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創作/文：cindy野

寂の夜

第十五篇   不該來的姊弟戀

「畢業之後，田靜也開始準備升學考，但是依然考生中落敗者，加上家庭與某些原因，她決定不再升學，參考一些市場走向，就業動態，等待踏入職場。」

「她其實也矛盾著，掙扎著，到底該怎麼安排自己的人生，同學小玉跟晴浩都分別有了發展，她還在猶豫，但她依然沒有放棄自己最喜歡的事情－『創作』。」

「在這天下午時分，田靜的雙手在熟悉的鍵盤上遊移，鍵出一字一句，就在她沈浸於創作的樂趣與成就感的同時，即時通突然有了動靜，出現相隔一個月多沒有聯繫的辛揚。

於是她想起了唱歌那天，心中溢滿的不知所措與狂亂的心跳，當她發現該停止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的雙手也已經向電腦螢幕連接的那一方捎出了一句問候語：『你好嗎？怎麼這麼晚上線？』」

「她才讓自己的舉動嚇到，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對話。」

「因為今天晚上沒有地方睡覺阿！所以到了網咖包台打算睡網咖。」以熟練的打字速度，辛揚很快的就回應了她

「沒地方睡覺，為什麼阿！？」她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給予單純的關心。

「因為我考上文大阿！」他開始將自己的現況娓娓道來。

「陽明山上的最高學府，文化大學？沒有校舍嗎？」田靜對於沒校舍的學校覺得可疑。

「喔！不是啦！校舍費太貴了，我在學校外面租了一個小房間，只是房東沒有如期清理完，房間裡很髒，還有很多上一個房客留下來的東西，本來是講要將就睡一晚，但是那個床也爛的差不多，也沒法睡。」總算交代完畢的辛揚在訊息後面加了一個笑臉，表示自己還行的。

「所以你就到網咖睡？那裡很冷耶！而且很危險。」田靜的言下之意似乎不希望他流落網咖，雖然只有一晚。

「我知道會不太安全，可是沒辦法，大不了不要睡的太熟，要不然怎麼辦？」辛揚也只好透露自己的難處。

「那你在台北沒有親人嗎？」依然不減關心的田靜繼續問著。

「本來是有，只是台北的親戚因為一些事情，房子要變賣，我也不方便繼續跟著他們，只好在學校附近租個小房間。」獨自在網咖的辛揚，以乾弟的身份把事情跟田靜稟告的很清楚。

「是喔！那你就打算待在網咖，如果明天房東還是沒幫你整理怎麼辦？你還是要在網咖待著嗎？」田靜假設一些問題示意要他回答。

「對阿！要不然呢？我在台北目前也沒有朋友。」辛揚也只能默認自己必須在網咖小住幾夜。

「誰說的，我不是朋友喔！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房間有兩個床，因為我妹很少回家睡，現在有個床是空的，可以借你睡一晚，一晚而已喔！」田靜說完了這句話，不只讓辛揚大吃一驚，田靜自己更是在心裡發出了很多問號，產生很多os：『我在幹嘛阿？』『我在發神經阿？』『我到底在想什麼？』『我真是豬頭！』

縱使心裡產生這麼多無形的抗議，田靜依然沒有改口，這究竟是為什麼？

「因為妳還是動心了！並沒有因為濬天跟永擎給妳的打擊，而全然對愛情毫無知覺。」

這個聲音是！？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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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轉過身，發現床上的人影，她差點嚇到，原來是翔哥。

「翔哥，你醒來也不出聲，還偷看我在認真工作。」發現聲音來自己的經紀人，云靜才停止了猜測與害怕。

「看妳這麼陶醉，不忍心打擾妳工作還有妳那顆滿是過去的心阿！」翔哥依舊疲憊的聲音說出了其實自己已經旁邊站一段時間了。

「我哪有陶醉阿！我在工作。」云靜埋藏起自己的確有那麼一絲絲情緒還纏著過往。

「云靜，說真的，他們三個任何一個，妳都沒有忘記，是嗎？不管快樂的還是傷心的。」翔哥試著打開心房與云靜慢慢的聊著。

「若是不是那麼真心，我會忘記，何況我是這麼的真心，又如何能忘呢？」云靜夾帶著複雜的情緒訴說出真心話。

此時，音響傳來一首耳熟能詳的歌曲：『我會發著呆，然後忘記你，接著靜靜閉上眼，想著哪一天，會有人代替，讓我不再想念你，我會發著呆，然後微微笑…。』長久以來，不怎麼愛聽的歌曲，卻讓云靜的淚水浮出眼眶，順著雙眼的弧線滴在臉頰上，落在鍵盤上。

「還傷心？」翔哥關懷的問。

「只是想哭而已。」靠在翔哥的胸膛，云靜搖搖頭悄悄的說。

「想哭就哭吧！帶著太過複雜的情緒寫出來的書，會讓讀者感到沈重喔！哭吧！我在這陪妳。」翔哥的支持與安慰似乎想分擔一點云靜的痛，化解她那些過去帶給她的困擾。

「翔哥，你剛睡醒，應該餓吧！我去煮點東西，你坐一下。」臉上還透著淚水的云靜，假裝堅強的站起來，準備往廚房走去。

（云靜住的地方算是員工宿舍，不過是公司另替她找的房子，所以翔哥會在這裡出入，睡上幾晚更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等一下，答應我，創作是創作，別讓過去干擾妳現在的生活，否則創作就沒有意義了。笑一笑，別哭了。」

「翔哥，謝謝你。」云靜對上翔哥的眼神，仍然感受到那眼神之中的無限關懷。

從云靜認識翔哥以來，翔哥就一直扮演傾聽者的角色，無論開心還是悲傷，翔哥總是會給她最大的溫暖，若不是愛太傷人，云靜會甘願將自己一輩子就交給這個眼前的男人。

「不要謝我，妳放假的時間，我就是要好好照顧妳的，就連妳的情緒也相同。從以前認識就是這樣了，不是嗎？妳也不用煮東西了，我們去頂樓看看有沒有星星，再下樓去買點東西。」翔哥為了讓云靜心情更放鬆，要帶著她一起去看星星，看看那無垠的夜空，多麼美麗。

「嗯！走吧！」云靜跟在翔哥高大的身體後面，一起踏著階梯走上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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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在翔哥的阻止下，云靜停擺了創作，為的單純只是讓她心情能好一點。

田靜嘴裡咬著翔哥下樓買的魯味，是她最愛的豬血糕，瀰漫魯味香的客廳，在她心中某兩個角落，一邊依然在心裡懷想那份遙遠的過去，另一邊則是裝滿了對翔哥的感激。

「妳最愛的口味，依然沒變，多吃一點。」相同咬著魯味的翔哥開口說著，張開的嘴還看的到豬血糕殘留的碎屑。

「嗯！翔哥你也多吃點，讓你一直照顧我，真不好意思！」云靜不改一口的依然的感激。

「傻瓜，我可是妳天王級的經紀人耶！可不能丟下妳不管。」翔哥曾經對自己說過，要看到云靜幸福，他才會停止對她的照顧，就算只是朋友與上下屬的關係。

「翔哥，公司一年一度的聚會是不是要到了？」她關心著公司的活動，心想自己要不要到場參與。

「對阿！聚會又快到了，雖然只是花點錢找個地方大家聚一聚，每年還是很多人到場呢！」「妳想去嗎？這次？」翔哥徵求她的意見。

「也好，自放假以來，都沒有好好與其他同事聊天了。」云靜期待著與大家聚會的時分。

「那好，等時間地點公佈，我再通知妳。來！再多吃一點，還有很多呢！」翔哥還開心她的情緒總算平復了一些。

「那翔哥明天還是不進公司嗎？今天已經沒有去了。」云靜詢問著翔哥的上班狀況。

「明天阿！下午吧！這幾天沒什麼重要的事需要我處理，我只要下午去巡巡就可以了。」翔哥說出自己的行程。

「那麼等等吃完，我來收就好，翔哥早點去睡，明早我叫你起床。」云靜露出她窩心的一面。

早晨，送了翔哥出門，云靜依然泡了一杯百香綠茶，放在自己的電腦桌上，沖了澡，將頭髮束起來，把小喵也餵飽了，隨即準備進入工作狀態。

「因為田靜一時不經大腦的提議，辛揚果真就在當晚借宿於她家，她的房間。當晚他們還玩得很開心，但沒想到有了這一晚，卻沒完沒了的比田靜當初每個禮拜住進永擎家兩天還要更頻繁。」

「窗外陽光拂過臉龐留下溫熱的感覺，田靜正坐在電腦前打著字，即時通突然捎來一句話：『姊，妳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沒錯，是辛揚。當時田靜本來想裝作沒看到這句話，假裝心跳沒有像坐電梯般，快速上升，不過她還是屏住氣好奇的想知道他怎麼會這樣認為。」

「開玩笑，你怎麼會這樣認為？」田靜輕鬆的在對話框落下反問句。

「因為上次唱歌結束之後，在停車場我發現妳一直看我阿！再加上妳前天收留我阿！」辛揚毫不避諱的鍵出自己所觀察到的真相。

「你想太多了！在停車場回頭看你是擔心你沒跟上，借房間給你睡，是因為不想要你睡在這麼危險的地方。」田靜也做出解釋，雖然她當時的確很認真的研究他，聽他唱歌，但是她一直認為這是錯覺，也不敢肯定這就是所謂的『喜歡』。

「雖然沒有正視自己心中那份蠢蠢欲動，雖然沒有坦白告訴辛揚其實自己當時有那麼一點心動，不過依然會用即時通聊天，甚至在辛揚回高雄在車上無聊的時候，都還會狂打電話給她陪他解悶。一直到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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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蚵仔煎很好吃喔！」辛揚夾起蝦仁煎和蚵仔煎一股腦的就往嘴裡送，品嚐佳餚的同時，還不忘記推薦給田靜。

「真的耶！好好吃喔！」嘴邊還沾著醬汁的田靜平頻頻點頭表示同意食物的美味。

「這一天晚上就是他們一起去辛揚之前借住的親戚家附近的夜市逛街，一路上不止吃了蚵仔煎，還吃了便宜的串燒跟涮涮鍋等等。」

「兩人的頭髮拂著夜風，在空氣中舞出美麗的弧線，坐在辛揚的背後，雖然摩托車因為地板的坑洞而產生震動，田靜依然安穩的坐著。」

「姊，妳怎麼都不扶著我阿，坐在後座很危險耶！」辛揚提出了心中的疑問也露出一副叫人小心安全的樣子。

「喔！扶著握柄就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會飛出去勒！」田靜開玩笑的說。

「那給妳一次機會抱我喔！這可是最後一次囉！」辛揚可也許是認為她真的沒喜歡上自己，一切都是自己亂猜的，所以覺得以後應該不太可能像這樣一起走在夜晚的街頭吧！

聽到這句話，田靜心中竟起了澎湃，竟想要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他，深怕真的是最後一次？

田靜的心裡，不禁顫抖了一下。懷疑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才不要勒！想拐我！」不過田靜依然衿持著，沒有伸出雙手，也不云許自己亂來。

心裡卻早已明白，自己有如他說的，喜歡上他了，難道錯覺慢慢的變成真的？

田靜盯著地上的斑馬線一排又一排，一切複雜的思緒在經過行道樹垂下的那細細的枝條之後，開始。

一路上，兩人無語。只是吹著風，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