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5/07/14 23:03:04瀏覽48|回應0|推薦0 | |
時間是 4:30 pm。 莫祁鍾和翁季湘從逗留西子灣、逛高雄市中心、吃午餐、看電影、逛唱片行、再回到高雄港。夕陽西下,海浪粼粼,黃霞照耀碼頭,攤販、小黃、行人步道、石階、街道,予人濃濃的異鄉晚歌之愁。 「對我來說,追尋愁的來源,就是解愁的金鑰。」莫祁鍾說。 「你喜歡拿著唐詩和宋詞夾著楓葉,上面寫:『吾今日到此一遊!』來解鎖。要不要撒一泡尿,證明那是佛祖的圍欄金剛指,保證你一直都在極樂世界裡,佛祖保佑你?」翁季湘開玩笑說。 「哈哈哈哈,」本欲淚泣的莫祁鍾破涕大笑,「嗯~,尿有阿摩尼亞,太臭了!」 「那裝個六丈垂涎,加二硫碘化鉀當輔媒?」 「你說 Kiss 加口水啊?我口水沒那麼多啊!六丈哩!…加你的淫水啦,哈哈哈哈!」莫祁鍾頭低下側斜仰望著翁季湘笑說。 「擎天柱三千丈,……火山口噴水喊凍變北極冰山。…」 「跟你魚水之歡,肉洞一定撐破劇痛插到極爽!…你喜歡前面兩洞、還是後面一洞?」 「我喜歡小洞頂小洞,拉鍊開洞內褲凸布藍色牛仔褲,油光加水濕!」 「真的喔?…你那麼斯文,都沒有哀傷愁苦的時候嗎?比如說,情境悽涼啊,或者地位貧賤啊!」 「…其實,我辦公室裡有些女同事失禮不尊重人,我很生氣,很討厭她們。」 「那你都怎麼解決?」 「…用罵的!…」 「你都怎麼罵人?…比蘭花指,說黃梅調或平劇:『妳,這位殺豬拔毛鴨子叫的,去扛棺材,離我遠一點哪!』,是這樣嗎?」莫祁鍾說學逗唱表演起來,十足有趣,逗得翁季湘大笑。翁季湘拍他肩膀,感謝莫祁鍾同理他、體諒他、美化他、趣味化他。 「你怎麼還是不說呢?」莫問。 翁再拍一下他手掌久放的肩。 「你真的不說?…好吧,我也不勉強你,想必你有你的苦衷或原則,我尊重你。…」 莫祁鍾取出相機,準備拍下港口黃昏風景。 「欸,我要拍這裡的風景嘍。你要不要也一起拍呀?」 「好哇,來拍呀。」翁季湘想起他原來的任務。兩人咔喳、咔喳地到處拍,彷彿要把這裡拍盡,有表面的東西的皮都扒光。 拍完後,莫祁鍾隨即檢視拍下的照片。 「你拍完了沒?」莫問。 「我拍完了。」 「我們來檢查拍到的照片。…你會不會說我太瑣碎,連這也要先看?」 「不,這是應該的。用東西本來就是要謹慎和仔細。我也來看我自己拍的。」 二人坐在石階上,望著螢幕瞧個半天,耳畔只有風聲。 「欸,我們要不要交換看?你看我的,我看你的。」莫祁鍾提出建議。 「好哇。」翁季湘笑著點頭。 兩人一陣互相相機開關教學,然後猛看好友拍的相片,心裡一陣亢奮。 「我們要不要常到我們的網頁看文章和照片和留言?你有 FB 或部落格嗎?」莫祁鍾突然發想。 「我不做 FB 和部落格,以免給討厭的人有機可趁。」 「你都討厭誰?」 「女生!…還有爛男生!」 「你的人生裡沒一個可愛的人?」 「有啊,只有你啊。」他笑著。 「那你怎麼生活?你不會病倒嗎?」 「想好事吧!多想一些笑話!」 「你沒有宗教信仰?」 「我不喜歡宗教;當神的病人的,都是超級爛的庸俗之人,鄉愿得不得了,也很骯髒,討厭死了。」 「那種一天到晚跟女生做愛的,你一定嫌死了?」 「真的!」他扁嘴點點頭。「不說這個了,你有 FB 或部落格嗎?」 「我只有部落格。」 「回家我到你部落格看看吧!」 「真的?你會留言嗎?」 「應該會吧!」 「你一定要寫好聽的,不要罵我!」 「嗯-可能吧。」 「蛤~」莫用一隻手摀住嘴。 翁他把手掌搭在莫的肩上,「放心啦,你這麼可愛,不會有惡言惡語的。」 「你不知道,我罵好多人事物,那種不美書的;就是不善良的、沒讀書的、醜態的、邪惡的等等。」 「我是你美書的男朋友嗎?」 「是啊。」 「你不會罵我吧?」 「啊~不知道。…你不要和邪惡交友、交好、講求人際關係、有供需關係,我大概就不會看你不順眼。」 「那好,很簡單,你放心好了,我對跟邪惡沒認識的興趣。」 「我會罵政治人物喔!」 「好。」 「我會罵名嘴喔!」 「好。」 「我會罵大學生,包括台大的喔!」 「好。」 「我會罵主持人喔!」 「好。」 「我會罵媒體喔!」 「好。…你可以說凡是環境的,你都罵。」 「你好像很寬宏大量,你會包容我一切的醜態嗎?」 「如果你那醜態是不可避免的外在,內在在撥亂反正,我義不容辭的不去計較。」 「你恨的醜是不善良的假和醜?像主持人心裡不善良,外表還裝美善那種?特別是女主持人?尤其是愛玩、愛笑、輕薄、和故做成熟穩重、內斂、陰險、愛裝臭臉那種?」 「嗯。」翁點頭。 「你也不愛看新聞吧?新聞主播都是女的!」 「真的女主播報的新聞很難看!都是以色情和兇惡為主!」 「哈哈,你跟我一樣,女主播都是大女人沙豬,誰不跪倒在她們鳥仔腿下膜拜,她們就對誰不甘心;誰愛上她們,她們就對誰愈變本加厲。平常的嘴臉和體態,就是色情表演。包括螢幕角落裡的怒張照片,和不正經的表情跟動作。」 「重點是,她們不尊重你;你要求她們保持正經,她們先對你笑一下,然後又故態復萌,並且說因為工作上什麼什麼原故,所以才有那種情形出現,一堆爛藉口當理由,而且電視台和男觀眾還相信。…每次我們罵它們,它們就播出觀眾給它們的感謝信來平衡,轉移焦點,報紙也這樣,還說來賓發言與本台立場無關,噁心死了!」 「怎樣才能殺光她們?天神只殺做壞事的下層人,不殺做壞事的女主播和女主持人!」 「…嗯,不知道。所以宗教很爛,耶穌和佛祖要人家信祂們,又不做正確榜樣,任由她們變成魔頭,一天到晚欺負人。所以我只尊重宗教,我從來不想當信徒。」 「我跟你一樣。我們是天堂光棍。」 「哈哈哈哈!」翁開懷大笑。 時光在指隙間閃逝,兩人一陣沈默。 「…你住哪裡?」翁誠懇地問他。 「小鎮一個──關西啦。」 「關西?關西在哪?…是靠近…」 「新竹縣產仙草的那個地方啦…」 「哦~六福村小人國那裡,聽過,聽過。…」翁頻點頭。 「那你呢?你住哪裡?」 「我住…台北市東區那裡。」 「一O一那裡?」 「比一O一再過去;吳興街,吳興國小旁邊。」 「你住學區附近?!每天『手牽手,一起走,我們快樂上學去。老師早,同學早,大家一起來上課。』?!」莫祁鍾唱作俱佳地演了起來,又把翁季湘逗得哈哈大笑,翁頻指著莫說:「你啦!你啦!就是你啦!」 笑過以後,兩人恢復平常心。 「你今天要回家嗎?」翁問莫。 「不知道。其實,我比較想到中部,譬如南投日月潭那裡和台中港那裡,去找另一個音樂裡的異鄉。但是現在太晚了。……除非,我去住旅館,明天一大早再趕去中部。…你要回家嗎?我說今天。」 翁季湘望著眼前風景若有所思狀。 「也許吧!…直到工作做完。…可能要幾天吧!…」 「要不然你跟我一起住旅館,天亮以後我們一起到中部,玩完以後,再分手,以後用通訊來聯絡。你說好不好?」 「嗯──……有點強人所難。我的工作要到處跑,不像學生上學回家固定在一個地方,再自由的到別的同學的家。」 「要不然,我們約個時間,找你我都空閒的時候,再一起團聚。你說好不好?」 「那要看報社怎麼排班休假。如果我放假、而你沒放假;或你放假、而我沒放假,那要怎麼辦?」 「啊?那…就……我也不知道!難道我們倆不該在一起嗎?我們在一起是罪惡嗎?像兩個穿丁字褲、畫彩妝的光頭兇惡巴西嘉年華同性戀嗎?…我們有那麼醜嗎?」 翁季湘愁眉低頭,左手拄著顴骨,然後右手再搭著莫的肩,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這樣吧,今晚我跟你一起住旅館,住同一間房,晚上,我們一起逛街,看看夜市,再回旅館談心,睡覺,你說怎麼樣?」翁一派供予良方狀,彷彿他們之中有了晴天。 「好啊,這辦法不錯呀!…那我們現在就去找旅館,然後去吃晚飯,你看好不好?」 「好呀,說走就走,我們走吧。」 莫與翁起身,拍拍屁股,往市中心走去。 |
|
(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