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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13 04:35:44瀏覽68|回應0|推薦0 | |
在台北翁季湘任職的那家小報社,有幾位男女職員正不務正業,嘻笑怒罵,玩著男男女女嘻皮笑臉、脣舌身體不正經的遊戲。 「春正,我看你採訪娼妓寮回來也已經滿月虧一半了,為什麼不說說採訪娼妓寮有趣的事兒,逗逗大家、笑一笑呀?」紀由雨折疊著手臂、搖頭晃腦地說著。 「是啊,有什麼事別悶在心底,說出來讓大家分攤嘛!」膚色黑、眼睛下垂又三白的黑儷麗歪翹著嘴臉說。 「好,我說,我說。」林春正邊打字邊說,一派尷尬討好女人的窘樣。「…唉,有一位娼婦告訴我,自從政府掃蕩特種行業後,她們這些下層人,一個禮拜才能吃到一條香腸,和一稀稀的養樂多。」 「幹嘛喲?中共管台灣來喲?!」黑儷麗搖頭晃腦說。 「妳少呆了,」紀由雨手掌一揮,掃她個痴笨。「是陰莖和精液啦!」她繼續說。「還有什麼精彩的?再講來聽聽吧!」 林春正打著字,想著內容可以挑的。 「…有一個婉君啊,批評總統,說他不愛她。」 「誰不愛誰呀?」黑儷麗問。 「總統不愛婉君。…那這個婉君呢,寫一封信給總統,抱怨總統褲子太高,肚子太肥,私處像女人一樣,不好吃。…她還罵總統的屁股像拉屎的大木板,好難看。」 「然後呢?」紀由雨問。 「總統就回她信了,說:『俺也沒辦法呀,因為我老婆都跟我面對面行房,我陰部都讓她複印上去了啊!』…就這樣。」 好笑程度中等,但紀和黑兩位女子心裡可爽快了。紀和黑兩人並行離開林春正聽得到的範圍,兩人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我覺得小林可以專門負責滿足我們的性聽覺需求,可是他根本太底層,應該替女人服務一輩子,做為他前世業障的懲罰。」黑儷麗交抱著手臂說。 「哼,他替我們倒茶、洗腳趾頭都不會嫌太委屈。這樣的男人永遠是掃廁所的下人,他活該讓我們差遣;他是骯髒的奴隸,我們是高貴聖潔的公主!」紀由雨嘴臉往橫高翹,一派無恥狀。 「對!…看哪天強迫他看A書,義務幫我們舔乳頭和陰脣,再把他毒打一頓,鼻青臉腫,頭破血流,跪地喊媽媽,叫救命!哈哈哈!…欸,聖經說我們要愛人如己,我們這樣對待同類人,以後死了,會不會下地獄?」 「妳管它下不下地獄,聖經上帝存不存在都不知道,妳虐待一個爛男人,又有誰知道?」 「那不是我們的劣根性嗎?」 「哎喲,人不自私,天誅地滅,先滿足自己再說!」 「哦!」 門口進來一位走路招搖、穿長褲、戴淑女帽、拿女包、笑容盈盈的女子,先往翁季湘的座位看去,發現座位無人,她有點失望,接著,她加入黑與紀的陣容。 「欸,那位翁帥哥嘞?人怎麼不在?今天沒來上班呀?」 「他出差了。」黑儷麗說。 「去哪裡出差?」 「高雄。」紀由雨說。 「哼,真是個負心漢,去那麼遠躲人,他不知道我在深深的喜歡著他嗎?」 「妳喜歡的是他的笑話吧?妳有喜歡他的性偏好嗎?」 「…怎麼?難道他是 gay?或 bi?…不管了,我有自信能夠教他喜歡我、改變他!妳瞧,我一身長褲、小可愛背心、女包、洋帽、紅色高跟鞋、可愛像蘋果般的臉蛋,統統都是為他而出現的;他會愛我的。」李孟瑤說完,雙手一攤,一屁股坐在單人座的沙發上,並翹起二郎腿。 紀由雨不以為然地扁嘴翹脣說: 「妳少噁了,人家外省人,又建中、台大資優生,他看過多少人才美帥呀,誰要稀罕妳,一個會抽煙、喝酒、睡男人的淪墮女子?!」 「愛情是公平的,喜歡男人的男人,一定喜歡像我這種男性化的女子。我為了愛情,我也付出。妳們瞧,我去健身,胸部有肌肉;我綁馬尾,看起來兇惡剽悍像男生一點;我兩腿開開,胯下長得像男生,豪邁瀟灑又性感;我臀部翹又緊實,像男生一樣,充滿了性吸引力;我愛用腳勾和踢椅子,跟男生一樣野性和自然。我這麼十足的男生,他哪有理由不喜歡我?我還有酒家女和妓女的媚功和笑聲呢!我男生女生的特質皆有,無往不利!哈哈哈!」 李孟瑤把話說得令紀與黑十足倒盡胃口、不是滋味。 「欸,在我們面前,請妳尊重一下我們的感受,好不好?妳再怎樣自我陶醉,也請顧忌一下旁人和社會觀感,好嗎?我們都穿裙子,保持女生樣,只有妳那種形狀。…」黑儷麗說。 「那是因為妳是台灣人,妳比較醜,不適合女扮男裝。」李孟瑤大言不慚地攻擊。 「如果妳認為女生只要好用,就可以不顧羞恥,妳跟外面馬路上穿短短、露腿露手臂的太妹,又有什麼兩樣?」紀由雨回。 「我本來就不是正人淑女呀。妳們沒聽人說,台灣現今的人才都不找同類型女人結婚,都找外籍下層女人結婚生子。當下層人是對的,幸福有保障。妳們要裝模作樣裝淑女,請問妳,有多少正人君子喜歡妳?哼!」說完,李孟瑤左腿一勾,把一張空椅子勾來,放她一雙脫鞋子的鳥腳。她甚至沒穿絲襪。 「不會啦,妳就算結婚、相夫教子,也生養不出長張雨生或黃子佼那種臉的男生啦,妳的小孩,譬如女生啦,長暴牙臉、染頭髮、笑起來恐龍、看到人要經過,故意站著不動、不讓路、沒禮教、會偷錢、愛說謊、膚色髒黑、肥胖粗鄙、不愛唸書、又好色,專門被男人強暴姦殺還分屍。她來世間,是揹著前世不愛人的罪業來還業的,而妳呢,卻是一個不好好教養她的壞母親,縱容小孩做壞事,還理由藉口一大堆,而且懶惰、不做家事,煙酒性賭,無惡不做!妳要下地獄!」紀由雨說,環抱的手臂食指抬起指著她一下。 「哼,我要下地獄,妳也要當陪葬品,一起走黃泉路。妳上次不是因為在陽台上曬衣服唱歌,被鄰居罵:『肖仔!』?可見妳也不過如此庸俗、罪惡,歌聲不悅耳,就是特徵之一。妳還有什麼資格批評人?妳不懂投鼠忌器嗎?」 「我就算唱歌不好聽,妳還行為不好看;我半斤,妳八兩!」 「哼,妳跟小臉尖下巴的年輕做作女星愛演一樣,虛情假意的哭一哭、說一說台詞,然後用眼尾瞟觀眾一眼,心機耍狠,金鐘獎沒得獎,就罵人家沒妳陪睡覺就六親不認。」 「哼,妳就是那種地方節目裡,愛跳又跳難看的三八婦女,自以為美書纖細、笑容動人,然後被罵被嫌,說妳像魔頭一樣,賣弄肉體,不自重!」 「哼,妳跟妹妹小魔女一樣,走在鏡頭面前,頭髮長長,穿背心,風一吹,賣弄兩粒咪咪和長舌頭,沒家教。然後在電視劇裡愛演又演得態度不好,驕傲又沒禮貌,笑容邪惡有色情。」 「哼,妳在廣播裡面當小妹妹,問人家啤酒哪裡買,沒讀書,連國父、蔣公是誰都不知道,然後裝清純在笑,想勾引帥帥小哥,結果被罵下層人賣陰道──豬大腸酸味炒髮菜,股癬臭酸皮又爛!」 「哼,妳腹股溝癬加白帶,騷味又臭又重,洗澡洗不乾淨,一天換洗三十條外褲!」 「哼,妳嘴巴長泡疹,還跟狗親嘴、人獸交,得狂犬病死掉,屍體變梅毒!」 「哼,妳…」 「哈囉,妳們在吵什麼?」梅克能一聲問候,兩手一拍,打破僵局。 「欸,」紀由雨生氣地說,「把她趕走,別讓她當作家,以免誤人子弟。」 「好端端的,…同事嘛,何必吵架呢?來來來,握手和好。」他牽起紀由雨和李孟瑤的手,讓兩隻手握在一起,但才接觸到指尖,兩隻手立刻彈開,像碰到瘟疫一樣。 「誰稀罕跟她要好,誰就是呆瓜!」紀由雨說。 「哼,妳老公出去偷情人,回來還把妳打一頓!」 李孟瑤也不甘示弱地說。 「好,好,好,和氣生財,和氣生財。」梅克能急忙當個和事佬。 「妳還不趕快走?骯骯髒髒,自討沒趣!哼!」紀由雨罵李孟瑤。 隨後紀由雨卻與黑儷麗一起走開,李孟瑤尷尬地獨自一人坐在那兒,手腳不知擺哪。 「哼!」她起身旋即負氣走出去。 梅克能走至林春正桌旁,坐在一張桌子邊緣上。他望著林春正打字,嘆了一口氣。 「何必嘆氣呢?女生嘛!忍讓點,不就沒事了嗎?!」林春正發表愚劣的言論。 「我們報社的女職員行為談吐都很差!…你被多少人認為你是舔女生腳趾甲縫垢的沒用印度阿三?」梅克能受不了他的對女生盲目好的信仰,藉機諷刺他。 「你還不是在那邊『OK!OK!好!好!好!』,一點也沒有快刀斬亂麻的英雄魄力,爛好人一個!還說我!?」林春正停下來對他反唇相譏。 「…我們都是只求表面太平的吃軟飯男,就因為不擅長嘴辯,尤其是跟女生舌辯。…你看我們的總統像不像我們?」 「像喔!怎麼不像?像呆了!...沒出息!」 「難怪大家那麼嚮往翁季湘,當他多好。」 「買張複寫紙,貼在我們和翁季湘的身上吧,求老天給我們一部份他的能力。」 「是喔,複印要是不成功,可能就變成大舌頭的囡惡女,講話爛還自以為跟北一女一樣優秀,成為眾矢之的而毫不羞恥,快想死喲!」 「云云眾『聲』──聲音的聲,沒幾個優秀出色。…難怪世界那麼大,大自然跟外太空很安靜,凡夫俗子出聲就是吵;…我從小我媽也是叫我多做事、少講話,免得惹來閒言閒語。…還真對!…你不是要寫篇星雲法師的建佛光山心路歷程?交差啦?」 「扯,還沒哪!男人的心思比較大道,但要寫得神聖,也不容易;文膽不對,會被罵的!」梅克能疊抱雙臂,感嘆地說。 「不如叫星雲大師跳個舞、或摔個跤、游個泳,看看他的身體動作,不就迅速一目了然他的修行?」 「你講的精彩喲,老人家了,又不是年輕武行,哪能一天到晚摔摔跌跌的?骨頭都散了!真是爛創意!」 梅克能離開了,剩下林春正還在打字,辦公室又恢復寧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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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