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創作/文：cindy野

寂の夜

第十七篇 最後的一次付出與結束

「結束了高雄之旅，回到台北對田靜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些找工作，更何況田母也希望自己的女兒找到工作，以後無論有沒有結婚，都能靠自己，不跟別人伸手要錢。」

「是阿！母親總是為自己女兒好的，就算沒有任何原因，所有當子女的為了拋開那充滿大愛與精神轟炸的碎碎唸，也會東奔西跑找工作，只為了從那漫漫無止盡的未來人生計畫或者乾脆說是母親的每日演講中安全脫身。」

「田靜到了台灣數一數二的便利商店打工，說難聽點是工讀生，但做的事卻是有如正職般繁雜，雖然薪水少，但田靜才去工作三個月時薪就升了兩塊錢，但對她來說很足夠了，她是個懂得知足的人。

她做事的衝勁也比起先到的資深工讀生都還要強很多，加薪也是因為過年的禮盒，幾乎大半都是在她手裡銷售出去的，只要她開口，幾乎沒有賣不出去的禮盒，還因此得到一個稱號『sales王』。」

「想也知道，便利商店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不是沒有自己的權利排假，就是三不五時公司來巡邏等著被唸，但也司空見慣了，只要拿捏好分寸，自然如魚得水。」

「靜，你可以試著跟你們店長要一點權利阿，要不然你都沒假休，我們相處時間也變少。」辛揚抱怨的說。

「不可以這樣，你以為店是我開的阿，既然我選擇要認真打工上班，我就不會貪圖休假太多，更何況店裡的工讀生很少，我再請假，店長會忙壞的，我不能這樣做。」田靜好好的跟他講道理，解釋自己不能夠耍大牌，或是太過自私。

「我就知道工作比我重要。」辛揚依舊是孩子氣的說。

「你不能這樣說，到了一個工作職場就是有本分要守，而且我工作的很開心，我多上幾天就多賺幾天錢，也沒什麼不好阿！」田靜淡淡的說。

「賺錢對你來說真的比我們的感情重要嗎？」辛揚口氣中充滿了不相信與否決。

「賺錢不重要，但吃飯很重要，出去工作不是別人配合我，而是我要去配合工作你懂嗎？」田靜理直氣壯的說。

「辛揚似乎很不能體會田靜上班的辛苦，總是要她請假或是下班了不能在店裡多待，甚至有時候要田靜拖著疲憊的身軀陪他出去。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日，田靜當然想補眠，要不然哪有什麼精神應付隔天的工作，然而，這一點常常成為他們爭吵的導火線。」

「在田靜體會到賺錢辛苦之後，網咖她也不去了，減少了很多玩樂的時間，有的時候假日還會抽空到店裡去看看其他工讀生忙不忙得過來，就算只是義務不拿錢的，她還是會默默的替其他工讀生做點事情讓她們輕鬆一點。」

「然而辛揚，卻還是很在意田靜的忙碌，但是往往兩人都吵的不可開交。」

「有時候下班了，田靜當然會打電話向辛揚報平安，報了平安就準備洗澡休息，卻常會被誤會成田靜不想陪他說話，或者覺得她是故意讓自己這麼累來忽略他。」

「她，不是這樣的，一直以來都不是，只可惜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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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靜準備找工作之前，曾經對辛揚說過：『辛揚，如果我找到工作，因為忙碌而沒有太多時間陪你，你會不會不愛我？』然而辛揚的回答是：『妳工作是對的，如果忙碌也沒辦法，我不會怪妳的。』」

「但現在卻變成辛揚認為她不夠愛他，這對田靜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否決，因為她不只為了自己工作，也算是會了他工作，他的工作不穩定，又是學生，一個人在台北沒什麼親人，有的時候急需用錢的時候，還是得靠田靜。」

「當某次她不得不對他說其實一半的工作原因是因為他的時候，卻得到他非常大的反彈，因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而促使他回應：『好阿！以後妳賺的錢我不會動。』但田靜並不是一個相當向男人自尊心低頭的人，太愛面子的人亦同。」

「偏偏他是個貪玩的人，錢往往不夠花，田靜只好慷慨解囊，他有心還也好，忘了還也罷，她從不著急催人還錢，除非她也有不方便的時候。田靜自己也不太花錢，所以給他那麼一點資助是可行的。但，這種行為都出自於愛，不忍心看他餓肚子，不忍心看他天冷沒衣服穿，不忍心看他天冷的時候只睡在只隔了調棉被的木板上，那怎麼夠暖。」

「她很寵他，世界上不只有男人能寵女人，女人也能寵男人。也因為自己通常不得寵，所以她會對自己所愛的呵護備至，集千萬寵愛於一身的他卻仍然不知足，仍然不懂田靜為他做的。」

「這天依然是田靜工作疲累的一天，辛揚依然來接她下班，因為冬季所以相約去吃火鍋。

「好累喔！」田靜滿臉疲憊的說。

「很累？那算了，不用吃了，回家吧！」辛揚沒好氣的說。

「當然要吃阿，我又累又餓，都塊走到火鍋店，卻說不吃？」田靜冒著問號的頭腦簡直快發昏了。

「妳不是喊累，那就別吃。」語氣討人厭的辛揚，不知到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於是，田靜轉身就走，一句話也不說一秒鐘也不願意多待在這個人身邊。」

「喂～妳是怎樣，想吵架是不是？」辛揚語氣似流氓的說。

「誰想吵架，不吃那我就回家阿，你兇什麼？你憑什麼兇？一點也不懂體貼，起碼你也問我『還好吧！要不要幫妳提包包』之類的話，我只是說很累，不行阿！」田靜的疲累湊合著被辛揚惹惱的火氣，已經讓她的脾氣呼之欲出了。

「很累就不要做阿，想做就別說累。」辛揚的氣勢仍不輸給她。

「stop! It’s  enough!」「停止！夠了！」飆起火的田靜總是會脫口而出幾句英文。

「我再說一次，如果我連在自己男朋友面前都不能喊累，不能拿掉面具的話，那我認了。如果你一點體貼都給不起，一點體諒都給不起，你有什麼資格吼我，這樣是一個男朋友該做的嗎？」田靜很委屈的抱怨說出真心話。

「好阿！竟然我這麼不配，上車我載你回去，從今以後，我不會打擾你了。」辛揚在無情的風劃過嘴角之後，拼湊出來這句話。

「田靜沒有力氣再爭執什麼，她已經不在意了，就當自己是個傻瓜，坐上機車後座，她期待回到溫暖的家。」 

「田靜在昏昏沈沈中醒來，她雖然不想放棄這段感情，但是面對於辛揚的孩子氣與無理取鬧，她再也承受不了這麼多了，所以起床也沒打電話給他。」

「但他卻主動打來了。」

「還在生氣？別生氣了嘛？原諒我嗎？」辛揚在電話那頭撒嬌的說。

「撒嬌對於田靜來說，是她的弱點，他討厭向別人撒嬌，但是只要是男生或女生對她撒嬌，她就輸了，所以辛揚又獲得一次機會與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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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戀愛專家或是在情場打滾多年的人都知道，勉強來的原諒就像是破了底的杯子，怎麼黏都還是會漏水，尤其技術不好的人。」

「這天，田靜下班的早，精神也還充足，並打了電話想邀約辛揚出來小聚，就算只是單純的報平安也好。」

「但是，辛揚的電話打不通，後來由辛揚傳來的簡訊上寫著：『我在上班。』田靜心想自己可能吵到他了，於是回了封短訊：『抱歉，吵到你了，我只是要說我下班了，那你下班再打給我吧！』之後，她就做自己的事情睡覺或是看書等。」

「經過幾個小時之後，天黑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十二點了，她仍然沒接到辛揚的來電，這個時候不安與擔心充滿了她整個大腦，於是撥了好多通電話，卻都沒人接。她已經快抓狂了。」

「再經過了幾個小時，他回電了。」

「喂～你跑哪去了？為什麼都不接電話？」田靜沒好氣的說。

「我去老師家陪他聊天嘛！」辛揚倒是很自在的說。

「這麼晚回家，就是因為陪老師聊天，你不會先打個電話阿，這樣真的很讓人擔心耶！」田靜的語氣充滿了怪罪。

「因為辛揚總是會陪這個老師吃飯，陪這個老師聊天，但這一次弄到凌晨一兩點會不會太誇張了？」

「沒辦法，老師都親自邀請了，我如果推掉，很沒有禮貌，而且這個老師在音樂界是很有權威的，我不想得罪他。」辛揚理直氣壯邊騎著車便說。

「不想得罪他，為了前途，可以這樣？那麼你去老師家之前，可以打個電話給我報平安吧！總不會連幾秒鐘的時間都沒有吧？」田靜懷疑的問。

「我不想讓老師等我。」辛揚說。

「所以只好讓我乾等，你知道我一定會擔心的不是嗎？連一句道歉也沒有，以前你不會這樣的。」田靜再度的哽咽。

「擔心！擔心！妳怎麼這麼多時間可以擔心，妳的擔心真的太多餘了。我不想理妳這個無理取鬧的人。喀！」辛揚一口氣掛了電話，連再見也沒說。

「『擔心！擔心！妳怎麼這麼多時間可以擔心，妳的擔心真的太多餘了。我不想理妳這個無理取鬧的人。喀！』這句話在田靜腦海裡反覆重播，好似誰向她說過。」

「永擎好像也跟我說過這句話，難道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們根本不需要，但是我如果晚到家，辛揚也是會擔心到抓狂的不是嗎？」田靜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這一吵之後，兩人沒什麼聯絡，但是她了解他，他一定會再打電話來請求原諒，而她已經不想這麼慷慨給於原諒，索性她連電話也不打，也不報平安。她開始以一種非得讓他知道擔心著急的感覺是什麼的心態，去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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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關係越變越惡劣，就像常常聽人家說的：『情侶要真會吵，小到牙膏的牌子也能吵，不怕沒的吵。』他依然已沒有放假沒時間理他的理由來引起吵架，她依然因為擔心他找不到人而與他一言不和，吵了起來。」

「久而久之，這段感情也一拍兩散，最後一次吵架使他離開她家，她親手關上了門，之後，她再也不為了他開任何一扇門，包括心門。」

「她也打破了他的戀情無法超越半年的魔咒，對她來說，八個月的付出，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