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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閱讀二-創意的極限或是創作的反思
2016/06/14 11:54:57瀏覽302|回應0|推薦1

距離〈挪威的森林〉出版26年之後,村上春樹的第二部具像小說〈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姍姍來遲,然而不少村上迷卻認為這部作品充滿〈挪威的森林〉的熟悉身影,這是原地踏步的自我複製嗎?可是我所喜歡的導演伍迪艾倫卻在不同年代以「罪與罰」、「愛情決勝點」、「愛情失控點」重覆探討運氣、道德與良知辯證議題,究竟一位作者重覆相同的素材,是創意的盡頭或是自我風格呢?創作者應該不斷創新,延伸作品廣度,或者可以在相同主題下以不同角度挖掘,追求作品的深度呢?

法國名導演尚∙雷諾曾說:「一個導演終其一生僅僅只拍一部電影,至於其他電影,只是複製,只不過是著力於那部電影中所包涵的主題罷了。」他以這段話捍衛當時興起的「作者論」風潮,創作者如果終其一生只為完成一部作品,那必然是生命的自我體現,是在成長的路徑上不斷反思的「真誠」書寫。因此即使在閱讀〈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過程中,我和其他村上迷一樣不斷浮現〈挪威的森林〉、〈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甚至〈海邊的卡夫卡〉的熟悉身影,然而讀完後卻持續好幾天陷入餘韻不絕的牽掛中,我似乎感受到那種成長的不同風景。

即使孤獨議題相同,即使「失去」的創傷仍在,在〈挪威的森林〉中年輕的村上春樹,或許相信青春無敵,無法承受的滿身傷痕,在痛哭一場之後依舊帶傷勇往直前,只要有愛陪伴,即使那可能是從一個依附轉向另一個依附,卻是青春的唯一路徑。然而到了〈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熟年的村上春樹卻以洞澈世事的智慧了解,只有回顧傷痛當下,好好說再見,才能中止米蘭昆德拉所說:「永劫回歸」的悲劇,否則創傷就如同西西佛斯的落石,即使奮力推至山頂,依舊重蹈覆轍的滾落並重擊自己。踏上巡禮之年的多崎作,就向告別渡邊的青春依賴,走向回歸之路,也走出依附,在真誠自我中找到療癒與救贖。

所以沒有令人驚艷的〈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或許不是村上創意的極限,而是歲月沉澱之後的創作反思,我如此期許。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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