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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06 09:04:18瀏覽4795|回應4|推薦35 | |
感謝店小二 推薦登上2010.5.11《網路城邦週報》的精選文摘單元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這首唐朝詩人孟郊的「遊子吟」道盡了慈母對子女的關愛、照撫之情,在母親節將屆的時候格外讓人心情沉重。 我有一件毛線背心,應該說它是藍色的吧!或許您會覺得奇怪,毛衣的顏色不是很容易區別嗎?為什麼還說「應該說它是藍色的吧!」呢? 這件毛背心跟著我大概總有四十多年了吧,最初它應該是一件藍色毛線織的毛衣,原來是家裡什麼人穿的已經不知道了。後來,我逐漸長大,天涼了,沒有件可以禦寒的毛衣不行,於是媽媽把那件毛衣拆了。因為毛衣織的久了,拆下來的毛線總是彎彎曲曲的,用點溫水,把拆下來的毛線放在水中浸浸,晾乾,毛線就直了。然後把一張板凳倒過來,四隻椅腳朝上,將毛線一圈一圈的繞在椅腳上。繞好了毛線,有斷的就想辦法接好,有變細了的,就裁下來,再把這些變細了的毛線打散,混在一起,重新紡一紡,讓它又成為可用的線,當然囉,這些手工紡的線總比不上那原來的毛線細緻,可是誰會在意呢? 接著把接好、檢視完整的毛線從椅腳上取下,於是我的工作就來了。我把兩手張開,媽媽把從椅腳上取下來的毛線套在我的手上,找出線頭,做一個小小的軸心,再把這些毛線繞著這個軸心纏繞成一個毛線球。媽媽一面纏著毛線,我就跟著兩手一齊轉來轉去的,一方面方便媽媽從手上拉下即將纏成毛線球的毛線,一方面也在玩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遊戲。有時候媽媽會一面纏繞、一面說些故事,或說說那些千辛萬苦的經歷;有時候會一邊繞,一邊唱著、哼著媽媽小時候的兒歌給我們聽。我呢?則是一邊鬆開手中的毛線,一邊跑來跑去的玩著,有時候跑得遠了,毛線拖在地上難免拉起一些泥土、樹葉什麼的,還得勞媽媽一面笑、一面叫的把我給喚回來坐好。 這樣的作業每隔一、兩年總會做個一、兩次,因為織好的毛衣總會因為我長高了、穿久了,有些損壞或是穿不下了。人長高、長大了,衣服布料要跟著增加,可舊毛衣上的毛線卻不會跟著增加。於是窮則變、變則通,一件毛衣的毛線不夠,沒關係,再找件差不多的舊毛衣,也拆了它,取下毛線,一樣的作業。兩件毛衣都拆完,毛線也都整理好了。起先還可以把顏色不同、一樣粗細的毛線編織成有些花樣的毛衣,最多的就是把不同顏色的毛線織成毛衣的橫條紋。但織的次數多了,毛線變得細了,就不能再分開織成有花樣的毛衣,只好再將這兩件不同毛衣的兩股已經變細了的毛線紡成一股。紡的時候,把兩個毛線球放在一個鋁盆裡,分別找出線頭,媽媽會把它們合在一起,就像搓麻繩那樣,在腿上一面搓、一面繞,這可得花相當多的工夫。就這樣,新合成的毛線球做好了。因為是兩種不同顏色毛線搓成的新毛線,新毛線的顏色會隨著兩件舊毛線的顏色而有些變化,不再那麼一致了。織出來的毛衣當然也就不再是原來那種單一的顏色。我的毛衣就這樣隔一陣子就得重紡、重織一次,毛線混合出來的顏色就更多元一些。 穿著、穿著的,人長得大了,毛衣已經小到不能再織成新毛衣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將就著重新整理好、紡好的毛線織件毛線背心吧。這件毛背心用的毛線就這樣從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就穿在身上,也不知道重拆、重織過幾回了,只知道它從毛衣變成了毛背心;從單一顏色變成了混色;從有些寬鬆的毛衣變成貼身的背心;從讀書穿到當兵,從台中穿到基隆又穿回台中、再穿到台北;隨著年事漸長,身材、體積增加,毛背心再也穿不下了,但我總捨不得把它丟掉,於是天寒時節就把背心折成寬寬的腰墊,睡覺時墊在腰下,它又這樣繼續給我溫暖,保護著曾經受傷的腰。 這麼一件藍色毛線夾著灰色和其他少量不明色調毛線織成的背心,多少年來總是一直佔據著衣箱一個角落的跟著我,雖然它已不再使用,但我始終都捨不得捨棄,因為那裡面有太多、太多媽媽的心血。母親節又到了,再度取出這件背心。撫著曾給我無限個溫暖的背心,感受著媽媽投注在上面的心血,期望媽媽在天堂裡安享著無止境的安祥與平和。 母親節到了 也祝福普天下的母親永遠平安快樂 (或) 給你下一碗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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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