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跟小李叔叔談點事情，他最近看了一篇文章，便跟我分享對於「當下」的一些了悟。

我當然很專心地聽講，也很認真地回應（頭生反骨的我是很難不凸槽兩句的），當下的一來一往頗為精彩，不過後來聊到其他的事，這一段精彩也就順勢忘光光，人上了年紀就有這個毛病。

回到家，我想起的兩件往事（這也是老人家的毛病之二），第一件事，大概是你小四、小五吧，有一天放學回來時，快樂地跟隻小鳥一樣跳來跳去，很驕傲的炫耀著你的路隊旗：「把拔，你看，今天我當路隊長耶，有沒有很讚啊？我很棒對不對？」

哇！真是不得了，棒透了！別人家的小孩當隊長、班長，甚至於以後當部長、院長我都不會訝異，你這個一向品學兼憂的毛小孩，同學、老師會有勇氣讓你當路隊長？

記得我當場含著兩泡淚，我家的阿榮總算出運了，做兵轉回來囉，金係甘溫拿，不過，我沒忘記一些異常現象的質疑：「哇，真的好棒，可是，這學期不是要結束了嗎？怎麼現在才選你當路隊長？」

你抬起著頭，大聲地笑著跟我說：「大家都當過了，現在輪到我當了啊！」兒子啊，真的很榮幸能當你這個快樂大白目的林背。

另外一次就沒有那麼歡樂了，那是你上了國中第一次段考後的鬱悶黑夜，好晚了，大家都該上床睡覺時，你拿著成績單拉著媽媽在廚房講悄悄話，好一會兒，我聽到你媽說：「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你去找你把拔。」

那張成績單其實很一般，也沒什麼特別的，就一堆數字排著讓我閱兵。

我想，你可能比較在意的是全班33個人，你的名次是33吧？

再仔細地看了一下，嗯，是的，我的確沒有看錯數字的行列。

我是得盡老爸的義務說幾句話：「不錯啊，這個成績也不錯哦，至少，我們可以確保下次不會退步，而從此以後也不會有比這次的名次更糟的吧？」這是我當下最真實的感受，林背讀書的時候拿了一噸噸的獎狀，然而現在又能怎樣呢？

這次換你含著兩泡淚，笑著看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