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虱目魚肚湯的滋味
2011/12/04 09:44:59瀏覽100|回應0|推薦0

  還記得是在73年的12月底,當時的我還在軍中服役。連隊奉命參與了“師對抗”演習,我軍(292師)由雲林斗六南下,在冬天初到的季節裡,南台湾的白天仍多是艷陽高掛的日子,雖然比較起道路兩側徒步的步兵,我們是天之嬌子,搭乘著裝甲坦克(M24)。足足讓早已汗珠淋漓的步兵兄弟眼紅,尤其他們都是一路由苗栗駐防地一路攻山頭一路演習走下來;其實除此之外,我們也好不到哪兒,因為南台湾悶熱的太陽烤燙了戰車,車中溫度也高達37-8度,加上全副武裝的裝備,無法痛快展開身子的空間,有夠難受。偶兒更得應隨行裁判官要求,三不五時來個毒氣伺候(演習狀況),關閉頂門蓋,躲避“假設”的狀況。那種悶熱的感受,足以讓人汗流浹背昏頭轉向。

       演習期間前後約二星期,全部在外餐風露宿。最慘慘慘的“折磨”是無法沐浴更衣與洗頭。那種聞身想吐的感覺,再加上衣服汗漬上飄出的體臭,是筆墨所難以形容的。

        一天早餐後,連長指示我们連隊得負責全師的正面搜索火力支援。於是我們便奉命從八掌溪南下,各自前往座標指示的地點,而過了午間時間卻遲遲不見後勤補給送來飯盒,惱人的無線電VRC47收訊也時好時差,因而偶兒也間接和連本營失聯。酷熱的艷陽烤得頭皮發燙又癢,飢腸轆轆逼得我簡直快發瘋。好不容易挨過了太陽下山。可是仍然等不到送來飯盒,迫不得已只有取出了戰備口糧充飢,再強迫自己安睡入眠,安睡入眠?當然是說笑,四個人窩在一個小空間,四張椅子有高有低,硬梆梆又冰冷的車廂,伸個腿都難。

       翌日清晨,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向鄰近的農家要了清水當成盥洗用水和飲用水,那天不知為何?過午時分風雲變色,竟然下了滂沱大雨,弄得全身上下濕了又乾,混身不舒服,而遲遲未到的飯盒終於在傍晚時候送達,但那卻是昨天的!為了健康起見,我们還是決定算了(在沒有保溫的情況下,食物容易變質。),委請後勤明日務必再送。傍晚,我们因在嘉南大圳旁不遠,我们便分次相互掩護的到大圳撈水(用鋼盔)洗頭,那種洗後清爽又沁凉的快感,真是痛快。由於是光天化日下,沒人胆敢違法裸身沐浴的。況且演習視同作戰,我們更不敢造次,其實要不是裁判官拉起關係來算是同學,否則連洗頭的特權都沒有。飢腸轆轆的捱到星月高掛,鄰近的農家媽媽竟然捧了一鍋魚湯,說是送來慰勞我們。她解釋著說鮮魚是他先生白天在魚塭捕獲的虱目魚,平日農忙时,常有駐地弟兄幫忙她,愛屋及烏下,她希望我們接受他的虱目魚湯,因為真是盛情難卻,當然也難敵美食的誘惑,也就因此大快朵頤一番。

       那鍋虱目魚湯真是讓我永生難忘,雖然只是簡單的蔥與薑提味,卻真是鮮美極了,細膩的魚肉入口順溜,雖然刺多頗為費事,但是沾了醬油膏的魚肉卻特別甜美,而帶點自然甜味的魚湯,更是口齒留香,也溫熱了我們的腸胃。時到今天,每回我路經台南永康或是高雄六和夜市的小攤前,總還是會停歇一會兒,點一碗虱目魚湯祭祭五臟廟。

     虱目魚雖然不是很高貴的鮮魚,但對於台灣卻是個獨具代表性的地方美食,雖然很難奉上國宴餐桌,卻無損於牠在台灣民眾心中的地位,如果你走在永康的街道上,總不難發現"虱目魚肚"四個字的。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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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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