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磅遜港 Kampong Saom

磅遜港位在高棉西海岸, 有深水港基礎, 尚未開發。 俄國想要開發它已久, 在港灣的對面, 俄國建築一套煉油廠送予柬浦寨。 沒用過也沒生產過石油, 滿好看的。 磅遜有機場, 機場是五千呎水泥跑道。,空軍駐有T-28飛機。 又有港口, 港內有漁船, 小鎮, 背靠山邊, 迎面向西, 人們住在小鎮內, 高棉人種田, 採生橡膠。 山區長滿高大的橡膠樹, 越南人和越南華人, 捕魚, 開金店, 華人們經營飲食店, 雜貨, 高棉女人主持酒館。 

施亞努親王有一別墅, 房舍簡單實用。 廚房的廚師手藝一流, 法國大餐烹飪味道好極了。 院子前就是半月形海濱又大又寬廣。 淺黃色的細沙抱著深藍色海水,海面平靜, 水清見底。 衹有自己一夥人在其中戲水, 游泳, 玩耍,摟抱, 如同皇帝般任性享用。 也有嬪妃一群, 陪伴身旁游水, 挑顯眼的又性感美女逗樂嘻笑, 好一個人間仙境, 真盼望每個月能有一個下午在這兒。 

機場內, 全是空軍制度, 民航機是過客, 彼此互相尊敬。 孫木山也自然習慣, 天氣是真熱, 走在停機坪上, 炎熱的水泥地, 它的熱氣透過鞋底燙得腳板疼痛。 內衣被汗水濕透, 卻堵住布縫粘在身上, 又悶又熱。 由辦公室至停機坪的機翼下, 僅能躲過距離甚近的大太陽, 它烤得飛機也熱烘烘。

熱帶的人, 中午是不做工的, 怕中暑, 是好經驗。 副機長替代了貨艙長, 在檢查貨物, 已經超載兩噸加五個人。 卡車上還有一框魚, 天知道, 再放在卡車上, 一定臭掉。 好了, 上了飛機, 貨主心中舒服。 往往一框魚害飛機失事, 有事, 沒事, 就剎那間出現。 熱天, 人容易疏失, 飛機一離地面, 風就進了座艙。 這趟飛行是在兩千呎的山區上飛, 高棉人告訴孫木山, 山內的高棉人可愛極了, 也答應會帶孫木山去。 孫木山在金邊機場落地了還在想, 要去一趟, 甚麼是可愛。 在俄國人想法裡這深水港是極為適用地點, 可愛, 能力上又不足以控管, 下不了手, 美國人也看見, 也同樣能力不足, 可愛也沒用。 孫木山想見的只是些沒受文明科學教養, 又沒受殖民管理的高棉人。 心中意願驅使下居然實現, 安排成行, 是真可愛。

一清早, 孫木山搭機至磅遜港。 阿喃陪同和一位響導, 騎機車, 太陽晒的火辣辣, 二個多小時才算跨越山區, 到達有小河的小平地上, 見到一個大棚子。 又騎了半小時, 才到它面前, 熱鬧了, 一群人高興的歡迎。 阿暔帶著煙又帶著酒, 好像說的和手勢合起來才能明白, 更開心。 棚內好涼快, 七個人圍坐在地上鋪的草蓆內, 又是拉手又是舉手, 大碗的水好喝, 大家抽煙, 吃榴槤, 可口極了。

這家的家長穿著沙龍滿氣派的, 其他三位氣勢磅礡一付山野男人味道, 看起來使人尊敬。 小孩都是光屁股, 未結婚也就是家長未宣告成婚的, 上身赤裸, 健美, 沒有一絲不安, 大方極了。 結過婚的婦人穿長沙龍, 蓋住上身。 婦人去稻田裡拔稻子, 裝入切割好的竹筒內, 再用一根木棍搗碎筒內的稻子。 竹筒開口處用香葉堵住, 綁好, 放在火上烤, 使用小魚網去河邊網上小魚, 煮湯。 生青菜, 魚水辣椒, 顏色美極了, 豐盛的可口午餐。 這一區有很多家, 每家都有二三十人, 在範圍內的性行為, 極隨意就滿足了。 習慣上高棉女人是主導者, 男人的佔有慾就弱, 結婚可是娶另一家的。 他們會狩獵,有華人上山用菸酒, 女用品來換取皮貨。 據說, 從前一盒菸, 換一張獸皮, 一盒粉可以獲得少女給的性滿足。 佔有慾的衝突, 貨郎逃的快, 白天來晚上下山, 因為怕被殺。 所以有混血兒, 但沒有華人住在山上。 

稻穀從來不收割, 落在水田裡越來越多, 長的稻穀越來越小, 家長會責罵老天, 老天不喜歡我們了, 稻穀也小了, 搬家。 在那裡沒人生病, 每天都在打獵, 正在奔跑的小動物, 他們一追就抓到。 當她們知道孫木山是飛行員, 她們都過來摸孫木山的手, 為甚麼手長的相同,他會飛, 真奇怪啊! 

孫木山見到高興和快樂兩者間, 這家人是融合為一, 沒一點差異。 孫木山高興時是高興, 甚少有快樂的延續。 文明壓的人有多重, 能與這家人的生活交換嗎? 不能一天也適應不了, 有人說, 我活的好苦, 這人正在埋怨老天不喜歡他, 而不去尋找稻穀為甚麼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