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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8/24 21:22:13瀏覽214｜回應0｜推薦3 | |
「嗨！猜到是誰了嗎？」金復麗一早見到霖兒便朗聲提問。「不會是武則天吧？」「她精明過人，但不是。」「西施？」「她美艷絕代，但也不是。」「還是王昭君？」「不是那個苦命又堅毅的女子！」金復麗既得意又有些不耐煩地等著霖兒下一個答案：「女性還有…呃…楊」「貴妃是吧？唉，你乾脆把中國的美女都唸完算了！統統不是！」霖兒尷尬地噤聲不語。「是秦良玉！」「妳說…梁紅玉？」霖兒聽的不很明白地問。「秦良玉！中國明朝末年的秦良玉！」「喔，是她。…」霖兒若有所思地說，然後望著眼前這個必將有所表態的女生。「在國家面臨外族入侵的時候，一個女子勇敢地率眾抵禦外侮，我佩服她！」金復麗悸動的眼裡彷彿活現了秦良玉策馬禦敵的英姿。 「國士無雙雙國士；忠臣不二二忠臣。」「你在唸什麼？」「是一副對聯，其中就是歌頌秦良玉和另一位將軍，他們都是重慶人！」「那位將軍是誰？」金復麗急切地問。「噹──噹──噹──噹──」上課鐘聲響了，向來準時的化學老師幾乎與鐘響同步來的，全班都肅靜了起來，「同學們，今年度你們就要畢業了，現在時局艱難，國家很需要你們的貢獻。升學的、從軍的、找活兒幹的，都該想想清楚了，好好努力啊！」似乎各科老師都這樣叮嚀著，可每提一次，同學們對未來的想像便會重組一次，這個世道是亂了緒的。然而轟炸五年多來，重慶人是以無常為常了。「昨天談到鬼子投下的細菌彈可以造成……」城裡校園的作息像當地水電供給一般時斷時續，斷斷續續地培育著一批又一批烽火大地的兒女。 「在中國東周的時候，」校園一處炸掉半邊的廢水池邊，霖兒像個歷史老師那樣莊嚴地說著。「以重慶為中心的巴國內亂，國君遭受脅迫。有個蔓子將軍向楚國國君求援，並口頭許諾以巴國三座城池為酬禮。亂平之後，楚國使臣前來索討酬禮。蔓子將軍慷慨答覆：『做為人臣，豈能私下割讓祖國疆土？但我願意一死，以謝食言之罪。』說完，他刎頸自盡。楚王見到使臣捧回的蔓子將軍頭顱，不勝唏噓地說：『我要能有這樣的忠臣，幾座城池又算得了什麼？』然後以上卿之禮奉葬蔓子將軍頭顱，而巴國君臣也悲痛地厚葬將軍的無頭遺體。他的墓就在七星崗那兒。」「好令人尊敬的故事！」「是啊！巴蔓子是因為護國而獻身赴死的，他的死讓人看到了穿透危急和苦難的大義與智慧啊。」金復麗望著霖兒傾慕的神情而沉默地點頭，然後低語著：「雙國士…二忠臣…」 因為戰事而大量內遷的高等院校，集中了各地的人才和資源，後來併成了重慶大學和西南大學，那是雲、貴、川等國統未淪陷區學子們的首選高校，流亡的、未從軍的、資質優的、家境容許的中學畢業生，無不慕名而來。 報考了重慶大學之後，霖兒回到武隆老家幫工，見到久違的姊姊、妹妹和可愛的外甥，他感受到家人、生命是多麼可貴的恩賜。在母親的墳前憑弔祭告時，他只是默默的流淚，而內心則是許久不曾有過的平靜。「哥！」「怎麼了？」「家裏有人來了，快回去！」「是誰呀？」「見了還不知道？」「妳怎麼淨賣關子哩？」春兒其實是不知怎麼對霖兒說吧！「哥？」霖兒有些激動地喊著。「大哥呢？這位是…」「霖兒…」霖兒好奇而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能叫出他小名的陌生長者，「你大哥死了！」霖兒不可置信地看看屋子周遭的家人，他們低頭黯慘的表情默許著這個悲傷的答案。「為什麼？」霖兒先是問向長者，瞬即逼視著二哥棟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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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其他 ) |
