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燥悶的空氣,輾轉…終於不得成眠。
不怪天氣,或許那是剛剛結束一個夢境,而吞噬了床戀。
一百個日子以來,這是我第二次夢到他…關於弟弟;死亡與距離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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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我與他一同出現在pub,他拎著啤酒,遠遠對著我笑著。不知怎的,夢中的我,心裡依然明白,他已經死了。
我也對著他微笑,舉著酒瓶,遙遙與他乾杯。很快的~我就醒來再次面對惆悵。
(不復清晰的~或許,我對他呼喊過。只是吵雜喧擾的音樂聲,任何吶喊都是多餘)
這一次的夢裡,我不再看到他的臉,只是在一個幽暗的空間,我們靜靜的對話著…(我還是打從心裡清楚…他已經死了!)
「改天一起去游泳?!」他說。
「好啊!!去哪一種?複合式的?還是那種單一簡陋只有泳池的?」夢中的一切,有時很難解釋。我不明白我為何能有這麼「生活化」的隨意脫口。
「不就游泳!跟以前一樣。」他說。
「喔!」
然後,彼此沈默的一回。
「你,在那邊好嗎?!」我腦海瞬間飄過「死亡」的字眼,儘管我早早知道。
「還好。」我依然看不到聲音來處的臉。
「你怎麼都不來看我?」我開始有點小小的悲戚。
「…」他沒吭聲。
「我有點想你…好吧!我說謊…我的確很想你!」
「…」他持續沒回答。
很快的~那個幽暗空間,漸漸注入光亮,我抬頭看到房間未拉上窗簾的,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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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不明白,彼此幾十年下來重疊那麼多記憶,為何我會那麼少夢到他?
因為我一向不擅長作夢?
亦或我一貫冷漠,促使少有感受透過這種方式去延續?(好比…我幾乎鮮少夢過生命中任何一段愛戀;哪怕是曾經如何轟轟烈烈而深刻過的)
想想,的確悲哀。
我正如一般凡人般,最終只能奢求這樣的方式,為曾經與緬懷,企圖索取一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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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
我開始著手,重新細讀弟弟所有的作品,也相對透過他的文字,回憶他下筆當初有過的神情。
就好像…又聽著他的聲音。
(~2007.05.01~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