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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戰時外交與收復失土
2009/04/24 14:20:40瀏覽1149|回應0|推薦3

蔣介石去逝已經三十九年了,蔣生前的友人、部下、敵人幾乎無一人尚在人世。國共兩黨,海峽兩岸的關係也由鬥爭趨向和平、合作。但是蔣的歷史定位,歷史功過,始終眾說紛云。

胡佛研究院整理的蔣介石日記問世,國府擋案解秘等都有助於研究者更深入瞭解蔣介石。更多資料的公開,兩岸關係的改善,意識型態的淡化,蔣介石的歷史評價將會有更多、更大、更新的變化。

史家評論蔣一生對近代中國的功過,莫不認為丟掉外蒙古是蔣一生當中最大的挫敗,貶蔣及中共官方甚至直斥丟掉外蒙古是蔣重大罪過。

其實外蒙古從清朝末年開始,就在半獨立狀態。俄國趁中國積弱將魔爪深入外蒙。一九一一年革命黨推翻滿清,建立中華民國,俄國沙皇對蒙古王公以分化、威脅、利誘等手段誘惑其獨立。當時民國初立,政府無力北顧。一九一七年俄國十月革命推翻沙皇,北洋領袖段褀瑞大將徐樹錚即規劃收復外蒙。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段褀瑞宣布參戰,並向日本借款購買武器彈藥,擬練兵參戰。未久德軍戰敗投降,參戰軍改邊防軍,徐樹錚任西北籌邊使兼邊防軍總司令。一九一九年十月揮軍一旅出塞,至庫倫(今烏蘭巴托)召集蒙古政府官員及王公大臣,曉以大義,蒙古王公大臣同意撤消自治回歸祖國。然中國無力在蒙長期駐軍,蒙古內鬨,蘇俄勢力再度入侵,徐樹錚被馮玉祥殺害。蒙古又復獨立。一直到抗戰軍與中國治權一直不及於外蒙。

抗戰期間蔣介石一方面領導全國艱苦抗戰,一方面周旋於大國之間,以其機敏、靈活之手腕審時度勢,利用國際矛盾及中國戰畧地位,暗中進行收復失土工作。

蔣在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二十日)的日記中期勉自己的外交任務是:「一、要求列強承認西藏、九龍、外蒙、新疆東四省為中國之領土。二、取消不平等條約。三、廢除列強之治外法權。」

從九一八到一九三七年,蔣擬透過國際社會遏止日本之侵畧行為,蔣再三要求國際聯盟,非戰公約國家,九國公約申張國際正義,阻止日本侵畧中國,然而列強之聲援皆口惠而實不至。國際關係詭譎多變,敵友難分,論者皆謂。蔣迷信國際干涉,而所有的努力皆因誤判國際情勢,皆徒勞無功。其實這種批評與事實完全不符,原因:

一.        蔣對抗日前之大戰畧是「以拖待變」、「積極備戰」。一方面爭取盟國支持,一方面與德國積極軍事合作,禮聘德國名將法肯蒙森等,幫助中國建立現代化之陸軍,以當時之國軍戰力如提早六年,即在九一八那年與日軍開打,抗戰將更艱苦結果未能預料,既然大戰畧是以拖待變,積極練兵,同時與國際社會控訴日軍罪行,爭取國際援助,即使不成又有何妨,既無力一戰,結果總比坐以待斃好實際爭取國際支持並非一無成,至少當時國際輿論都同情中國。

二.        蔣自民國十六年清共以來,與俄國交惡,蔣一直以日、俄為假想敵,蔣甚至認為俄之為患中國尤甚於日本一九三七年八月一日蔣日記「蘇俄外交詭詐無比」,一九三八年一月一日,中國向史大林求援之際,蔣日記「尤以對俄問題處理為難,蓋國之患有隱有急,倭患急而易防,俄患隱而叵測也」。

但是德俄關係的惡化,日俄的猜疑,使蔣由防俄一轉而為暫時聯俄,其判斷之變化見諸一九三七年七月三十一日日記「倭要求我共同防俄,承認滿偽及華北特殊化,若與俄先訂互不侵犯()約,則可打破其(日本)迷夢,不再要求。蓋允其共同防俄,以後不僅華北為其統制,即全國亦成偽滿第二矣。故聯俄雖促成倭怒,最多華北為其侵佔,而無損於國格,況亦未必為其全佔也。兩害相權取其輕,吾於此決之矣。」

蔣處在當時的國際紛亂之中,以一個弱國領袖急待救援的情形下也只能「兩權相害取其輕」,從與德交好練兵,長期求助美英到與德斷交,從防俄到聯俄,不但一直把握這個原則,而且反應靈活、精準。

根據以上分析,認為蔣當年寄望國際正義,國際調停為一重大誤判者實有欠公允。

蔣利用其外交手腕,綜攬全局的眼光,非但在抗戰期間先後取得俄、美、英各國援助,贏得最後勝利,且兵不刃血收復很大部份的固有疆土,如東北、台灣,更出兵緬甸及支持印度獨立為武器要脅英國承認西藏為中國的一省,同時並命令青海之馬家軍故作進攻西藏狀,而使西藏屈服,同時要求美國勸說英國默認。西藏自此重回中國懷抱。

新疆自民國以來始終是半獨立狀態,多年來俄國勢力深入新疆。一九三三年盛世才奪得新疆統治權。盛為鞏固其統治權甚至勾結蘇俄,引進紅軍進駐扎哈密以防蔣介石。一九四○年盛與蘇聯簽定「蘇新租借條約」。後來日軍侵華,蘇聯因恐兩面受敵,基於戰畧考量,與重慶政府交好,支援中國抗戰,漸漸與盛關係冷淡。一九四一年德軍進兵俄國,蘇盛關係惡化。一九四一年秋,蔣派蒙藏委員會委員長吳忠信任西北黨政考察團團長赴甘、寧、青等省考察。意在控制河西走廊,壓迫新疆,並利用馬步芳、馬步青兄弟矛盾,遣國軍進駐隴西,打通進入新疆通道。一九四二年盛世才弟弟盛世騏被暗殺,盛認為係共產黨人所為,立刻展開血腥報復,陳譚秋、毛澤民均被殺害。蔣立刻召見新疆駐重慶代表張元夫。一九四二年五月,朱紹良、翁文灝赴新與盛世才談判,八月宋美齡赴新疆會晤盛世才,宋除代表蔣對盛之慰問外,並代表蔣安排如何共同軀逐俄國勢力,兩個月後,盛要求蘇軍撤出新疆,至此新疆重回中國版圖,蔣對這段歷史日記中有如下之記載:

「本日中午,由朱長官(紹良)轉呈盛世才來書,敍述彼與俄國一切祕密交涉之經過,詳盡無遺;於是俄國在新疆全部陰謀根本暴露,而其新鍚協定,比之倭寇強迫袁世凱簽訂二十一條者尤過之,此種舉動,昔日倭寇在東北對張作霖所不忍為者,而俄竟忍為之,其狠毒可謂帝國主義之尤者矣,我國何不幸而至此,東受倭患,西遭俄毒,而英國在我西南數百年來殺人不見血之陰謀,早已根深蒂固,最近復加凌侮,野心未戢,若不有此五年來抗倭之血戰,則今日之新疆,決不能使盛世才懺悔歸誠,此種浪子回頭,與金甌重補之奇蹟,非上帝之賜予,能致此乎?於此可證明公理與正義,必能戰勝一切也。」(一九四二年七月十一日

蔣親自巡視西北及抵蘭州又記下:「青海之柴達木盆地與金沙江上游之通天河流域,此兩區之面積,每區縱橫各至二千五百華里以上,如建立兩省不為太過,甚喜中國事業待開拓者多,不禁憂喜交集也。」(一九四二年八月十六日

蔣對新疆收復興奮異常,一九四四年八月下令撤銷新疆邊防督公署,新疆建省,命吳忠信為新疆省主席,盛世才調重慶任農林部長。

抗淞勝利前後,在民窮財盡、內外相煎的困局中蔣政權收復新疆、西藏、東北、台灣擴大了中國有效統治的領土,洗去百年國恥,蒙古在列強勾結及美國背信的情況下無法收復;香港在邱吉爾的力爭下維持現狀,留下兩個遺憾。

蔣對收復失土的工作功大於過,至於其外交成就連一向親共的美國漢學家費正清作「中國新史」(China a new History)中說:

現在回顧當時的蔣介石,大家都肯定他的紮實外交成就。在一九三○年代初,他藉談判退讓拖延了日本的侵略行動,同時又取得納粹德國之助來建設軍事與工業。一九三七年至一九三九年間,他爭取蘇聯軍援以抵抗日本。一九四○年代,他讓新疆脫離蘇聯勢力,同時取得美國依「租借法」的補給。而且,如柯偉林(William Kirby)提醒我們的,他迫使莫斯科「以對待一個『強國』的態度支持中國」。蔣介石在歷史上的評價,還要隨著台灣的中華民國一同上昇。

國共之間恩怨情仇早已隨風而去,老一輩愛國者已盡了他們的心力,中國已經崛起,已經沒有人敢輕侮中國,將來兩岸應該攜手在人類和平、文化上做出貢獻。這是我們這一代中國人應該思考的新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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