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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儿庄古城寻根之旅3
2010/09/05 00:00:56瀏覽124|回應0|推薦3

台兒莊運河開鑿于明朝萬曆年間,距今已有400餘年的歷史,河道總長42.5公里,流域面積35萬平方公里,是京杭運河上唯一一段東西走向的河道。
  
運河在古時候是經濟發達的命脈,越接近河道經濟越繁榮。但現路上跑的、天上飛的,都比船方便也快多了,失去經濟效益的的運河仿佛繁華褪盡,在人口越密集的地方,如果大家又缺乏公德心,就變成一個巨大的垃圾桶,都往那倒垃圾、排污水,在文明中又還不到文明程度的國家,好像是必經的過程。
  
   
我在南方見過的河都不乾淨,不是活水變成了死水,就是清水變成了污水。每次有點閒情逸志漫走古鎮,骯髒的河水都會讓遊興大打折扣。最初對台兒莊運河也是這樣的印象。不過那次馮偉陪我們走訪古城,在郁家碼頭逗留了一會兒,運河經過有心整治後很乾淨,雖然沒有白鵝依偎,也沒有塑膠袋纏繞,墨綠的水紋靜靜流動著,一種舒適的清涼感在鼻息間飄散。如果不是俺的祖先不斷跟我說話,一種家族曾有的輝煌感,一邊讓我驕傲起來,一邊又為自己感慨起來,要不真想好好伸個懶腰,徹底徜徉在這片遠看是青山近處是綠水的大自然中。遠河的水真的很乾淨,一條清澈流動的河足以洗滌人心,洗澡也行。我都忍不住想跳河了。
  
   
我奶奶真的跳過河。那幾年她去臺灣依親,聊天時我問過她,在她那個年代為什麼只生我爸一個孩子?她說當時因為我太奶奶對她不好,有次說了很難聽的話,她一氣就跑出家門尋短跳下運河。後來在下游被救起,但落下病根,從此不孕。
  
   
我奶奶一生命運多舛,中年喪夫,唯一的兒子又整整失去連系近四十年,她不但獨立自強,在大時代的波濤洶湧中一次又一次頑強的活下來,還幫助了周遭好多人,一條緩慢流淌的運河估計是淹不死她的,但是我的太奶奶究竟說了什麼話刺激了她,這麼堅強的女人竟然會拋夫棄子投江自盡?至今是個謎。
  
   
那時候運河的水應該很乾淨,要不然我奶奶肯定打消跳河的魯莽舉動。那時候的人情味應該也很濃厚,我奶奶從西邊運河流到東邊運河,還被人發現救活了。
  
   
幸虧我奶奶活下來了。幾年之後,我大老爺作主,我爸被迫跟著國民黨的部隊輾轉到了臺灣,我奶奶一路打聽一路追趕也沒追上,據她說當時眼睛都快哭瞎了。幸虧我奶奶活下來了,兩岸開放探親以後,暌違四十年,命運沒有太虧待她,終於跟自己的兒子連系上,而且又有了三個孫子和三個曾孫。
  
   
她雖然過世了,她一手打理出來的郁家墓園(我當時還覺得太封建,不以為然),不只圓了她自己最後的願望,也隱約留下一條線索牽引著我。讓我這樣一個毫無家族觀念,把個體生命獨立在蒼茫宇宙,大半生都是過客的女人,慢慢的會想循線去追溯我身上流著的血液,究竟跟台兒莊運河有著怎麼樣的休戚關係?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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