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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之路甘苦談(十四)--遠離南非(一)
2007/12/06 08:34:14瀏覽987|回應0|推薦11

    

 

   小韋是大陸一胎化下的標準產品,出生後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可惜的是在父母的離異下與母親的溺愛中成長,並沒有帶給他良好的教育與為人處事的觀念,二十六歲的年紀,在過去中國的舊社會裡,已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可是他依舊一事無成。小韋在中國最繁華的大都市--上海,用母親給他的資金,先後開過當時最流行的網吧、髮廊、與電玩店,由於沒有經驗,更沒有專業知識,再加上未能專心投入,因此全都以失敗收場,幾十萬人民幣也就這樣泡湯了。

這些人生中的挫敗,並沒有帶給小韋許多教訓,他只怪自己運氣不佳,從來也未曾檢討過自己的過失。錢的損失小韋並不覺得心痛,因為這都是老媽給的,來的容易去的也快,小韋依然在母親的接濟下過著優渥的日子,他心理所想的就是如何能快速致富,卻從不想腳踏實地的用自己的勞力去賺錢。

由於錢來自老媽,也因為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因此對兒子的交往對象,也掌握在老媽的手掌中。過去他曾交過一個女友,可是在老媽的反對下無疾而終,好不容易在開髮廊的時候,跟一個自己髮廊的髮姐兒熱戀,兩人愛的死去活來,已到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老媽剛開始以為兒子只是玩玩罷了,誰知道竟玩起真的來了,這下子老媽急了,她想兒子要是真娶了這個髮廊妹,她如何在親朋好友中立足,因此說什麼也要阻止他們來往。

兒子被愛情沖昏了頭,任老媽說什麼也沒有用,最後去請教了過去的好友老張。老張見多識廣,聽了事情的來籠去脈後掐指一算,唯有先將他們兩個分開才能阻止這段「孽緣」,所謂不見則忘,不要多久他們兩個自然就拜拜了。

韋媽聽了喜不自勝,但是要如何將他們分開呢?大陸雖大,但是交通方便,兩人想要見面不是難事,老張胸有成竹的說,他有一個妹妹在南非做生意非常成功,已取得南非國籍,不妨將小董送到南非去打工,一方面可以學做生意,另一方面又可學英文,如果一切正常且運氣好的話,不但早將髮廊妹忘了,搞不好還能娶一個白人老婆,改良一下品種,屆時不但拿到了南非國籍,韋媽如果想要出國依親,到國外享享清福,豈不一舉數得,韋媽聽到最後已經陶然欲醉了。她想著不要多久,自己抱著金髮藍眼的孫子,在她的姐妹滔裡眩耀,那該是多麼神氣與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還沒回到家裡,韋媽已經做好了決定,並想好了對兒子的說詞。薑究竟是老的辣,韋媽對小韋說,要想跟髮姐兒結婚沒有問題,但是先要有點事業基礎,只要小董答應去南非打工,能學好英文,弄個綠卡什麼的,就允許他把髮姐兒接去南非結婚,一起闖蕩天下。小韋起初有點猶豫,但是看到老媽興奮的眼神,以及美麗的遠景,小韋也開始做白日夢了,他想大不了做不成事回來就是了,最起碼也能賺一趟國外旅遊,況且自己從來也沒出過國,真是天降洪福,想躲也躲不掉,乾脆就這麼幹了!

在韋媽與老張談好了所有的條件後,小韋在諸親友的祝福及送行下,從上海國際機場起飛直飛香港,再從香港轉機直飛南非第一大城--約翰尼斯堡,又從約堡搭機飛往南非西開普省的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城鎮。當他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在飛機快要降落機場的時候,小韋往窗戶望去,他總覺得老媽要他去學英文學做生意,應該是去一個大都市,怎麼會來一個沒有幾戶人家的小城鎮呢?心理總有那麼一點怪怪的感覺。

下了飛機出了機場,有一對素昧平生的中年夫婦受張阿姨之託前去接機。一問之下才知道,張阿姨因為沒有交通工具,才託別人來接他,小董心裡一想,不是聽說張姨在南非已住了十幾年,而且生意做的相當不錯嗎?,怎麼會連一部汽車也買不起呢?小董又覺得怪怪的,只是在心裡一閃而過,畢竟老媽是不會騙自己的。

由於是第一次出國,小韋心裡總有說不出的興奮與新鮮感。離開機場後,一路上看到的盡是如畫的風景,雖然在大陸目前已是寒冬,但是這裡卻是溫暖的三月天,氣溫舒服的不得了,小董心想要是在這裡過上一輩子,那該多好。汽車慢慢的進入小鎮市區,稀疏的車輛,不多的行人,街道兩旁種滿了樹木,道路旁的商店也最多是兩層建築,小董又有點迷惘了,難道老媽叫我來這裡不是學做生意,而是叫我提前退休,來這裡享清福的?

在上海待慣了,小董來到這裡簡直就像是到了渡假村一般,看到這裡人們的步伐閒散,身上的穿著也非常休閒,不像上海大都會區的男女,總是衣著整齊,步伐匆忙,每天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小韋心想這次算是來對了,老媽總算是替自己做對了一次決定。

從機場到張阿姨家坐車十五分鐘就到了,一進入家裡,諾大的花園,如茵的草皮,美麗的花園平房,小董心想這才是真正人過的生活嘛!一下車小董便看到張阿姨及另一位男士在門口歡迎他,張阿姨接過了行李寒暄了幾句,便帶他到自己的臥房放下行李,梳洗一番準備用餐。

晚餐時小韋發現,那位男士並不是張阿姨的丈夫,從言談之間才發現,她並不像是事業成功的樣子,小韋覺得張阿姨並不像臨行前老媽對他講的那樣。過多的疑慮及時差的關係,使小董一夜輾轉難眠,在凌晨的時候他才漸漸入睡,在睡夢中他發現他已在南非結婚失生子,把老媽接來一起享受天倫之樂,但是突然間不知從何處闖出一個黑人,搶走了他的老婆與孩子,他想求救卻喊不出聲來,在緊要關頭的時候,他突然驚醒,原來是南柯一夢,這時他才卻信他已身在南非。

經過一兩天的休息與時差的恢復,小董開始到張阿姨的公司上班,到了公司以後,小韋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公司,只能說是一個小雜貨店,日前心裡的一些疑團才漸漸化開。張阿姨告訴他說,過一陣子再幫他辦工作簽證,在還沒辦好簽證之前,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他在這裡打工,而在這段期間,小韋沒有薪水,張阿姨只提供食宿,等簽證下來後,才開始支薪。張阿姨告訴小韋她只是一個小雜貨店,付不起太高的薪水,只能一個月付八百元南非幣,和其他黑人的薪水一樣。

   小韋至此才知道,老媽根本不是要他來南非學做生意,只是想拆散他和女友之間的關係,小韋想立刻回上海,但是一切經濟大權操在老媽的手裡,老媽在電話中的口氣一轉跟他說,除非他在南非混出一點名堂,否則不要想回上海。小韋從小畏懼老媽的威權做法,只有暫時忍耐下去。由於心不在這裡,再加上對雜貨店的經營又沒興趣,往往人在店裡,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這使得張阿姨覺得,小韋對她不但沒有一點幫助,反而在店裡礙手礙腳,因此對他也就沒有什麼好言相向。(待續,明天更精采)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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