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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8 17:25:34瀏覽1349|回應3|推薦47 | |
大理湖在大理的郊區,有49公里長、16-24公里寬。它也叫洱海,意思是一個外形像耳朵的湖。旁邊有美麗的白色大理石寶塔,建造於1,000年前的宋朝。我猜測,湖原來可能很大,而且時常發生洪水,造成慘重的人力物力的損失。建造寶塔的高地可能就是人們可以避難的地方。塔內的石碑記載著人們試圖控制洪水的措施,並給予後代防洪的一些寶貴的建議。這是古代中國人的訣竅。當他們希望一個工程系統可以永久地保留時,那麽他們就建造一個神的符號使得無人敢打擾它們。表面上看,寶塔的用途是爲了保持神的旨意。這樣也就把寶塔本身留給了後代。 大理湖畔有一個度假勝地,位於非常出名的息龍花園的中間,後面是大峽。我到過幾乎全世界,包括瑞士最美的地方,但是我出來沒有看到一個地方可以和這裏相比。 息龍花園坐落在向湖方向傾斜的一塊優雅的小高地上。氣候是完美的,空氣乾燥很富有刺激性,陽光燦爛明媚。那裏的風光令人大飽眼福,碧波蕩漾的湖水和白雪皚皚的蒼山峭壁就在眼前。 耳邊總是傳來小溪的涓涓流水聲和不停的小鳥悅耳、甜蜜的歌聲。風捲殘雲環繞著雪山,顯得非常協調,和下關的狂燥、粗野的氣氛截然不同。在達到這個花園之前,一路上飄逸著森林松脂的氣味和懶洋洋的湖水氣味使人飄飄欲仙。 花園裏的牆是用花崗岩以中西混合格調建造的。它有一個大餐廳和幾間臥室。小路用白色大理石碎塊手工鑲嵌就像是一條巴西的馬賽克人行道。花園裏擁有幾乎中國的所有品種的花,但是,不知道如何使它們的尺寸都大了許多。裏面庭院套著庭院使人感到迷惑。裏面的每一座牆都有一個圓形的月門,看起來很迷人,這裏的美境令人目不暇接。客廳懸掛著一句中國詩詞,用它來形容這裏是最適當的: 「永遠不允許春天從這裏走開。」這可以說是每一個來訪者的同感。 我曾經愉快地在這裏度過了許多個星期日的下午。戰後,可以把這裏變成公開的度假勝地。在夏季,大理湖可以航行,坐摩托艇,游水及釣魚。在冬季,可以狩獵,那裏有狼、野牛、羚羊、狐狸和又大又肥的黃野鴨。 我時常有機會來此作客。通常訪客都要在這裏過夜。我建議客人停留一天,一方面這是禮貌習慣,另一方面,如果客人希望逗留而不好意思提出要求,我覺得這是我的責任。無論從公路的哪一端過來,這裏是中點,人們幾天來緊張地趕路,而且還要幾天才能到達公路終點。如果中途不休息一下,容易出事故。 一般都是邀請客人留下來以後,就要到16公里外的辦公室把床罩和食物取來,廚子和侍者也應事先做好準備。但客人們由於禮貌,總是說: 「非常謝謝你,但是我不能停留。我有急事要做,我必須馬上走。」儘管如此,我還是要及時通知廚子和侍者爲第二天做準備。因爲到了晚上,他們總是被這裏的魅力吸引住了,他們會對我說: 「我已經有了充份的休息。這裏的景色很美麗,空氣很新鮮。如果不會太麻煩你的話,我希望再待一天。」我常和他們開玩笑,告訴他們什麽也沒有準備,因爲他們說過要走的。看著他們的尷尬樣我很開心。而實際上我們早就準備好了讓他們在這裏過夜。 美國大使約翰遜先生,曾經也是我們的客人,他不睡在床上,而堅持要在陽臺的睡袋裏過夜,以便領略月光下湖水的美境,這是大理的一大景觀。 有一次,我們想用冰啤酒招待另一位著名的貴賓。但是在下關沒有冰,只好用花園前面的溶雪來冰凍啤酒,我們用一根細繩把酒瓶放到水裏,來冷凍啤酒。 湍急流水終年從湖裏流向許多江河,這是豐富的能源。大理湖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水庫。 戰後下關最好的投資項目是在湖邊建立一些榨棉廠和棉紡廠。這一地區的各族人民,西藏人、蒙古人以及邊界少數民族,就如同雲南的所有居民一樣,都是棉製品的消費者。這裏除了少數地方種植棉花,以供家用之外,大部分都沒種棉花。每年,人民趕著騾馬,挑著擔子,滿載著黃綢、茶、鹽和來自緬甸或者遠在千里之外的中國其他省份的藥品離開下關,去做生意。而他們返回時都帶著棉紗。由於距離遙遠,價格很高。 在這裏建造一個發電廠,每天至少要輸出1萬千瓦的電力,才能滿足巨大市場的需要。戰前,德國人派了一些工程師來下關調查水能資源。雲南省經濟委員保存有柏林西門子公司對此的初步評價,這家公司在40年前爲昆明提供了水力發電廠。戰後可能中國要爲這裏制定水利發電的計劃。 離開下關後,我們很快就進入了堅硬的岩石地區。不久我們到達了漾濞河,河水來自雪山,非常湍急、清澈和冰凉。漾濞河距離昆明467公里。在到達吊橋之前,我們首先到了漾濞城,這是一個很小的多山的三類城鎮。這裏有許多土法的水能碾米磨坊。漾濞最有名的是板栗和鴨蛋,都很好吃。 這裏的居民很有特色。尤其是中國的回族,高大而强壯,他們仍然遵循著大部分阿拉伯伊斯蘭教徒的古老儀式,戴紅色土耳其毯帽,讀可蘭經。這一地區非常貧窮。居住在城外的人由於營養不良而有些矮小纖弱。甲狀腺腫普遍存在,還有麻瘋病。人們的臉呈菜黃色,他們也許都患有慢性瘧疾,或者是腎病,都是由於低劣的食物造成的。 離開漾濞,公路有很多彎道。這裏的岩石低劣,要小心搬動才不會破碎。就是因爲這些原因,建築和維護公路很是頭痛。但是,這個工段的工程師非常優秀,不管有多少障礙,仍然盡完成了任務。 我們現在要通過公路的第二個高點,海拔2,377公尺。山下是永平城。永平的意思是 「征服之後,永遠和平」。毫無疑問,由於這裏的大樹森林和寒冷的山頂等阻撓,古代的將軍花了很長時間才征服了這片土地,所以給這個城市取了這樣的名字。永平的地質結構是奇特的,叫做 「鐵熱巢」 (the iron nuts nests)。這裏到處散布著使帶有磁力的鐵礦石。 這個區域著名的物品,是琥珀色和玉石般的非常特殊的黑色漆器。當地人民有秘密的技術製造這種特別耐高溫的漆器。 公路開通以後,保山徹底地改變了。至少有25個單位的辦公室在這裏。一天總有將近500輛汽車在這裏的停車場逗留。當地木匠爲公路指揮部修建了一個大車庫、一個車間、一個公車站和一個最現代的加油站。 城市各種噪音、郊外叢林中的鳥叫,以及寵物鸚鵡學舌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成爲保山的一個特色。許多剛來的司機在保山人家的大門外老是聽到裏面像孩子一樣的啞啞學語聲,進去一看結果是鸚鵡。 這裏的旅店及飯館都沒有單人木床,而是大通鋪。城市的照明是用煤油燈,本地人沒有受到多少現代生活的影響,仍然保留著他們古老的風俗。保山是現代人類開拓疆域的前哨。在這裏每件事都很奇怪。岩石堅硬,峽谷深邃,氣候惡劣,特別是使人窒息的低地的悶熱和猖獗的瘧疾。 從遙遠的山道上,我們就能看到怒江的大橋——惠通橋。在怒江大峽的最高峰,也就是公路向大橋方向下坡前,有一片荒坡叫 「龍洞」。離開龍洞,我們驅車在短短的33公里的距離內從海拔1,950公尺一下降到了海拔610公尺。這段路非常可怕且糟糕,陡峭的坡度、無數的 「U」型彎道,側面是怒江的萬丈深淵。由於下降太突然了,使人産生如同飛機著陸或者從摩天大樓頂層座電梯一下到最底層的那種耳鳴。由於路面不平,顛簸著很難把握方向盤。司機在幾秒鐘之內就會因眩暈而喪失勇氣,開著車衝向懸崖。溫度的變化也非常劇烈又突然。在山上時還要穿很多衣服,但是到了峽谷底部 ,那種令人窒息的悶熱使你恨不得脫個精光。 越過怒江,公路急劇向上攀昇,其險峻程度甚至超過對岸,在28公里的距離內又從海拔610公尺一下子爬到2070公尺,再一次由熱轉冷。印度和緬甸司機最恨這個地方。通常,他們只有一套衣服,突然的一冷一熱他們簡直受不了。 峽谷這一面的山頂地區是一個叫臘勐(松山 譯者注)的無人區。但是這裏也有宜人之處;地勢高、凉爽、很少有蚊子,是一個維修車輛的好場所。所以指揮部在這裏建立了一個小小的據點;有住房、車庫、加油站、商店及醫院。傣族老百姓也開始來這裏種植蔬菜和放養猪,以適應新的需求,從前的蠻荒之地變得繁忙和興旺起來。但是這裏仍然是與世隔絕,雖然沒有戰爭但很容易遭到劫掠。 慢慢地下山,我們就到了距離昆明856公里的一個漢族城鎮龍陵。龍陵海拔1,372公尺,空氣凉爽但仍有瘧蚊。這裏就是雨水太多,甚至比傣族地區還多。龍陵的意思是 「龍的墳墓」。古老的中國理論認爲,雲是龍的呼吸。因此,龍喜歡生活在雨水多的地方。 這一段路况保持良好。護路工作由漢族女孩子、其中一些是學生負責。這裏盛産稻米,女孩子們身體强健很能幹。龍陵以西3.2公里的地方就到了到漢族地方行政官員管轄區和傣族 「宣尉使」統治區的分界線了。從這裏再往西,成了亞熱帶氣候,我相信這條分界線可能不是精心選擇的,只以氣候爲根據,而不考慮地理結構。 我們通過群山和深邃的峽谷,站在高山上眺望龍陵西郊,地勢開始平緩,這裏有一個叫 「南天門」的村寨, 「南天門」的意思是 「南方天堂的大門」,它位於一個深深的峽谷的上面,這個古老的要塞只需很少的軍士把守就能抵禦任何進攻。在這一地帶建築公路並沒有多少有利的因素:到處都是風化的石灰石和沙岩,路基非常鬆軟。最後,我們不得不完全放棄整條路線。然後在新的路線上建一條柏油路。 從南天門向西望去就是平原。由於有霧,什麽都看不清,這就是臭名昭彰的 「瘴氣」,它漂浮在叢林、小溪和無數的池塘上空。山下就是放馬村,意思是 「騎兵屯」。但是四周看不到一匹馬。這個名字出自過去一個騎在馬背上的民族征服了這個小盆地的故事。他們原來放馬爲生,後來在這裏既得到了糧食也得到了休養,所以馬的用途也就不多了。 芒市是傣族人和漢人的邊界線。從這裏開始,什麽都是很奇怪的:既不像中國也不像外國。應該說,這裏的人民是另外一種中國人,在這風景如畫的地方任何事都有點不同。人們戴著像是一個巨大蘑菇的帽子,形似漢族的斗笠。這裏的牛不像我家鄉的牛,而是一種亞熱帶的變種。這裏的傣族女孩子携帶物品的方法是用一根繩索捆著一個盛器,再把物品放在上面,用雙肩支撑著。我認爲這不是最合邏輯的方法,爲了保持平衡,走路時她們要不停地換肩。 從前中國人稱所有的外國人爲 「夷」;而傣族人就被叫做 「擺夷」, 「擺」的意思是大鐘裏的鐘擺。我弄不懂這樣稱呼的原因,就去請教當地的 「宣尉使」方先生。最後才搞清楚這個稱呼正是因爲他們携帶重物行走的樣子一搖一擺的很像鐘擺,所以就叫他們爲鐘擺人。 我們曾試著讓女孩子改變她們的方法,特別是運水。但她們向我們抗議:如果她們運水要懸掛長長的繩索,她們無法平衡,這樣就無法工作。我們最後確信她們的方法同樣符合邏輯。 我們仍有許許多多奇異的事沒有弄懂。例如,如果要這些女孩子帶一些輕的東西,她們就會慢悠悠地走;但是,如果給她們一些重物,她們反而走得很快。 芒市是傣族地區最富饒、最大的城鎮。在芒市,只有貴族的房子是磚瓦房,是保山的漢族石工建造的;其餘的都是稻草房。方先生的全名是FANG Yu - tze,是他未成年的侄子的攝政官,實際上是真正的統治者。他的房子是上一輩留下來的。在花園裏他又建造了一座緬甸格調的別墅,有現代的沐浴、花園,和一個車庫和辦公室。 芒市開始繁榮後,有一個工程師建議他建造一座更好的別墅。他就又建了一個帶有美麗的陽臺、現代的傢具、自來水以及汽油冷藏庫的別墅,並用他妻子的名字命名 「愛答樓」。以後這裏就成了他的家。他是一個好的外交官,當芒市出現機會時,他馬上變成了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一個重要的卡車經營者、承包商和大米銷售商。他擁有豐富的原材料和充足的廉價勞動力,這些條件很容易使他成功。但是他從不爲他自己人民修建一條公路或者是一個市場。 在芒市盆地邊緣是狩獵部族居住的泥濘山區,而另外一個小平原就是章鳳地區。這個區域比較窄小,但是居民也很富。章鳳有一條湍急的河,而這條河的上游山區却居住著狩獵部族中一個非常野蠻的支系。他們經常衝下山搶掠和殺戮,然後游泳或坐獨木舟從這條河逃進山裏。 現在公路來到黑山門的西南口,黑山門的意思是 「黑色山的大門」。這裏石頭很容易被汽車壓碎,所以基本上是不能用的。我們只好從遠處運來適合建築公路的石頭。 從這裏公路蜿蜒曲折進入畹町,很少有一小段路是直線。畹町是緬甸和中國的交界處。它距離昆明有965公里,是滇緬公路中國負責建築部分的終點。這裏異常酷熱,過去除了很少的狩獵部族游蕩外沒有人烟。從前海關設在一個小茅舍裏,檢查來往的人們防止走私,但是狩獵部族把它燒了。他們大規模的走私而不懼怕干涉。 在畹町,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級別的政府機構。爲了方便進口和車輛登記,公路局在這裏興建了一個辦事處,房子、銀行及政府辦公室都有了。樓房聳立在山坡上。在晚上,看著靜靜的河和建築物,就像是香港的一個縮影。 小河的另一方,有一個緬甸小村莊叫Kiukok。英國人也把他們的海關辦公室從臘戌搬到了這裏,警衛基本上都是印度人。在珍珠港事件之前,警衛人員在各處山坡上用沙礫做了一些白色的十字。那時這種白色的十字有一些神秘的意味。人們只聽說紅十字會,而沒有聽說這白十字。據說這是讓日本飛行人員知道這裏是緬甸而非中國,因爲當時英國還沒有和日本開戰。在珍珠港事件之後,所有的白色十字很快就消失了。 畹町有一個大的市場和許多小商店。它是爲司機們而建造的,他們在這裏買貨物然後在昆明以高價賣出。這裏對許多司機來說是公路的終點,我們計劃建造一個可以停放500輛卡車的大車庫,但是還沒有完成日本人就進攻了。 到Kiukok的公路並不很困難。在英國的那邊,3公尺多寬的柏油路已經鋪設好了,但是在交通繁忙時還是顯得太狹窄了。在雨季裏,許多車輛都陷進公路柏油兩邊的泥濘裏。 我們向西南方向前進通過了新維,這是英緬統治的一個北方撣邦,盛産大米而且柑橘也很有名。景觀也開始有一點英國的風格,房屋都是那種英國式樣的平房帶有波浪紋金屬的紅色屋頂。 這裏的 「宣尉使」是一個中國征服者的後裔。他很願意把500年前明朝皇帝授予他祖輩的金屬印章拿來向所有的客人炫耀。他是一怪人。雖然他擁有這塊土地的統治權,但是他仍然受到英緬政府北方撣邦監督官的監督。 最後我們終於到達了臘戌,滇緬公路的終點,這裏距離畹町118公里。過去臘戌僅是一個沉睡中的土著村莊,但是現在它已經發出了繁榮的喧鬧聲。它分爲二個區域。一個是給人以深刻印象的新城,這裏有政府建築物、電燈、自來水、旅店、飯館、辦公室、大的市集和英式商店。住宅區的環境是非常令人愉快的;房子坐落在寬敞平坦的綠草地上,周圍是開著紅花的大樹。而老臘戌城仍然是一座沒有任何改善的落後鄉村,那裏撣人、印度人和緬人雜居,由新維的 「宣尉使」統治。 那時,中國人的辦公室和一個大的轉運中心就設在老城,負責管理從仰光運輸到這裏的鐵路終點站的貨物,再組織卡車運往昆明。一開始,中國人在緬甸的生活很麻煩。從前沒有要求他們必須有護照,但在公路開通以後,規定他們到任何地方都必須出示護照。但是否執行却非常隨意:有時一個討厭的傢伙執意要檢查護照;有時他們根本不看;完全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生什麽事。 1942年,當中國人士兵進入緬甸與英國人合作時,這樣的事就再也沒有了。 現在我們沿著主幹線從臘戌到仰光。沿途都有很好的公路和窄軌鐵路連接著這兩座城市,但在鐵路上旅行肯定不舒服,每天只有一班車,車厢裏時常擠得滿滿的,沒有蚊帳,就連頭等車厢的包厢和包厢之間也無法聯繫,而且沒有走廊,列車上沒有餐車,旅行者必須在車站買票進餐。然後站長打電報給下一個站的餐廳要他們準備菜飯,當火車一停,乘客就蜂涌衝向餐廳就餐。 從中緬邊界到仰光所有的老闆,不是印度人就是中國人,而沒有緬甸本地人。農夫、苦力、工廠工人、卡車司機、鐵路工、站長、廚子及侍者幾乎都是印度人。緬甸人恨他們,但是也知道他們比自己幹得好。 從火車窗口向外觀看,可以看到緬甸的金色尖頂寶塔,它們的式樣都完全一樣,只是大小不一。也可以看見裹著黃色袈裟的緬甸和尚。這些和尚的日子相當快活。他們用不著做飯,只要拿著一個缽在附近化緣,人們就會奉上最好的食物。僧侶們用不著爲此感謝。人民只是爲佛盡自己的義務。他們相信這樣的奉獻可以使他們防範疾病並帶來好運。 我們終於到了仰光。這裏極端炎熱就像是一個袖珍的印度。城市裏的樹葉看起來很鋒利,樹上有許多小烏鴉發出冗長的叫聲: 「格啦格啦」,就像是穿著木屐走路所發出的聲音。熱帶的氣味無法用語言來表達。這是一個美麗、色彩豐富而且十分乾淨的城市:可愛的大樹和英國風格的寬闊的綠草坪隨處可見。本地緬甸人的風俗、語言和宗教都保留了下來。仰光的大學和許多中學證明英國人爲這裏提供了接受高等教育。 這裏應該是真正的滇緬公路的終點站。在那些重要的日子,中國已經沒有其他海港了,全世界各國支援中國的物資只好集中到這裏來,再運往中國以維持我們民族在戰爭中的需要,這樣使這裏一下子擁擠喧嚷和繁榮起來。 不久以後,日本人侵占了這裏,通往中國的供應線中斷了。以後仰光從日本人手裏收復過來後,它那熟悉的喧嚷活力又重新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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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國防軍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