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雨】 Chapter 10.6

派成績表前，老師不免會派發些瑣碎的單張和發表一番人生詳談，不過一隻字都跑不進我的腦海裡，只是不時的看看歐陽昊。從昨天開始我就滿腦疑惑，以為猜透了的卻好像有一面是我未知的，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之前作的所有惴測。

昨日一聲驚呼後，老哥說實際情況是怎樣他也不知道，這都是少臣哥從韶涵那兒聽到，再覆述給他聽。吵的內容好像是因為歐陽昊和韶涵起了些衝突，不過後者大概不想讓少臣哥知道太多跟歐陽昊之間的交接，沒有多說。

吵的起因關於我都是少臣哥猜出來的。

歐陽昊不是很著緊和維護韶涵嗎？已經不惜跟少臣哥反面了，為什麼會為我而跟韶涵吵呢？應該是少臣哥猜錯了，一定是。

「各位同學，今個學期考第一的是…」面對老師故作神秘的語氣，同學們慵懶的沒甚理會，有的帶點酸的說，「一定是張蔚妍啦！」

老師眨眨眼，「歐陽昊同學。」話音剛落，班中的男生立刻起哄。

「阿昊，勁啊！幫我們男生出了一口氣，爭回些面子。」小軍拍拍他的肩膀，大概是不甘之前的第一名都是被張蔚妍拿去。

待全班冷靜下來，老師繼續宣布第二、三名的人，張蔚妍雖然拿了第二名，但全學年來算她還是第一名。

「阿昊，恭喜你！我就知道這學期是你拿第一了，地理和經濟都是第一名，很厲害。」張蔚妍一臉欣喜的向歐陽昊道賀，語氣嬌嗲，十足一頭妖氣重的狐狸。「等下，一塊去慶祝好不好？」

我下意識立刻望向歐陽昊，竟然期待著他的答案，「不行，我約了奶奶和爺爺。」幸好，沒有答應，我解釋不了心中飄過的慶幸感。

「那今天晚上好嗎？我聽說這兒附近開了家不錯的餐廳，最適合情…呃，慶祝的。」這個人，用不用這樣死纏爛打，我敢說那句話全句是最適合情侶去的。哼！還燭光晚餐，你們只是中學生而已，裝什麼大人！

「依茹，到你啦。」珮珊拉拉我，我才意識過來立刻走去拿成績表。

「依茹，進步了許多，繼續努力！」Miss Wong欣慰微笑的說，我點點頭。返回座位查看成績，地理科終於沒有了個礙眼的括號，但是還差幾分才到50分，雖然說四成就是合格，但我的心中一直認為五成才是合格的分數。

全年名次上，中文是全班第二，但是地理依然包尾，心中不由地飄過一抹苦澀感。

珮珊大概注意到我不怎麼好的臉色，說些其他東西轉移我的低落情緒，「我今天排隊時聽喬喬說她和詩若兩家人今晚約了一齊吃飯，兩家的情況比以前好多了，大家都贊成維持原本的情況，不轉變，只是大人希望子女不要互相憎恨，多點認識和交流。」

我點點頭，這絕對是好消息，下意識向詩若坐的方向望去，她剛好抬頭對上我的注望，立刻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我也不自覺的笑了。

從詩若的表情我終於深切理解，笑，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表情，尤其是無負擔的笑容，簡單了，也快樂了。

當我繼續看回眼下的成績表，眼前突然暗了，明顯是有人站在我的桌旁，「阿昊給你的。」小軍壓低聲說，同時放下紙條，之後若無其事的繞過我跟珮珊攀談。

我疑惑的打開紙條，「完結後一起去喝東西，你還欠我一杯飲料！」上頭寫著。

頓時記得之前欲順著詩若和文峰相繼請假的勢，要求不當值，怎料不但敗陣，還被他拿了個好處。

我第一個想法是隨便找個理由推掉，反正以我們現在奇怪而疏離關系，不用想也知約去喝東西的情況是尷尬和無言。但是，轉念一想，想到昨晚老哥那些覆述又想去問清楚，因為我不希望製造出一個大誤會，讓他含冤莫白。

於是，我的最後決定是向一直望著我等待回覆的歐陽昊，點點頭。

接下的時間，我依然是沒有把老師的話聽進去，滿心在想待會該如何表達疑惑，畢竟我得到的全是轉了好幾手甚至是猜測的資料，萬一捉錯弄神，那就糗大了。另外，我亦疑惑著他主動提出這約會是不是又隱含著什麼？

唉！總之就是帶著一腦袋的混亂熬到鐘聲的響起。我以比平時慢一倍的速度整理背包，拖延到大部分同學，尤其是張蔚妍離開，因為不想讓他們見到我和歐陽昊並肩離開，免得她又耍計陷我於不義。

歐陽昊似乎也意識到我的顧慮，所以收拾好東西也只是待在位上等我。

「依茹，我們一塊走吧，去找喬喬聊聊。」珮珊不知就裡所以提出這個建議。

「呃…我…」我下意識望望歐陽昊，這時班房只剩下我們仨和幾個不太熟的同學。

「我先約了她，抱歉。」歐陽昊站起來睿目看著我們微微閃動，嘴角的笑容恰如窗外的陽光，精神奕奕，絲毫尷尬、局促之色也沒有，一臉泰然自若，好像回到以前的關系良好的時刻。不但珮珊訝異，我也是。

「你們約好？」她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我，像是以為自己聽到什麼世外之音。

「嗯，我們約了去喝東西。」我唯有用肯定式的語氣去吹散眼前人的疑惑，只是她眼睛睜得更大，隨之把我拉到一旁。

「用不用我陪你去？萬一出事也有個人照應。」她輕聲的問，似乎認定了之前歐陽昊做了傷害我的事，如今欲再加害於我。

「不用啦！我沒那麼脆弱。」

「嗯！那萬事小心，有事打給我。」珮珊拍拍我的肩，之後向歐陽昊下了幾句警告才離開。

「我們走吧！」我望望歐陽昊，提步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