為凌皓澈這麼熱心幫你是喜歡你嗎？做夢沒那麼早！在學校誰不知道他出名熱心助人，阿澈不過是用義工的心態幫助身邊一個聾子而已！」

「我們是朋友！」

「嘖！當義工、社工的誰不是這樣跟那些有需要的人士說！」玲玲明顯的強調隱含著無限的諷刺，而我卻一句也回駁不了。「阿澈這麼跟你說不過是同情，安慰你而已！這樣也相信真不知說你天真還是傻！」

「他…不是……」

「阿澈的朋友對你的態度就是最好的證據，你以為他們是真的把你當成朋友嗎？他們不過是看在阿澈的份上施捨點友情給你這個殘缺的人！」

我很想推翻詠婷的言論，腦海卻飛掠過早上子羚的話，還有前天阿龍的電話，他跟我說不要把補習社那番話放在心中，原因是變化無所不在。

我不懂也不理解這個轉變是什麼意思，只知道他們說的每一句都是為了凌皓澈設想。

子羚的責罵是不想我利用他胡作非為，阿龍的改變也是繞著凌皓澈轉，那是不是代表大家…都是看在凌皓澈的份上才勉強把我當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