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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浩蕩 把文化和非文化進行到底
2013/11/16 09:47:59瀏覽132|回應0|推薦1
好幾天前在QQ上碰見天豐,他說我答應寫他的文章一直沒寫?寫啥呢?我問。他說:“寫真實的我,寫性情、寫人性、寫心境,寫妳眼中的一個我,赤裸的我,赤裸的思想、心態。”真讓我爲難,說實在的,我還真難想像赤裸裸的他是啥樣子?這樣吧,必要時,我讓他給我寄張裸照。
 
認識天豐是在2010年年底,我第一次進駐古城管委會文化組的辦公室,他就坐在我辦公桌對面。當時的他嘴上留了胡子,看起來很像魯迅,但是比魯迅少了很多憤怒,多了一些儒雅。我跟不熟的人比較搭不上話,他也寡言少語。不過,慢慢的他讓我感覺驚訝了,比如他忽然自顧自的在辦公室吟起古詩來,好像是“長恨歌”之類的,我有點愕然,只好多少言不由衷的說:“妳還真詩情畫意啊。”慢慢有些熟悉了,也會聊點文化、文學啥的,他都把我的胡說八道全當成了正經話。印象中他好像一年四季都穿一套西裝,熱了脫下,冷了穿上,很體面也很規矩,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皮鞋也經常擦的锃亮。有次他估計看不慣我的邋遢,居然說要替我擦皮鞋,把我嚇得倒退三步。
 
有一天,他突然把胡子刮了,壹下子年輕了不少,這會兒要戴上眼鏡就變成徐志摩了,人似乎也顯得風流倜傥起來。我後來才知道,他當時留著胡子,是爲了配合翠屏學館開館,扮演教書先生;刮了胡子更讓人驚奇,他不是扮演徐志摩,而是居然爲了宣傳青樓博物館,親自戴著假發、穿起鳳仙裝、踩著繡花鞋,當起老鸨了;乍看之下,身形還挺阿娜多姿的,只是往下一瞧——哇,好大一雙勞動婦女的腳。
 
他規劃設計招幌博物館的時候,我的辦公室已經換到船行街,彼此碰面不多,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麽新鮮點子?有天我特意去參觀招幌博物館,相較其他館,這個館跟觀者的互動性更強,也更能引起共鳴。那時我心裏就想,天豐也應該是古城的一塊金字招牌,他爲自己盡心,他爲古城盡力,他那略顯拘謹的外表,對人對事,有時難掩熱情,有時又保持距離。但是對他自己傾注大半生鑽研的民俗文物研究和收藏,他只有一種心情——執迷不悔。
 
如今天豐成就頗豐,經年累月的民俗文物收藏,目前分散在古城和薛城的許多角落,已經不能用經濟的價值去衡量,它賦予這些老舊文物的文化內涵,就像一本耐讀的書,每一頁翻開都是用心血寫就的厚重曆史。有時雖不是刻意去參觀,但朋友來了都會推薦去看看,除了古城幾個他規劃完成的館,還有薛城的車神奚仲館和魯南民俗文化館,看一次感動一次,除了他是我的朋友,與有榮焉,也幾乎能從他對民俗的用心和呵護上,感同身受,雖然我其實對民俗的東西,除了有些雷同的記憶,我沒有甚至不喜歡去關注。
 
記得有次天豐來我家喝咖啡,因爲家裏的土豆發芽了,我加點水種在盤子裏,長得枝葉繁茂,但很快就死了,但根部居然長出很多小土豆。他見到這些土豆直說“太醜了”。我說妳收集那些古文物,我看著也跟破銅爛鐵似的,但是我尊重它的曆史價值。我的土豆雖醜,妳沒有感覺出它的生命力嗎?
 
我們倆經常這樣相互調侃著,他覺得我沒有女人味,我嫌他不像個漢子。別人說我們都是性情中人,他則把自己歸類爲性中情人。當然這都是喝多了以後說的話。我們確實有很多不同,他喜歡收集,我喜歡抛棄;我愛新事物,他戀老東西;他看重外表,我關注內在。但相同的是我們的腼腆和熱情都來自于單純,也發自于內心。還有我們都各自有一本天書,有一回我們居然發現我們的記事本都跟鬼畫符似的,有些居然連自己都看不懂。其實最重要而且我們始終能惺惺相惜的原因是——對于自己在意的,我們都首先選擇忠于自己,即便是個棋子,還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兵,但只要做了過河卒子,一定勇往直前。
 
那天我在文化組的辦公室碰見天豐,我們又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他雖不多話,卻是個特別喜怒形于色的人,我一看就知道他有心事。我問他怎麽了?他苦笑道:“爲了逝去的青春之戀。”我說到這把年紀都該關注黃昏戀了。我這樣消遣他,很明顯他還是愁眉難展。那天以後,我們至今也沒再碰面,不知道這個懷著“少年維特煩惱”的中年紳士,臉上的陰郁和心裏的糾結,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化解的出路?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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