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鸚鵡嘴 Svay Rieng

鸚鵡嘴,越南和柬埔寨兩國文化交通必經之路。 數百年屬於兩地老百姓來往求存通道, 兩地關卡所接觸者,多數是單幫客, 逃稅的走私人。 關卡守護人深懂少取,集沙成塔道理。 不可殺鷄取卵,兩敗俱傷, 肯定官員先死。 鸚鵡嘴鉤住西貢, 越南人文政治更懂相處相安之道,風俗習慣息息相關, 貪念自然受限。兩地不見興盛市鎮。 卻是泰國,柬埔寨, 越南,不可或缺, 貨品似蚂蟻般搬運通路。 法國殖民官亦深知, 阻不得, 惹民怨, 茲事體大。美國可是僅僅在意, 胡志明小徑, 又埋地雷, 又轟炸, 更狠毒噴灑化學劑。 五十年受害在所不計, 只求 一 時之安, 只求我是你的主人, 我是你的皇帝。老美口中給你民主, 給你自由, 可是都得服從我美國大帝。正是出兵侵略原型理倫, 畸形思維。 老美的文化, 當然遠離當地地域求存文化。 當地虛弱,又在強勢武力脅迫下, 無奈掙扎的活着。

鸚鵡嘴本名柴楨市, 這名字與它的地型一色一樣, 勾在越南邊境內, 距西貢百餘里,是去西貢的咽喉要道。 城不大, 卻有四門美國製造的105mm 砲, 實在是沒用過, 因為沒仗打。 它有一條飛機能起飛,能降落的一截三級公路, 又有一點彎, 飛機的兩個輪子, 無法同時落置在路面上, 祇能落置一個輪子在路面上。 有DC-3, DC-4, 五架摔在那路邊上。 孫木山也被陳學宏機師摔一架 DC-3在這跑道上, 這一段故事是滿刺人的。 沒有戰鬥機飛行員,需要另一戰鬥機飛行員的提拔。 陳機師飛這一趟回去就是機長了, 不巧落地時正好有一陣風剪, 將飛機捲起, 這是極端危險的, 非常容易使飛機失速而摔毀的。 孫木山立刻推滿油門和轉數, 使飛機穩住升空。 而陳機師被嚇失常, 雙手往後拉死油門, 飛機掉在稻田裡。 螺旋槳掉落札在孫木山背後一椅靠背上。 若不是孫木山習慣往前坐, 就死了。 當然他升不成機長, 民航局局長同意, 停飛陳機師三個月, 這是最輕的罰則 。 

布萊特上校, 高棉砲兵最帥的外向型指揮官。 一年多凡是他去金邊就搭我的 DC-3 或 DC-4 。 更開心的是他總坐在副機師座位, 天空中飛飛。 ( 起飛。 落地。 都超載。 熟手都能出意外。 不能教他飛)。 他也吹, 找一天他教我射105mm 大砲。 一發就能命中坦克車, 當然從未遇到坦克車。 他在這次失事報告中, 他告訴氣象官, 機場天氣有突發的颶風, 去畫一份天氣圖給Capt. Sun, 好去申請保險金。 所有能快速領取保險理賠的條件都齊全。 代理人也提出暗盤。 所以不足十天。 理賠金已存入帳戶。

布萊特曾在我家飲酒。 知道三軍總司令叟索善上將是隔牆鄰居, 又經常受邀飲宴。 有時就露出, 我同班的有兩個人已升少將了。 我提出現金, 10% 賠款, 裝箱。 面會叟索善上將。 這是鸚鵡嘴布萊特托帶給總司令的。 一週後, 布萊特在金邊開車接我去外交俱樂部。 誰也沒說啥, 他領子上掛了一 顆星星。 第二天, 在民航局, 當局長烏尼面, 撤銷陳學宏停飛文件。可是隔一個多月民航局才公告。

有菲律賓血統的叟索善上將和龍波列是留學美國的, 加上留學法國的何來恩, 這三個人是高棉政府的柱子。 思禮馬他是王親也是留學法的, 也是最有實力的人之一。 有了這幾位, 高棉共和國才安定, 當然與貧富無關。

高棉的政治家, 不認為美國戰略空軍李梅將軍所說,” 戰爭本身就是慘酷的”, 均主張軍人是為了善在做惡事。 這是強勢的虛言, 也是十二生肖中的蛇性, 雖然未出人性藩籬, 也是過份突出。 李梅又用一語, “世上沒有絕對的事”, 前後兩句不對等, 可是李梅說, “打仗就是要打贏”, 這贏字不是唯一的打字來形容的, 不打也會贏的。 政治家就是文化高深多了, 攻擊也好, 批評也好, 別忽略美國的任性, 別忽略美國的核彈, 兩顆原子彈炸服日本人。 李梅將軍用B-29炸東京, 一夜燒死十多萬人。 他的理由是, 防守的炸弱了, 攻打的就省力, 這話在速戰上合理。

1995年, 李梅將軍說, “越南是為了不受殖民管轄而戰”, 砲彈, 炸彈, 炸多少都沒有用。 這是後話, 高棉政治家們在1973年就見到高棉軍中的流行新詩, 美國兵說, 當兵不美, 有了越南老婆, 仗是打還是不打, 高棉人當然不打高棉人, 當兵幹啥, 不當兵幹啥。

陳學宏往後進入另一缺機長的公司。 那老闆問我, 陳學宏可以做機長嗎? 我回答, 他兩年前就能當機長。 陳機長討了高棉妻, 生了女兒, 高棉將亡時, 人機都落在高棉泰國邊界一條改良跑道上。 高棉亡了, 也失去消息。 我是最後一任飛行員俱樂部主席, 專司照顧飛行員安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