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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20:57:51瀏覽1328|回應1|推薦40 | |
民國30年10月初,我們開始了鋪設柏油的行動。我們有三項同樣重要的指標:安全、連續性及質量。在改善路面的工作開始之前,路基必須加寬,整個坡度必須再减少8%(其中一些要减少23%),急彎的最小半徑不得小於14公尺,排水系統要改良,還要加强基礎建設。所有的木橋都改爲石橋,這不僅僅因爲石橋更堅固,而且木橋的彈性常常使司機的頭撞到駕駛室頂部而受傷。公路兩邊的叢林要鏟掉,這樣可以有良好的視線。 勞工們被分成兩隊:普通隊和鋪設路面隊。普通隊在前面,改進公路的外形,填補洞,架設石橋,建造機械設備的修理廠和工人窩棚,同時要準備工分石、碎石片及沙子。這樣,當鋪設隊過來時即可立刻投入工作。 我們同時在五個不同的地段展開工作。大家都認真工作,無人偷懶。熟練的工人除了能做自己的工作之外,還能做額外的工作。他們根本沒有時間理髮或者刮鬍子,更不必說沐浴了。 每天早上八點鐘,當晨霧消失後,馬上開始幹活。大家幾乎沒有時間吃午餐和晚餐,就這樣一直幹到天黑,晚上在煤油燈下仍繼續工作。 我們特別注重工人的福利,都會預先支付他們一部分工錢,並有夜間加班費,另外還保證幹粗活者每天都能吃到足够的米飯和肉。 雲南農民的衣服很單薄,根本不適合在變化多端的氣候裡幹活。我就爲他們訂做服裝:一種很寬大的掩膝的背心。他們要揮舞鋤頭和錘子,衣袖礙事。這種工作背心用本省的標準藍色布料製作,裏面襯有棉花可以禦寒。晚上他們可以用做被子。 工作背心是大量生産的,它們都是同一個尺寸,相當寬大。工人們的身高胖瘦不一,有些人的背心拖到了他們的脚脖子,一活動背心就在他們身上轉來轉去,看起來很古怪。這種現象很快就糾正了:我在襟前增加了一些緊身束帶,同時再製作各種不同尺寸的背心。 我們保證提供工人們每星期一定數量的猪肉,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要保證。但有時也難兌現,這就影響了他們的士氣。 在傣族地區,沒有一個供給物品的集市中心,只能去農夫家或者村寨裏買得猪肉。我們必須馬不停蹄地四處搜尋,又沒有專人從事這項耗時的工作,只好請一些類似褓姆的人爲我們做這事。她們都是些快活的女孩子,什麼事都願意去做,但是我懷疑她們是否知道工作中購買猪肉的意義如此之大。 傣人很不願意賣他們的猪。有時費了很大的勁說服他們賣猪給我們,但他們却拒絕按重量出售,而必須按照他們的方法估價,每一頭猪的交易都要討價還價個沒完沒了。這些女孩子使用當地方言,還有來自 「宣尉使」家庭的貴族女孩,她們非常賣力地完成這項任務。 儘管她們努力購買,但是猪肉仍然不夠所有工人、熟練機工和工程師的需要。當然,後者是我們自己人,並非客人,但是沒有肉,他們照樣得不到必須的營養。 現在又有許多小的麻煩降臨了。我們的壓路機太輕。它們只有65公斤的重量,而我們至少需要100公斤以上的重量才行。結果,壓路的次數大大超過了一般規定。每台壓路機旁邊要有一個人,觀察路面上的石頭是否壓妥當了。如果石頭還沒有壓到地裏面,那就要重新壓,只有當壓路機過後沒有石頭在路面上滾動時,工作才算是完成。 第十章 柏油路面和現代化 修築滇緬公路是中國建設現代公路的一次偉大的實踐。當 「彈石路面」草草按時完成以後,大小車輛車水馬龍,流水般地飛奔而過。我們則要忙著修整路面,而且這項工作必須在不妨礙交通運輸的情况下完成。所謂 「彈石路面」就是用大石頭做路基,然後在路面上鋪設一層混含著泥土的工分石。這樣的公路對於運輸流量不大、車輛載重量不大的情况尚可應付。中國一般的城市市內交通都是用這樣的道路,那裏每天的運輸量不超過40輛卡車。但是現在滇緬公路的負荷就大得多了。 在修築滇緬公路之前,我們曾制定了鋪設柏油路面的計劃,確有先見之明。但是當時政府根本完全不可能批准這項計劃,因爲那時這條路線僅僅被當成是一條重要的輔助公路,沒有人估計到法國不久將淪陷,法屬印度支那鐵路(滇越鐵路 譯者注)將被切斷,而滇緬公路馬上變成全中國唯一一條和外部世界聯繫的鎖鏈。這就意味著它未來的運輸量比原來設計的要擴大不知多少倍,我們原來修築的滇緬公路當然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另外一方面,修整公路的彎道和地基時,爲了搶時間而無法兼顧質量,對此我很不滿意。隨著時間的進行,我們必須盡快改良公路,否則一旦發生不測事件,公路將無法保證暢通。 我們無法預測有什麽樣的車輛將在我們的公路上行駛,也難預料這些車輛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故。政府單位的卡車有數千輛,私人運輸公司也有各種各樣型號的貨車。如此五花八門的車身和底盤的卡車,在別的地方都見不到。 平均每一天大約有300-400輛車輛經過,而且所有的都超載,這些貨物有:軍火、重型機器、汽油,以及各種日用商品,車主不顧死活地拼命多裝,一味追求更高的指標和利潤。 這樣就有許多不可預期的因素會損害公路。一些外國公司也使用他們自己的汽車在滇緬公路上輸送貨物。其中某些印度公司就使用一種叫 「 Gara」的卡車,這種車安裝著雪佛蘭車的底盤和印度改裝的車身,這樣就可以超載,這種車輛後輪每一邊都是雙輪。 緬甸一方的滇緬公路有許多橋梁只能承受6噸的壓力。臘戌的英國當局本來就不希望這些橋樑超過負荷,更談不上加固橋樑了以提高承受能力。他們只允許車身每一邊只有一個輪子的車輛通過緬甸。那些重型卡車司機在通過緬甸前就必須把多餘的車輪卸掉。我們從司機那裏瞭解到:雖然缺少兩個車輪,車輛仍然可以超載3噸,而且照樣通過那些只能承受6噸壓力的橋梁。進入中國後,有些司機也懶得再安裝卸下來的後輪了。 我們去向英國當局解釋,應該允許車身每邊都有兩個後輪的卡車通過橋梁才更符合邏輯,因爲這樣可以分散壓力。再說他們早就知道車輛普遍超載。分散壓力可以减輕我們公路的壓力。最後,臘戌地方當局看到這一實際情况,這種規定就放鬆了很多。 在野外工作工作時,我總是帶著一把可以折叠的輕金屬椅,一有時間我就在路邊坐著這把椅子觀察運輸情况。 我注意到那些超載的車輛在上坡時,引擎發出一種好像是抱怨的轟鳴聲: 「我不能拉得再多了!我不能拉得再多了!」更有趣的是, 「雪佛蘭」汽車發出的聲音像是一個女人,而 「道奇」車的聲音却像男人。這種不同的車型所發出的不同聲音,我們很遠就能識別。我推想這是因爲齒輪壓縮比或者是汽化器類型的不同。每一邊只有一個後輪的貨車在我們的路上留下了深深的車轍,尤其在雨季特別嚴重。而它們在緬甸一方的柏油路上却不會這樣。 我概略地計算過,每一輛貨車從畹町到昆明大約要從公路上吸收4立方公尺的灰塵。當車輛卸貨後,這些灰塵很快就被風吹跑了。 雨季之後,路面的灰塵和一部分土壤都被沖洗掉了,這樣路面又要重新鋪設。當路面重新鋪設好後不久卡車一來又變成了老樣子,又得再重來一次。這種路面對司機對車輛也非常不利,在雨中行駛飛濺的泥水總是潑到擋風玻璃上,令人煩惱的烏雲使得司機們從來永遠看不清路面。意外事故時常發生,因爲他們在錯車時視線極差,還要留神那可怕的彎道。 因爲不能及時改善路面,又找不到更佳的維護路面方法,爲此我們感到非常遺憾。一些外國專家也試圖幫助我們減少事故,他們建議加開晚間的夜班車,這樣可以分散公路的壓力。但我們並未嘗試,因爲卡車大燈不可能穿透雨季的濃霧。 保持車况良好也至關重大,但車輛很難得到正常保養。汽車零件無法預先更換,司機備用的零件總是易損件。一般來說,一輛車在滇緬公路上使用的時間僅僅是同類車平均壽命的1/5。車輛出故障是一件要命的事,因爲中國需要每一輛貨車永不止息地在路上拼命奔跑。 由於我們極端缺乏工程技術人員,所以我不能容忍公路上反復發生不幸的事故。我們公路的品質必須提高到能够承受這麼密集的交通運輸,但是我們完全沒有機會把路養護得符合品質標準。我到過許多國家,從來沒有看見過類似「彈石路面」禁得起每天超過200輛貨車的車流量。 甚至重慶的現代公路專家也束手無策。我收到很多建議,其中一些很有趣,比如:建議我們製作用水泥、混合石灰和燒過的帶有粘性的紅土,混合而成的材料,據說這樣可以減少柏油的用量。總共有十餘種不同的建議,這些主意都很好,但是時間不允許我們一一去實驗。我的想法是在路面上既鋪設水泥,也鋪設柏油。過去一般最少也要花10天才能乾燥,但是按我們目前的情况這是不可能的。 現在常備的公路養護隊總數有3,000多人,這還不包括那些在緊急情况下臨時雇傭的人員。最能幹的人每天都能够得到很好的報酬。 從昆明出來11公里處,每天有不少於200部車要經過。交通的混亂程度簡直難以置信。在那裏常常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趕牛車或者馬車的車夫居然不讓汽車通過,因爲汽車的金屬部分可能會撞到牲口的脚而傷到牠們。這種事令我們非常苦惱。 在中國,對現代高速公路還沒有精確的名字。通常叫做 「馬路」。在美國,我現在仍然聽到許多同胞稱呼紐約的第五大街爲 「第五馬路」。有一天我和負責這一路段的工程師說:「這條公路的確不能稱做現代公路,叫它馬路要貼切地多。如今牛馬有時都不願在這條路上跑了,那我們應該稱呼它是什麽路?」這位工程師非常盡職盡責,但對於目前的混亂他和我一樣無能爲力。 我們決定馬上採取行動——修整碎石路面後考慮鋪設柏油路面,而且必須在不影響正常運輸的情况下進行。上報交通部批准必須經過以下程序:(一)遞交評估報告;(二)討論;( 三〕修改評估報告和再討論;( 四〕評價修改後送來的評估報告;( 五〕然後再次送到上面;等等。整個過程要六個月。 如果交通部批准了報告, 我們就會有足够的資金。我們就可以建立一個實驗室,將各種構想一一實驗。這也是交通部要求的。 我們整修了一小段試驗路面。司機們駕車過來時,他們微笑和輕鬆的表情完全代替了以往的緊張不安。空襲時,事故也不再發生。我們拍了這一路段的照片,並統計分析,掌握了明確的證據後,我馬上到重慶去向中央政府提交全路段重新鋪設柏油路面的計劃書。 在介紹情况時,我指出沒有其他的現代公路像我們的公路這樣重要和頻繁的使用。此外,在中國,一般的貨車都爲了超載而進行過專門的改裝。中國的車輛進口商習慣於根據卡車的載運能力進行交易,根據每噸貨物來計算價值的比率。一些國外經銷商,知道這個特點後,就僅僅進行非常簡單的改裝就提高車輛的載重量,比如改裝一下冷却器,再加上更多的彈簧,就把原載重1.5噸的車按照載重3.5噸的車銷售。然後車主們又在裝車時加到4噸,而司機再另外附加0.5噸的私貨在上面。這樣,對公路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從重慶到仰光的路上,到處都可以聽到這樣的術語: 「3噸雪佛蘭車」, 「3噸福特車」, 「3.5噸道奇車」,或者 「4.5 噸大國際牌車」。我建議那些車主們花兩毛錢買一本介紹美國各種汽車生産廠家不同類型車輛性能的小册子,提請他們注意這些卡車設計的載重量。但是只有很少的人注意我的勸告。
現在,我們只能二者居其一。要麽要求卡車生産廠家按照我們的要求專門設計,要麽我們必須建造標準的公路來滿足超載卡車的要求。 第一點是不可能的。廠家是根據世界上最一般的條件制定設計標準,然後大量生産,我們的定貨尚不足以使其改動原設計。第二種選擇乍看起來,好像也是不可能的,因爲它會耗盡我們所有的預算,我知道這時國庫已經基本上枯竭了。 但是從更加實際的財務觀點再來審查這個方案時,就會發現建造標準公路是必須的:我們實際上將爲國家大大節省開支。因爲如果我們不再鋪設柏油路面,雖然可以節省修路的費用,但是國家要花大量外匯來購買因公路未達到質量標準而損害的車輛、輪胎、備用零件以及汽油。而外匯是非常寶貴的。 政府通過全盤研究,然後給了我這樣的指示: 「如你所知,中國財政非常困難,大部分的海岸已經丟掉了。我們國家的收入日漸减少,費用却一直增加。但是如果該花錢的地方我們必須花,一定要花,決不吝嗇。同意你們的鋪設柏油的報告,但是決不能浪費。」 不久,預算就核准了,要在長達965公里的滇緬公路全線鋪設柏油。我匆忙回到下關,召集工程技術人員開會告訴他們,我說: 「我們總是抱怨:『只要有錢我們可以建造一條最好的路。』好了,現在我們有錢了。再來就全看我們的了。我們必須更加賣力地幹!我們沒有多的時間。馬上行動。但是工作必須紮紮實實地做,決不能敷衍了事。殘破公路的現狀已經困擾了我們很久。現在我們終於有機會徹底改造了。」情緒高漲的全體人員熱烈地同意我的意見,我們很快就開始準備。 在西方國家,鋪設這樣高級的路面很稀鬆平常,但在中國則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大家紛紛提出自己的建議。這就好像是一個貧窮的人要去買一套最好的衣服,他反復挑揀,希望選中最便宜的,最後使一直向他獻殷勤的裁縫師也失去了耐性。電報和信件雪片似的飛來,說: 「滇緬公路不適合鋪設柏油路面,那裏的條件太差」、 「致命的意外事故將會遞增」、 「碎石路面最好維護並且能够承受大流量的運輸壓力」、 「如果沒有機械,無論什麽季節加班幹也必須6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等等。
(民國33年9月9日,滇緬公路上,10匹騾子拉着一門重型榴彈炮,駛向雲南戰場) 我並不驚奇。我知道任何新事物都會引起批評甚至反對,一直到大家都熟悉之後才會停止。1928年在上海,當我引進第一台柴油引擎渡船的時候,我們就收到了一大堆抗議書,因爲有人害怕柴油機可能會爆炸或者意外途中熄火。一些人公然宣稱, 「如果有人在意外事故中喪生,我們就要為這個人負責!」好像他們比柴油發動機發明家——Rudolf柴油機公司更懂引擎。 在那時,上海的水運交通全靠一些木造的人力渡船,時常超載,而且經常發生重大的人命事件。渡船由少部分從中漁利的人壟斷。城市公共交通部門動用一些裝備了柴油發動機的現代渡船,準備在一些條件好的碼頭投入運營,收費和原來一樣。認爲我妨礙了他們的生計的老闆藉故把我拉上法庭。 當這個案子開始判決時,有好幾百個顯然是被雇用的老婦人,拿著燃燒的焚香出現在法院的門口。她們的意思是爲今後肯定要在新型渡船中死去的親人禱告,祈求我放棄原來的主意。當她們激烈的情緒達到高潮時,她們似乎要把我燒死。那天我沒有去,而是由一個下屬代表我到場,這樣她們非常失望地走了。這個訴訟案被法院否決了。這個事件是一個成功地煽動公衆情緒的範例,它表明公衆態度可以被操縱者挑逗地狂熱起來。 我要學習在反對和抨擊的聲浪中保持冷靜和忍耐,我們並不期望大家都會贊頌新的鋪路計劃。我們唯一的目的是要使運輸量再增加三到四倍,並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達到這個目的。 所有的工程技術人員、職員以及一些工人代表都被召集到總部的辦公室。每一個人,不管他的等級是什麽,都必須提出一個如何最有效地完成這個項目的建議。我知道,一個在工地上工作的工人提出的建議,可能比一個辦公室的工程師提出的更加實際。在做出決定前,所有的建議都被仔細地研究和分析。因爲一旦決定做出後,它就被當成是法律。 我採用了使用冷加工過程鋪設柏油的建議。我們計劃,用土石重新修整路面的工作完成後,在表面鋪設一層5公尺寬、10公分厚的12.5公分弧形石子。再鋪一層土,灑上水,上面再覆蓋一層石頭碎片。最後用輕型壓路機壓使得路面平整,然後在第二個星期後再第二次鋪設。我們估計,從緬甸邊界到昆明,鋪設路面將需要30萬立方公尺的4公分石、7萬5千立方公尺的碎石或粗沙子,另外需要2萬3千立方公尺的2.5公分石及3萬8千立方公尺的15公分石,在各處重新修築路面。 我們沒多加考慮工分石製作方面的困難,因爲我們和地方官員在築路時已經有了經驗。現在主要的困難是我們最好的石灰石和持石場距離工作地點太遠了,製成的工分石要由婦女和孩子用竹籃運輸。而所需的12,000噸柏油,我們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從紐約定貨。 另外要採購的是壓路機。一些貨可以從 「租借法案」中獲得,但是我們不能等,工作必須馬上開始。我們開始清查在國統區內的所有可用於鋪路的設備,但是遠遠不够。後來我偶然想起幾年前有許多單位向全球貿易公司訂貨,後者是一個專門用桐油和鎢錳鐵礦交換從紐約購貨的中國公司。工作人員開始清點他們的定單,發現了一些我們需要的零件,但都零散地存放在他們在臘戌、龍陵、保山、昆明和重慶的倉庫的木板箱裏。 我們的工程師如同饑餓的獅子般撲向各地的木板箱。這些零部件被匆忙地運到畹町,在那裏剛開始施工並有一個已經建成的現代裝配車間,各種機械一件一件地組裝起來,就像是拼圖游戲。裝配完成後,我們擁有的全部設備是:26台壓路機、18台石頭粉碎機、8台空氣鑽孔機、5台馬達皮帶分類機、4台推土機、2台開鑿機、20台拖拉機、一些羊脚滾軸壓路機及一些翻斗卡車。 相對我們的浩大工程,這有點像是滄海一粟,但總比沒有好。設備的結構簡單,容易操作,培訓工人掌握這些機器仍需要數個月的時間。但我們很幸運地有一些經驗豐富的機工,幾個老工程師過去在上海和我一起搞過海運柴油發動機。就是這些人,在以後的工作中證明,即使這些設備每天運行24小時,他們仍然可以解決任何機械方面的難題。 我們還有一些學機械的學生,他們可以當司機,駕駛壓路機或者卡車。不論怎麽忙,他們都要抽出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學習目前正在使用的設備的原理和功能。在日常生活中,我待他們如同自己的子侄,這樣有助於他們提高工效。 現在面臨著最大的煩心事,就是如何儘快得到8,000名强壯的勞工。傣族地區最多可以提供500名,龍陵也許可以提供1,000名。其餘的都必須來自保山,但是保山正在建築一個飛機場和準備興建一條鐵路,同樣需要大量勞力。 我馬上到保山,我已經把這裏看成是我的第二故鄉。我和一個精力充沛的地方官員商量。過後,他馬上把本地區所有的頭面人物都請到他的辦公室裏開會討論,我向他們說明情况,沒想到他們極為熱情地同意提高增加招募勞工的數量,並且馬上著手準備。 這次協商成功並非由於我高明的演說,而要歸功於公路指揮部和當地民衆已經建立起來的良好關係。過去都是由他們組織勞力的,這一次情况特殊,從來沒有這麽緊急地需要勞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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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國防軍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