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在美國 USA 有線頻道上看了一場有關南非的影片，不由自主的回憶起 1999 年在南非的經驗。

1994 年，孟德拉 (Nelson Mandela) 當選為南非總統，黑白種族歧視開始慢慢消失，南非愈來愈像個文明的國家。

南非風景優美，好望角 Cape Town 是其中翹楚，環境如同南歐臨海的國家，乾淨又整齊的海灘，沿海岸線一幢一幢美的讓人驚訝別墅，令人神往。可惜當時照片己找不到了，格友們看了絕對同意我的形容。只是好望角市區街道上看不到任何黑人，讓人錯覺那不是非洲。

約翰尼斯堡 (Johannesburg) 是南非的首都，也是當年我們會議主辦城市。大會安排會議参加人仕住在當時最好的旅館 Hilton Danton ，一切似乎十全十美。

入住時，一群黑人員工身著非洲花布民俗服飾，排排站在大廳旋轉樓梯上，用他們天籟般的嗓子清唱迎接來賓，聽了我都醉了，鼓掌到手紅，心想主辦單位太熱情周道。結果真是自己往臉上貼金，員工合唱團是歡迎三大男高音，當時他們要在約翰尼斯堡辦演唱會，他們也入住同一旅館。於是我有幸近距離親眼見到 Domingo, Carreras 和 Pavarotti 。雖然僅是巧遇，已够我興奮好長一段時間。

由於會議是團體性，一群人 ( 大部分白人 ) 同進同出吃飯開會参觀，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直到有天早餐，我獨自下樓進餐廳，結果被安排坐在角落，四周沒有一位白人，一直看到熟人 ( 白人 ) 出現 ，我才允許移桌。那天我才知道南非人分三種等級 :: 白人 (White) 有色人種 (Color) 黑人 (Black) 。我屬於 Color ，為二等公民。 Color 包括亞洲人、中東人等等，非純種白人。

有天晚宴，必需盛裝。為了要把長髮梳起來，我和櫃台要了一間美容院地址，叫了一部車過去，到了門口一看橱窗掛了一個黑人的標示，地區看起來也很不安全，我立刻轉頭回旅館。旅館人員解釋，因為我是 Color ，只能去 Color 或 Black 美容院。

還有一次在旅館電梯內，我第一個進去，身著名牌套裝，非常光鮮亮麗。電挮門再度打開，進來三個穿西装的白人，大家平安無事電梯門關了。一會兒門再度打開，進來一位黑人男仕，踏進電梯。忽然梯內其中一個白人伸手一個耳光打這個黑人男子，並且把他推出去。口中駡著髒話叫嘯著駡黑人，我當時嚇呆了，這是什麼國家啊？

約翰尼斯堡的窮人區和這旅館只有一條街之隔。街的這邊，豪華熱鬧進步，街的另一邊沒水沒電，充滿紙箱木板塔的臨時往屋，用貧民窟來形容太客氣了，簡直是人間地獄。

好不容易要離開了。出關時，我拿出收據和退稅單要退稅，承辦的是一個白女人，簡直是百般挑剔。指我單據表格不對，填也填錯了，反正不肯退稅。我一氣之下用力拍了櫃台，用流利大聲的英文大駡，並且堅持叫她主管出來， 不然我不走了。

我的理由很簡單，我在有退稅招牌的店家購物，退款單和收據齊全，憑什麼不退？主管被我大聲音引出來了，除了道歉外，稅當照退了。當時機場還有其他「有色人種」，沒人退稅成功，都問我為什麼這麼凶，我回答有理走天下。他們欺負我也許不會講英文，但我就用英文開駡。吵架當然有損我氣貭，種族岐視是用不著用優美氣貭對待的。

附註 : 其實我不太願用「黑人」兩字，但「非裔」太做作了，反而無法完全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