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吳哥窟 Angkor 和磅清揚 Kampong Chhnang

高棉人地名, 叫辛姆列璞, 又叫安哥漥, 在歷史上是古蹟。 城外的機場才是孫木山注意的, 一個目字型大機埸, 蓋好了, 一直沒用過, 屬於赤柬的地盤, 當然吳哥窟也是赤柬的。 甚麼地方才屬於高棉共和國呢? 衹有湖邊一個小鎮, 小鎮邊上有一小截公路, 可以給飛機起飛, 落地, 就算是跑道, 也是台灣飛戰鬥機的飛行員張燮候簽署放行的, 這裡也是唯一沒摔飛機的地方。 當然不去看古蹟心中是不甘的, 有人安排還是去看一次。 對飛行員來說, 沒有在天空中突然看見那五根尖型的塔時, 更具有吸引飛行員的能量。 因為飛在湖中, 遠遠的先見到它們五根尖指, 有一份親切感。 戰爭的地方, 節儉, 浪費和奢侈相通, 因為本來就沒有。 奢與簡都在沒有中, 又因為吳哥窟離泰國近, 衣料由曼谷來的甚多, 顏色真美, 女人愛, 大家都穿的一樣, 又便宜又美麗。 

由金邊起飛, 十多分鐘就飛到大湖南端。 以一百三十哩速度, 飛到北端, 正好一個小時。 若是副機師瓦雷在飛行, 他會恢復本行。 早先他是法國水手, 他飛入大湖,就會搖搖晃晃, 乘客全部都睡著了。 飛在大湖上真美, 大湖中間的東邊有一個小鎮, 叫磅通, 這是個重要點。 正切在胡志明小徑邊上, 也算十三孤城的一個,有活牛用飛機運送至金邊的重鎮。 磅通牛是真多, 軍清站也在這裡。 機場是三級公路取一段, 夾在小山中間, 詩意濃厚。 大湖西方, 有兩個機場, 靠南端的是磅清揚, 它是空軍基地。 空軍主力,T-28的駐在地, 一片綠草大廣場, 更是超載飛機避難場地, 偶爾美國大使館派人管飛機超載事, 當然空中會呼叫。 空中飛機檢查油量, 超載的飛機就先落地在磅清揚機場, 等沒事了, 再飛回金邊, 查的人高興, 被查的也高興。

磅清揚機場邊上, 有一個小鎮, 幾十戶人家住在大湖邊, 住房是用柚木材料蓋在湖水上, 屋內柚木本色地板, 柚木門窗, 高雅清幽, 詩畫掛在廳堂, 每一家的人全都是溫文有禮, 原來住戶人家都是廣東客家人。 孫木山公司內有位譚機長, 就在這裡長大的。 孫木山在他家吃過大頭蝦, 鮮美極了,再也沒見過更高雅的住家像他家啦。有兩次受何議長邀, 在夜裡坐在小船上, 點著油氣燈。 大湖邊風平浪靜, 釣魚真是忙, 一會兒, 釣了半桶魚, 多是議長喜愛的。 住在他老友家, 與譚機長家, 鄉土味接近, 議長友人也是個廣東人, 他炒的魚片, 真是一絕, 好吃, 喝酒, 聊天, 爽快。

何議長問孫木山, 俄國人在一九一七年革命完成, 立刻進入另一境界, 人民生活缺乏溫暖。 中國在一九一一年比俄國早六年推翻滿清, 卻一直亂。孫木山說, 大環境的關係, 亂幾十年是免不了的, 也死了好幾百萬人, 我就當過日本人的次殖民地的人, 又當過逃難的難民。 還好, 年紀小, 不懂,也不在乎。 可是養成隨波逐流又面對現實的人生。 問題來了, 能解決就可以了, 不能解決, 學問就大了, 能活著還算好, 病人不會舒服的, 又在飛行領域体驗出, 古人說, 登天難, 求人比登天還難。 飛了飛機就知道, 甚麼發動機, 飛多高, 登天真難啊, 自已飛, 飛機有了毛病, 求誰呀, 我記得, 開車拋錨了, 自己不懂, 亂摸一通, 又來幾個人, 一堆人亂摸, 不該壞的也壞了。 因為懂的人又不認識, 他不會管, 懂又認識, 也不一定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