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過盡，愛還在》 chapter 9.5

第二天，看著身邊人若無其事的舉動，讓我極度懷疑昨晚的所有事是不是都在做夢，當見到素妍他們整裝待發才知道一切是真實存在過，只不過深深涉及其中的那個人物卻一臉若無其事般跟秀風一直默默細語，這樣的景象讓我的心很不好受，可是又不能說什麼。

唯一比較殷勤的就是程叔叔父子，無數的交待和叮嚀，還要我多些來這兒聚聚，他們的好客之道，讓我也誠情難卻，只得不住的點頭答應。

只是，美好的心情，在夙願突如其來的出現而崩離。民宿裡的人來回的看著我和夙願，他對那些研究的目光視若無睹，逕自捧著一小束鮮豔的玫瑰花向我走過來。「八枝玫瑰，代表我深深的歉意，那天是我不對，方柔，對不起。」我望了一眼顧逆衡所在的方向，只是他一直跟秀風聊天，沒有理會現在哄動的畫面。

我無奈的接下那束花，這樣眾目睽睽的情況好像只有選擇接下花才能擺脫眾多的熱烈注視。「下不為例！」我瞪了他一眼，之前明明要狠狠罵他一頓，現在卻又說不出口，我嘆了一口氣。

「夙願，你做了什麼開罪了小柔？」素妍並不知道那天的事，對夙願的語氣也只是裝出來的恐嚇，說了幾句後就變回朋友般的模樣。

「小柔，你來一下。」

「有事嗎？程叔叔。」他把我拉到一旁。

「小心一點那個男生，他的愛…你承受不來。他看你的目光就像當年我看羊羊那樣，不過要熱烈得多，愛情雖然是生命中美好的事，但太過激烈的愛也會迎來激烈的恨，你處理不好，就會出事，明不明白？」我點了點頭，所謂的激烈我才領受完，怎會不明白。

突然腰間被人一摟，「怎麼來了這兒，我剛聽素妍說原來老闆是你媽媽的朋友，真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程叔叔向我示意一下就離開處理別的事情。

我掙開夙願，「你不要這樣子，我們只是朋友，你懂不懂？」我突然有點厭倦這種到處是煩擾的生活。

「只要你選了鑰匙，我們的關系就可以昇華了。」他不理會我的反感，逕自牽起我離開角落。

阿文不知為什麼，突然過來拉開我和夙願，並把我拉到身後：「夙願，你不要再騷擾方柔。」

「你以什麼身份命令我，朋友還是前度男朋友，不要忘記你的老婆就站在你的身邊，你不覺得你的行為過火了嗎？」素妍看我們的臉色一冷，我立刻掙開阿文的手。

「放心，我沒事。夙願這三年來都很照顧我，阿文你會不會有點誤會？」我一面說一面向他擠眼色，可是這個人明顯地選擇漠視。

「夙願，我警告你，要是方柔少一根頭髮，我第一個不放過你！」阿文拋下狠話，返回房間，素妍緊接著進去，看也不看我。

「方柔，素妍該不會不知道你和他是前男女朋友的關系吧？」夙願看著我。

「那你怎麼會知道？！」此刻恨不得眼前人立刻消失！

「你有很多事，我都知道。如果我不知道，你才應該訝異。」

「你…！」我極度無語，轉身走去找素妍解釋，而且我不想再見到眼前人。

「素妍，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我拉著素妍，「我和阿文是一齊過，但很快就分開了。」

「你不要，就把他介紹給我！」

「不是，絕對不是。」

「那你是不是喜歡過他？」

「我不知道，可是一切都過去了，你和他現在已經是夫妻了。」

「方柔，阿文還是喜歡你的，你都聽到他剛才威脅夙願說的話，他說第一個不放過夙願，你聽不聽到，他從來沒有這樣維護過我！」素妍拉開我的手，打開房門，迎面而來是被趕了出去的阿文。

「老婆，整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方柔什麼都沒有。」

「前女朋友關系還說什麼都沒有，你教我怎相信你？！一個是老公一個是好姊妹，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素妍，我和阿文很快就分開了，而且阿文一直都很愛你、遷就你，我們現在只是朋友的關系。每個人都有過去，你不可以因為過去而抹殺他對你的愛。」我拉著素妍，不讓她離開。

「方柔，你到現在還不懂嗎？我的氣是氣你們隱瞞我，為什麼當時不跟我說，現在由一個外人當著這麼多人前公布你們的關系，我覺得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很痛很痛！」

「老婆，對不起。是我叫方柔不要說，我怕你會誤會。」

「阿文，其實你心底愛的人是我還是方柔？我已經不知道該怎樣面對…」

「我當然是愛你，不愛你怎會跟你結婚。剛才只不過是出於不想朋友受到傷害才這樣說！」

素妍不住的搖頭：「我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你們，讓我冷靜一下。」

「不！老婆，那個人只是想挑撥我們的關系，你離開就証明他成功了。」

「霍浩文！你的心重視的到底是什麼！重視夙願背後的目的，還是重視你和方柔之間的關系？！」

「為什麼你對我一點信任也沒有，每一句都是肯定式的懷疑，一句解釋都不願意去信！」

「信任？你還跟我說信任，如果是信任，你為什麼要欺騙我，隱瞞你們的關系！」

「素妍，阿文不過是不想你想太多，他最終的目的就是不想你受傷害，不想你跟他在一齊，心中有根刺，不想你和我的感情受損，最終最終他為的人都是你啊！」

「現在你們說什麼都可以啦！如果夙願不說，我還一輩子朦在鼓裡！我的老公跟我的好姊妹在一起過，摟過對方，親過對方，還有沒有更深入的，我還不知道咧！」

「素妍，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啊！我們是從小一齊長大的朋友，你……」

「就是一齊長大，對你毫無保留，可是你卻這樣傷害我！」

「素妍，他們兩個與其說是拍拖，倒不如說是朋友的聚會更貼切，你說的摟、親，甚至更親密的活動都沒有發生過。」顧逆衡的聲音由遠而步近。

這回到我疑惑了，「可是，情人節那天，我們明明親過。」我望向阿文，可是他好像沒印象的搖搖頭。那晚剛好停電，四周一片漆黑，可是我的確感覺到是有人親了我。

「是親了，不過親的是我，摟的也是我。」顧逆衡一臉惡作劇得逞了的模樣，我瞪著這個奪走我初吻的人，心中滿腔怒語！

他向我擠了一下眼睛，隨後望向素妍：「素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喜歡方柔，怎會讓她這麼輕鬆的跟別的男生在一齊，所以他們的約會基本上都有我的參與，他們可能連情侶的愛也感受不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素妍半信半疑。

「天地為証，如有半點假話，天打雷劈。」

「哼！那又怎樣，他們的確騙了我。」

「何必為了一段表面說是男女朋友，實際上什麼都不是的關系，破壞了你們有名有實的夫妻感情和一段長久的友情。你難道不愛阿文嗎？你難道不重視和方柔的感情嗎？他們隱瞞你是不對，可是出發點都是為你好。俗語都有說，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能夠相遇，認識，相愛，結婚是一段漫長的路程，何必為了這個小插曲推倒之前辛苦建立的東西。

還有，如果不是方柔介紹，你們也不會認識到對方，說起來她還是你們的媒人。你們要好好感謝她才對，現在還拿她來開刀。」

「什麼東西到了你口中都可以把曲說成直，直說成曲，不去當律師真是浪費。」素妍沒趣的厥厥嘴。

「你怎麼知道我一年級的我的志願是當律師？」顧逆衡誇張的表情和語氣把局促的氣氛瓦解了。

「那怎麼後來又當上了作家？」素妍繼續問下去。

「誰叫某人選擇了當畫家，我畫技不好，所以唯有當上作家，這樣作家配畫家才合襯嘛！」雖然顧逆衡胡扯的成份居多，可是聽到他這樣說我的心還是有那麼一剎的震撼。

「老婆，你是不是取消冷靜期的安排？」阿文弱弱的問，絲毫沒有從剛才的嬉笑中放鬆下來，這就証明他在乎的就只有素妍而不是我。

「哼！這個月內你都不准跟我一塊睡，還有方柔，我們在韓國的所有支出由你負責！」我和阿文連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