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季節】Chapter 20.5

當麥克風支架擲到台下，看著校長、偽人、方主任和那個家長一張張驚魂、愣住的面孔，還真是大快人心！

關於「失誤」，我沒傻到承認是故意，只說頭痛到不小心滑手！

校長很怕我拿額上的傷做文章，即使無奈也接納了我那不怎麼真心的道歉，他不追究，其他人自然只好作罷！

事到如今，唯一有點怕的就是面對楊逸熙。幹出這麼出格的事，他是不可能會放過我的。

回到教員室見到書桌上貼了字條，寫著要我放工留下，別想溜走。字字剛勁有力，力透紙背，那觸感摸著

讓人發毛了！

其實溜也沒用，auntie生病了，從星期一開始由楊姨姨幫忙接送小臣，天天放工都是跟熙一齊回去，避也避不過。

熙離開了學校才展開相關的對話，怕隔牆有耳吧，他就算怎麼生氣還是會為我著想的。

自從出院後，熙暫時放棄了自己開車，打算訓練一段時間再評估可否駕駛。

我們坐到了車頭位置，巴士緩緩的開著，今天紅綠燈似乎特別多，而且總是碰上綠燈停車，讓時間份外的難過。

「孫曉薇，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一個老師？做任何行為前，能不能先想想自己的身份？」

「嗯，下次會的。」他一定能看出我的故意為之，我要是搬出應付校長那套「失誤」論，一定被諷死。

「你下次擲人前先把我擲死好了！」熙的語氣升高了起碼三度。

我吸了一口氣，壓住滿腔的情緒。

「你不但是老師還是母親，在公在私也有人視你為榜樣學習，你不可以總是感情用事，而且還訴諸暴力…」

「我又沒有擲中任何人！」

「難道你想擲中人嗎？」被駁斥得啞口無言，「你就是這樣子，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懂控制情緒，稍不合心意就

發脾氣。這樣非但幫助不了事情，還會傷害人甚至自己。

「職場就是弱肉強食、就是黑暗，就是不公平，學校也不例外，比你的情況更糟糕的也有！你就算不理解、

不認同也得接受現實，否則只會一直受苦，一直不快樂。吃虧了這麼多次，頭都破了，

你怎麼還不汲取教訓的呢？」熙的語氣由嚴肅轉到無奈。

每次教訓都是要我接受一堆「現實」面，就不能跟我同仇敵慨一次。

難道我不知道這些嗎？難道接受了，景況就會改變嗎？根本不可能！

這次一擲是有錯誤，但我敢保證繼續孤軍作戰之下，那群牛鬼蛇神暫時不敢再對我怎麼樣！ 

「額頭是不是還在痛？」熙伸手過來欲查看，我扭頭避開了。

「約醫生再幫你看看，好不好？」

回頭欲諷回一句：再痛也跟你沒關系。然而對上他目光中透著的擔憂，到唇邊的話自行吞回去了，

頭轉回去望向窗外，沒作回應。

我明白熙的出發點是為我好，但面對他，更覺自己置身圍城中，他進來不了，我也出去不了，

充斥著孤伶伶的冰冷。

明明很熟悉，人就在身邊，但距離就像隔了個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